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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所做的,就是想让我死……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了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情劫,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与你绝无可能。”容天音的声音犹如冰凌断裂的声音,清清脆脆,同样也令他心头一冷。
他知道她说得没错,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性的。
但是他们之间有一劫,连他也预知不到那是什么,只知道他们之间总是有一个要牺牲些什么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是个未知数。
他在等,等那个所谓的大劫到临。
等到那一刻来临时,他只希望容天音能够好好的活着,罪就由他来承受。
“巫婆,其实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容天音蹲在了神策的面前,乌亮的眼睛正紧紧盯着神策。
乍一看,竟是吸人的亮丽!
神策忍住伸出手抚摸她漂亮眼眸动作,静静地看着他,表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仿若一尊神像坐在那里,眼里也没有人类的情感,活脱脱就是一尊无灵魂的雕塑。
“你们神隐家族的人也就你和柳姑娘是能聊得来的人了,看看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一见面就逮着我不放,非要我死不可。”
聊得来的人?
神策有些怀疑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到是柳芙她是说对了,那样一个女子是谁都可以好好相处的,柳芙就是善良与恶魔的结合。
善时便善,恶时便狠辣。
“你不是神隐者吗?如何能让他们骑到了你的头上去了?”容天音拿起一块小石子在台前郁闷地画圈圈。
神策低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乱涂乱画的行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们只是从神隐家族方向考虑问题。”
“所以,我是犯了神隐家族的条例了?”容天音有些想翻白眼的冲动,这叫什么事,她明明就是交了一个巫婆朋友,至于让他们这么有危机感吗?
神策摇了摇头,眼睛看着容天音,只摇头不说话。
容天音又被他搞得郁闷了,他这样吊人胃口,实在有些可恶了。
两个人在沉默中对视,谁也不说话。
看了看时辰,容天音觉得也差不多可以离开了,从这里回到皇城那边也是需要一两个时辰左右。
希望从这里回去时秦执还没有回府。
就在容天音带着失望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弦月般的声音,“那天只是个意外。”
容天音一愣,倏地回头看着宁静的白发男子。
微风徐徐吹来,拂着雪白青丝,划着优美的弧线,风带过来,将她肩头的乌丝吹向后方,然后只见绝丽女子的脸上扬溢着璀然的笑靥。
纤影一转,终是迈着轻巧的步伐消失在视线之内。
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仅凭他的一句话就信了,可是她就是信了,没有理由的。
朋友,交的就是一颗真心。
她愿意相信神策,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而事实上,神策确实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容天音露出半分难过的表情来。
门之后,一道淡蓝袍子露出一角来,目光悠远地望着那道轻快纤影,眼中幽暗一闪而逝。
*
宗人府。
秦执带着略苍白的脸色踏进了宗人府的门,寿王虽然没有在朝,可他终究是皇子,宗人府的人自是放行。
幽径曲折,亭台环绕,却古仆暗沉,在一座大院前停下,直入大门进入了
宗人府的内部中心。
戒备森严,不容他人随意的进出。
太子虽然在宗人府内禁闭着,却没有剥夺太子封号,宗人府内的人还算是对他照顾。
谁知道哪天皇帝会不会想不开又将太子给放了出去?他们这些不知道最后结局的人,自是不敢对他太过分了。
“寿王还请抓紧了时间,这是宗人府的规定。”后面一个官员忍不住提醒了秦执要快些。
秦执未曾理会,脸上却是一派的温温和和,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在幽暗的屋檐之中的尽头处,一道不高不小的身影正迎面向他们走来,显然是刚刚看望过了太子殿下才出来的。
他们彼此都看到了,却没有停在原地的意思,走得近了才突然顿住。
“见过七皇兄!”
少年微弯的身形十分的有力量,不等秦执开口便直起了身。
“曜丽的事,莫放在心上,你七皇嫂迟早会找出最好的解药,到那时,她还是齐国的皇后。”
“多谢七皇兄。”少年再次揖身,淡漠道谢。
秦执温和地颔首,“可是来看太子皇兄?”
秦谨顺着点头,左右瞧了眼却没有见到容天音的身形,不由有些失望。
将秦谨的表情看在眼里,秦执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连这个小孩子也敢惦记他的王妃,实在令人恼火。
秦执眯了眯眼,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皇弟与太子皇兄之间的感情也颇深。”
听到这句话,少年的眼神变是警惕了起来。
皇子之间本就是仇敌,不管是明里暗里都要将对方算计得死死的,在皇宫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若是不狠,不小心,迟早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
“七皇兄与太子皇兄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少年冰冷的眼神扫来,秦执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不过是尽责罢了。说来,皇兄还是要多谢皇弟在这数月来对母妃的照顾,听母妃说皇弟没少到锦元宫替皇兄看望着母妃。”
少年冰冷的脸刷地一沉,眼中的警惕变成了戒备。
看着少年瞬间变化的脸色,秦执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走到他的身侧边,望着前方,轻轻道:“贤妃当初的所做所为,皇弟到是学会了不少。看到如此的你,皇兄甚感欣慰!”
秦谨双拳紧握,脸上极力保持着正常的表情。
小小年纪,城府如此之深,如果不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会有如此推波助澜的手腕!
没等秦谨有反应,秦执已经走开。
秦谨回头盯着前面的人群,一丝杀机跳跃在墨瞳里!
☆、【133】夫君好色,娘子无错!
秦禄并没有那种被打击后的狼狈,看到秦执仍旧如霁月般站在自己面前,秦禄只发出无声的笑意,斜斜靠坐在椅子上,整天只能呆在一个房子里,对秦禄来说已经算是轻刑了。
“如今七皇弟是来炫耀亦或是来警告?”秦禄的声音像是讽刺着某种东西般,“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再刺激我,看看现在的我,已经孑然一身,落泊至此,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弛”
盯着摊开双手的秦禄,秦执并没有说话,坐在这间阴暗的房屋里,手里喝着的是冰冷的茶水,没有香味,如同清水般。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却犹是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俯瞰着众生。
秦禄在那一刻,从嘴角边溢出一道自嘲的笑。
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秦禄嘴边的笑容变成了苦味,“如若当初没让你活着,是否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嗄”
“或许吧。”
此时已是傍晚,光线昏暗的照进屋子,落在对面的秦执身上,散着一层明晦的光泽。
由这一刻起,秦禄才真正的明白,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斗不过这个弱病皇子。
一切事情看似皆与他无关,可是真正的无关吗?只怕未必。
是他们,都小看了他。
“当年的大皇子,是死于你手……”说到此,秦禄的声音有些艰难地咽着。
大皇子对秦执的虐行,整个行宫的人都看在眼里。大皇子与德妃看似是被皇帝处决的,实则是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秦执静静道:“太子皇兄现在追究这些,可否还有意义?”
“确实是没有了意义,”秦禄发出自嘲的笑,“那么这次,你需要我来做什么?”无尽的失败感由腔而起,他秦禄已经真正的败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秦执突然来宗人府,不可能当真是因为闲得发慌过来嘲讽他一番这么简单。
“五皇兄对太子皇兄的做法也实在过分了些,大家都是手足,又何必如此赶尽杀绝。”秦执温淡的话轻轻地响着。
秦禄愣愣地看着他好久,最后慢慢地扯出一道无声的大笑,“原来如此,你要如何助我?你可知,现在的我无法走出宗人府。”
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释放他?虽然他没有被剥夺封号,但与废弃没有区别。
“只要太子皇兄点头,一切都会按着那个方向发展。”秦执平静地答着话。
“太子皇兄”四个字像是在讽刺着秦禄的失败,现在还要靠着秦执的路子走,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