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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美人魔鬼般的身子会放电,正电着快失去理智的秦淮河,他眼里放出火光,趁势搂过辛芳菲腰肢,低头往她香艳的脸上吻去。
开始乔不群还在嫉妒秦淮河,有辛芳菲这样的大美人投怀送抱。自己今生今世怕是没这个艳福了。旋即乔不群就有些坐不住了,也不知两人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不管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反正做的都是戏。问题是你又没买门票,有什么资格守在旁边白看戏呢?情急之中,乔不群装模作样掏出手机,往耳边一捂,喂喂着奔出门外。
辛芳菲不知秦淮河已严重中电,失去理智,依然往后仰着头,要躲过那只酒杯。熠熠灯光下,高耸的胸脯波涛般汹涌着,白净的胫脖显得越发撩人。美色加美酒,一齐在秦淮河血管里奔腾着。他先在辛芳菲腮上啄一口,接着封住她的芳唇。美人唇是激情火石,顿时点燃秦淮河全身血液,他扔掉酒杯,将那软如香泥的身子抱起来,朝里间大卧室迈去。
辛芳菲本能地挣扎起来,仿佛刚上滩的鲜鲤,起劲扭摆着柔韧的身子。两脚扑打着,一只鞋子甩向墙上,咚一声弹回来,掉到地毯上。飘逸的长裙早已掀翻上去,两只晃荡着的长腿暴露无遗,那般美轮美奂,风情万种。
“不、不、不——”辛芳菲尖唤着,却根本没法挣脱秦淮河两只大钳般的手臂。
门外的乔不群愣怔着,脑袋嗡嗡而鸣,一时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跟自己一样,秦淮河也暗暗喜欢着辛芳菲,这究竟不是男人能熟视无睹的美人。可辛芳菲呢?她也喜欢秦淮河吗?当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秦淮河英俊潇洒,这自不必说,又才华横溢,能说会道,是那种很容易获取女人芳心的男人。那么两人是种什么关系呢?是不是已到了什么都可以发生的地步?凭直觉,乔不群又意识到他们还没到那个地步。从辛芳菲口气里也听得出,今晚她来看望秦淮河,尽管不排除老同事老朋友的因素,却并非仅仅为了友谊,主要是代表市政府和耿日新来的,公事公办的成分更多。耿日新他们对秦淮河这么客气,好像背后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乔不群感觉有些不对劲,差点要反身入门了。随即又犹豫起来。万一辛芳菲确是借公家名义,到秦淮河这里来投怀送抱的呢?你这么冒冒失失返回去,岂不要误了人家的好事?可乔不群马上又推翻了这个设想。辛芳菲真对秦淮河有什么意思,完全可避开第三者,待乔不群不在的时候再来相会,秦淮河也没必要这么迫不及待,饿急的狼一样。如果不是两情相娱,秦淮河做出这种事来,就是对辛芳菲的伤害了。这样你还能坐视不管吗?别说自己也喜欢着这个女人,就是一般同事,也应该出面制止,不能听之任之。
不过乔不群并没进门,打开还拿在手上的手机,揿下秦淮河的名字。
红着双眼的秦淮河已完全失去理智,将辛芳菲按倒在大床上,欲行不轨。所谓酒后乱性,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就在秦淮河张牙舞爪,撕扯着辛芳菲裙子时,腰间手机骤然响起来。秦淮河迟疑片刻,不知要不要去掏手机,按在辛芳菲身上的手也下意识松了松。辛芳菲趁机一跃而起,对着这大胆男人就是一记耳光。耳光很重,也很响亮,秦淮河立刻清醒过来。他摸摸有些发麻的面颊,看一眼逃向外间的辛芳菲,拿出手机,问了声谁。
乔不群知道这个电话打得是时候,再慢几秒,秦淮河恐怕就不会接电话了。乔不群冷冷道:“我要走了,明天再来送你。”秦淮河颓然道:“你忙就别来送了,我知道省城怎么走。”乔不群说:“你还能辨别东西南北,我就放心了。”
电话还没打完,辛芳菲已几下整理好自己,出现在门口。乔不群在给谁打电话,自然不难听出。辛芳菲感激地看他一眼,想说句什么,仅张张嘴,还是掉头走了。
第二天早上乔不群赶往桃林宾馆,还没上楼,秦淮河便提着行李下来了。他早已恢复为原来的秦淮河,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看不出昨晚曾在他身上发生过不太平常的事。乔不群说:“提着行李干什么?政府专车来了?”秦淮河说:“要什么专车?我还没那么娇贵。”又说:“昨天也没跟你好好说几句话,找个地方坐坐吧。”
说着上了门口的的士,绕到桃花河岸边,走进一个名叫桃花流水的小茶楼。在临河的二楼小包间坐下,先要了小包子和白米粥,填饱肚皮,又让老板娘沏上一壶新出的铁观音,吹着习习河风,慢慢品茗起来。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这茶楼了。研究室撤销之前,每逢政府要开全市性会议,秀才们常熬夜弄材料。天亮材料弄好,已是饥肠辘辘,两人出门找吃的。时间尚早,街上行人寥寥,店门紧闭,走上好几条街道,也没碰上卖早点的。七弯八拐到得沿河路上,晨练的,上学的,赶早市的,才渐渐多起来。街边早点店也已开张,粉面包子,汤圆烙饼,什么都有。两人相反不急了,见不远处有一小店,用柳体镌着桃花流水的招牌,想起李白诗: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抬步而入。店里不仅经营早点,还兼营早茶,两人要两样包点或粉面,一番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再让主人沏壶好茶,慢慢品茗起来。反正材料出来了,上午不回办公室,领导不会追究。此后每熬完夜,都会不由自主往这里跑。不熬夜弄材料,或早或晚,偶尔也会来聚聚。粉面和包点都差不多,茶却越喝越上档次,开始是廉价粗糙的碎茶,继而是略好点的红绿茶,往后竟喝起碧螺春铁观音之类名茶来。也是由俭及奢易,由奢及俭难,这茶级上去后,只能越喝越好,再不愿回头去喝过去不够档次的粗茶俗茶。这有点像做官做上了瘾,能上不能下,只想越做越高,就是做到联合国秘书长一级,也不肯善罢干休。
端着紫砂杯,美美喝口铁观音,眼瞧窗外荡漾的桃花河,乔不群感叹道:“这是一个多好的地方!自淮河离开桃林后,我好像再也没来喝过茶,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佳处了。”秦淮河沉默良久,才悠悠说道:“还是那时好哇,工作再辛苦,或是受了领导的气,只要跑到这里来,手把茶盅,吹上一阵牛皮,便心平气和,什么都不必在乎了。”
乔不群收回目光,笑望着秦淮河,说道:“你干脆又调回来算了,我天天陪你来喝茶聊天,既消渴,又消气。”秦淮河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脚步已经迈出去,是想回就回得了的么?”乔不群点头道:“是啊,这里的茶水虽好,可男儿志在四方,还是得往外面走。总不能像我一样,这么碌碌无为,平平庸庸。”
秦淮河望定乔不群,说:“我正想听听,你怎么去的检纪监察室。你是桃林政府大楼里最硬的笔杆子,莫非除了纪检监察室,偌大个政府办再没你容身之处?”乔不群笑道:“笔杆子硬算什么?笔杆子再硬,又硬得过人家的腿杆子?纪检监察室也得有人去嘛,乔某不去谁去?”秦淮河说:“当然有庙就得有和尚。可那是个养老的地方,你好像还没到养老的时候吧?”乔不群轻描淡写道:“不养老,养养性也挺不错的。纪检监察室边缘是边缘了点,不过也有好处,彼此没啥利害之争,人际关系好处理。”
见乔不群不肯明言,秦淮河也不好过多盘问,知道背后原因肯定不简单,只说: “还是蔡润身得路,成为财贸处负责人,又到了甫迪声身边,以后出息就大了。这两天也没碰上他,本想给他打个电话的,一直被耿日新的人缠着,也没腾出空来。”乔不群不想提及蔡润身三个字,不咸不淡道:“到纪检监察室后,我很少跟政府领导和领导身边人打交道,不知人家在忙什么。事实也没这个必要,人家做人家的忙人,我只管做我的自在人。”秦淮河说:“见了蔡润身,代我问声好。这次匆匆路过桃林,没时间久留,下次再去看他。”
给秦淮河杯里续上茶水,乔不群岔开话题道:“干吗这么匆忙呢?不可多在桃林待几天?”秦淮河说:“昨晚你也听到的,辛芳菲连车子都给我准备好了,我还在桃林待得下去吗?”乔不群笑道:“所以你才急着要上九华山,也不顾有没有旁人在场。”
这里的九华山自然跟刘禹锡的诗有关,有着特殊含义。秦淮河笑道:“你以为九华山是想上就上得去的?我是见这么个大美人,被耿日新那小子独占着,心有不平,才借酒盖脸,壮胆放肆一回。真要上九华山,肯定会选择更好的时机。”乔不群说:“当时一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