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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不时的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心境变了?还是这就是原本的她?
直到佘妃离开了,容天音都没有发觉到。
秦执下了榻,走到她面前时她才回过神来,容天音抬头看着他温润如墨的眼眸,一时间有些愣怔。
“怎么了?”
属于秦执温柔的手掌心正轻轻地抚着她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砂着。
容天音被撩得有些痒,避了避他的动作,“天天闷在家里挺无聊的,秦执,不如我们春游吧!”
秦执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小音莫不知现在是夏季?若是想要春游,要等到来的年了!”
容天音摸摸了鼻子,“不能春游,可以夏游啊!”
她不过是打个比喻,这么死板没情趣的,也唯有这个古代里才能生出来了。
秦执却是眼神微闪间说道:“今日为夫要去趟宗人府。”
“看太子?”容天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秦执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容天音颔首,“太子这个人,我可不想见,免得融应我!”
秦执微微而笑,“既是如此,小音不见也罢。”
太子去见了也是没有任何用处,于容天音来说,就是添了点堵,又何必去见。
容天音颔首,“你自己小心,我在家里等你。”
是不是真的在家里等着,秦执也没有多问,只知道容天音是没法坐着不动的,想到那夜的厮杀,几次想问这个人,到了中途就改变了。
容天音将秦执送出了府后,自己也离开了王府。
在行道上,一道黑影闪了出来,随着马车走动着,在帘边汇报了几句。
“王妃去了苍海城。”
里边的人默了默,良久才道:“下去吧。”
黑影没有犹豫的速离而去。
果然还是去找了吗?秦执将疲倦的后背靠在了马车上,低低地叹息着,“他对你而言当真如此的重要吗?小音……”
有种叫做嫉妒的东西由腔而起,容天音对神策的在意让他心里的危机感越发的浓重了。
秦执靠着马车闭了闭,又陡然的睁开,里边黑礁冲击着。
对一个人太过在乎,就会想着要更多那个人的关注,对关注以外的人,总是容易产生这样的嫉妒心理。
秦执是个凡人,并非圣人,做不到不见不闻,更做不到无动于衷。
“小音,不要怪我。”
一道低喃又冰冷的话语从秦执薄利的唇中溢出。
容天音站在苍海城之中,看着那座高塔,犹豫着没有踏进去,就这么静静凝视着。
对神策,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或许,那天夜里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来,或许就是想要听到他嘴里的解释。
可是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里边的那个人,就这么静静凝视着那个方向,一动也不动。
先感觉到外面有人的不是神策,却是范峈。
这个当初被原主追逐的男人,数月再见面,容天音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在范峈的身上发生了变化,特别是那双枯沉的眼眸,仿佛是要透过明媚的光线,将容天音看得浑身起寒毛。
“你怎么会在这里?”容天音有些夸张地抱了抱身体,恼道:“再看,小心我咬你。”
范峈沉黑的目光一愣一动,挑着眉道:“你既已是寿王妃,为何还要来招惹这个你不会得到的男人?”
容天音脸一黑,“你知道什么,我和巫婆就是朋友,难道你们还管得着我交异性朋友?你们性别歧视!”
范峈再听到她乱七八糟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错了。”
“错了?”容天音皱眉。
“寿王妃当真以为你们之间会有人当真是纯粹的友谊关系?”范峈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神隐者对寿王妃而言是否只是一个朋友,寿王妃可有问过清楚了?”
范峈的话让容天音一愣,张了张唇,竟发不出一个字眼来。
“寿王对寿王妃的好,想必寿王妃也是看在了眼里,又何必再多伤一人,寿王妃还是请回吧。”范峈淡淡地望着她。
容天音抿紧了唇,心中有些东西似被点醒了。
“范峈——”
范峈惘然轻笑,慢慢地看着她的眼,里头闪着的东西同样让容天音读不懂。
“如若不想再伤人,就好好陪在他的身边,记住你自己的选择。”
容天音眯着眼,盯紧了范峈,“那么你呢?为何要选择这样做?”
“选择?”范峈仿佛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发出一声讽刺的笑,让容天音觉得非常的刺眼,“寿王妃以为,在这样随时会动荡的天下里,又有谁真正有得选择?”
愣愣地看着范峈的苦笑,有些不明白,却又觉得明白了。
“如若你愿意,没有什么能不能选择。”容天音淡然道。
“寿王妃呢?你面对的选择呢?是否也如你意的去抉择?”范峈突然问。
“我不用选择……”
“既然是这样,寿王妃此行又是为了什么?在神隐者与寿王之间做出选择就这么难为寿王妃吗?”范峈犀利的话语重得地击在了容天音的心房上。
心脏被狠狠地一震,陡然缩了瞳仁。
“不要将他们摆在同样的位置让我选择,”容天音声音沉了沉,“秦执是秦执,神策是神策,他们于我而言都是不一样的意义存在。范峈,你不会懂的。如果你经历了那些,也许你不会这么认为。”
在那个连男闺密都可以有的时代,在这样古代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懂得。
她是正正经经的现代人,就算是投身于古代,思想还是现代的思想,有很多东西都不是这个朝代里的人可能够接受,理解的。
对神策,她当真只是以朋友的形式相处,可她却忘记了这个世界的约束。
范峈望着容天音,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理解容天音那样做的原因,更不了解这个女人。
仿佛从他认识她的那刻起,她的表现就让他无法理解和了解。
不论是以前的容天音还是现在的容天音,都充满了令人费解的神秘感。
即使她变了许多,仍旧是那个神秘的女子。
范峈读不懂,也无法理解她所有的做法。
“我是不懂,也不能理解。”
喃喃一句自范峈的嘴里吐出,仿佛从悠远的边际传来。
容天音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幽暗,但那仅仅一瞬间。
范峈没有再拦着容天音,而是折身回去,消失在门的后边。
容天音看着范峈消失的方向许久,心里不禁的纳闷了起来,搞什么鬼?今天的范峈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最近生活太过压抑了?
挠了挠头,转身就朝着那道门去。
到是范峈提醒了她,同时她自己也说得很明白了,神策是她的朋友,而秦执则是她的伴侣……
伴侣?
容天音被自己这般脱口想来的字眼给惊了下,继而翘起了嘴角,是啊!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巫婆!”
容天音娴熟地翻过墙头,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祭祀台上的白发男子了。
那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淡静的看她,而是有些愣怔后就恢复了原来无情感的神策。
见他没有理人的意思,容天音有点来气,哒哒的走到他的面前,有些气势汹汹地道:“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两人对峙着,然后就见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看着容天音,声音自幽谷而来,“你想听。”
“如果我不想听,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容天音使劲盯着他。
“如你所见。”
容天音瞪眼,这是什么态度?
“这就是你的解释?”
神策没再回应她的话,静坐在那里,当容天音是无意间飘过的空气。
他如此就是默认了他当真是想杀了秦执,容天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堵,“为什么?”
神策还是没有回答她,似乎回到了原先第一次的相见。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容天音连轻松的表情都变得紧绷了起来,“你这是想让我
死还是想让他死?如果你是想让我死……”
“我不会让你死。”他终是淡淡截住了她的话,平静无波的眼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太过干净清澈了,连感情的部分也没有。
如果这句话从秦执的嘴里吐出来,必然能看到那无尽的温柔,而不是淡得几乎冰冷的眼神和冷声。
容天音知道自己是被秦执的温柔击败的,她太需要温暖了,而这些,都是神仙般的神策无法给予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她一直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秦执的温暖,而不是神策的淡薄。
“可是你所做的,就是想让我死……我不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