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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不高兴自己见他的同学？想到这里，沐封弋眼神一黯。
“不……也不是……”沐白有些吞吞吐吐的，两只手却紧紧的抱着沐封弋的脖子，脑袋埋在沐封弋的颈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沐封弋怕把沐白闷着了，赶紧将对方的小脑袋转过来。小儿子那粉红色的小嘴撅得，都快可以挂上一把小油壶了。
“不开心？嗯？为什么？”沐封弋亲亲沐白光洁的额头。
“总之，总之就是不太舒服啦……”沐白扁扁嘴巴，看都没有看茶几上摆着的可口的蜜桃果泥。要是平时，他早就欢呼着去吃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见到父亲后就脸蛋儿红红，眼睛亮亮，声音也要欢快得多的情况不舒服……
其实他是非常开心父亲今天提前下班，亲自来接自己的。可是看到父亲和学长学姐相谈甚欢的样子，他就觉得胸口闷闷的。所以明明知道那个时候窝在父亲怀里有些失礼，他还是紧紧的抱着父亲，明明……明明自己才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在见到父亲之后，好像就遗忘了自己，会给他一种自己最好不要存在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好难受。
连带着，沐白也不想看到未乔年和未雨芮了。
沐白在车上的时候，一边埋怨自己这么想实在是太坏了，一边又忍不住猜测是不是父亲的魅力太大，所以连平的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都不像平常的样子了呢？
可是如果是萨尔和缇缇这样对着父亲的话……沐白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却并没有这么难受。
难道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给自己的感觉就像他们才是和父亲一辈的，是一个世界的，而自己只是小小的，不懂事的孩子吧？
沐白越想，脑袋里越是一团乱麻。
他有些可怜兮兮的把脸挨着沐封弋的脸颊：“父亲，白要变成坏孩子了……”
34
穆大陆的自然景色很少；就连元帅府里面的荷塘都是用营养液泡着的。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在莲藕的部分上方两三寸处；有一层看似柔软；实际防漏防水压的薄膜；下面就是营养液（莲藕之类的，都是用营养液培育出来的）。
不过虽然没有树影婆娑，晚风送香之类的意境，但是静谧的黑暗却是有的。
沐封弋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的依然是软软香香的沐白。
静默了好久，沐白偷偷抬眼，见沐封弋闭着双眼呼吸绵长；以为他睡着了；他抓着沐封弋的睡衣衣襟；小小声道：“父亲，对不起，白是个坏孩子……”
“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坏孩子呢？我的白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乖孩子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沐白吓了一跳，全身像是过电的小仓鼠一样，小肩膀都抖耸了一下：“父……父亲，您没有睡着啊？”
那小声音抖得哦，沐封弋怀疑刚才自己的声音要是再大一些的话，估计就要把小儿子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了。
真是的，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捏捏沐白细腻滑嫩的小脸蛋，沐封弋不依不饶：“白刚才说什么坏孩子呢？今天晚上都闷闷不乐的……我可是很担心的。”当然，担心的不只是沐封弋一个人，不过沐封弋觉得自己是最担心的，所以……咳，就不要大意的忽略其他人了吧。
因为对象是沐白的缘故，沐封弋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又带着想让人靠近的磁……至少听到这个声音，沐白的耳朵就悄悄的红了——不过沐白坚信这是因为自家父亲在自己耳朵边说话的缘故。
沐白抓着沐封弋的衣襟的手紧了一下，才有些慢吞吞的说道：“因为白看到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和父亲说话的时候心里不舒服……甚至那个时候白还想，要是父亲没有来接白就好了……可是明明父亲是专门提早下班来……”
在面对沐封弋的时候，沐白一直是个老实孩子。说到后来，声音里的委屈意味儿愈发浓重了起来。
沐封弋听到沐白的话里带着些许鼻音，连忙打开灯，手指轻柔地托起小儿子的下巴。果不其然，那大大的眼睛外面已经略微有些红了，眼睛里面也雾蒙蒙的。
似乎是被沐封弋看见了，沐白反而破罐子破摔了，他扁扁嘴巴，有些呜咽道：“那个时候白还想要说没有认识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就好了，因为那个时候白感觉他们好像不要白了……好像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给他们碍事一样……不过乔年学长和雨芮学姐平时那么帮助我，我一定是乱想了……所以，所以白才是个坏孩子……”明明，明明别人好心帮助自己的……
沐白说到后来，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但是却固执的睁大眼睛，不让它们落下来。一口气说完了，嘴巴抿得紧紧的，小鼻子也一吸一吸的。
“白才不是坏孩子……白忘记我说的了吗？”见到小儿子这番自责的样子，沐封弋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连忙擦去了小儿子眼角的泪水，安慰的亲了亲那薄薄的眼皮。感受到嘴唇皮肤下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沐封弋声音温和。
沐白的精神力并不是一种，沐封弋早就有了这个认知。或许就是因为精神力之一的亲和属，沐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精神力波动。不管对方对他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或许他不能一下子分辨出来，但是却能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感受出来。
很明显，现在沐白之所以会觉得未乔年姐弟俩给他的感觉有些排外不舒服，那一定是这姐弟俩真的是在算计什么。
那个未雨芮，一见到他的样子就让沐封弋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妻子曹书怡。不过很明显，比起曹书怡那柔美的脸蛋做出柔弱的表情，这个小丫头装得还差了点——在沐封弋眼中，那是破绽百出。
难道他以为自己娶了曹书怡就是喜欢那种调调的女人，所以她也想来个模仿，到时候好进入沐家吗？
别问沐封弋为什么会知道，只要是和沐白有所牵连的人，都被沐封弋动用军方的力量查了个底朝天。如果实在查不到的，也有沐封弋专门在“地下”的朋友帮忙掏挖出来。
所以说，虽然沐封弋看起来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实际上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得妥妥的了。
至于那个未乔年嘛……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副清朗俊雅好相与的样子，其他人对他的评价也是温和有礼的学长/学弟，但是能够成为未央都满意的继承人，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高洁无害？
哼，说不定这个未乔年也打着和他的姐姐一样的目的呢？倒不是沐封弋自恋，而是穆大陆本来双方结合就不拘泥于别。只不过，沐封弋想的是那个未乔年真正的目的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总之，对于自己笨呆呆的小儿子能够感觉到对方和善的表面下并不纯粹的目的，也让沐封弋稍微放心了些。
所以说，沐封弋又怎么可能会认为沐白是坏孩子呢？说不定，沐封弋希望沐白再坏一些——毕竟这世界可不是童话世界，人心隔肚皮什么的，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
“父亲……父亲不生气吗？”沐白的声音小小的，弱弱的，仿佛是一只刚刚冲出蛋壳的小鸡仔，嫩嫩的。
“当然不，”沐封弋捏捏对方已经有些肉的小胳膊，软软的，“告诉父亲，如果是别人这么做出这些事的话，白也会生气吗？”直觉告诉沐封弋，这个答案似乎非常重要。
沐白听见沐封弋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内心已经很安定了。刚才心里那种又酸又涩很难受，像是堵住了的感觉也消失了。他乖巧的任由沐封弋在自己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摸摸：“……如果是萨尔和缇缇的话，我会觉得不舒服，但是却并不会像这么难受……”
说到这里，沐白孩子气的将小手放进沐封弋的睡衣里，摸到自家父亲紧实温暖的皮肤：“可是白还是会生气！因为父亲是白的！”要是想要父亲的话，萨尔和缇缇他们自己也有啊，白的父亲只有一个，才不要分呢！
呃，对了，还有哥哥……不过哥哥没关系。沐白内心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个标准，父亲是哥哥的也是自己的，可是有时候，父亲又只是他一个人的——嗯，就像这个说话温柔，会抱着他睡觉，会捏捏他脸蛋的父亲就只是白的！
“呵，”听见沐白这么说，沐封弋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对上自己小儿子瞪得圆圆的眼睛，好像两枚又黑又亮的黑曜石，“那么白呢？白也有很多的朋友啊……”
“那……那不一样！”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