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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自拔。道讲道法自然,贵在无为,苏诗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就是说成岭成峰也罢,远近高低也罢,都是自然造化,非人力可为,最好别去钻牛角尖,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岭还是峰,是远还是近,是高还是低。释讲出世,色即空,空即色,苏诗曰不识庐山真面目,就是说佛家见山不是山,佛眼看来,一切空空如也,至于庐山是真是假,是有是无,是虚是实,都一样毫无意义。”
听乔不群这么一分析,三位再读东坡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陶世杰说:“还是乔市长高见。过去老师教我们读东坡此诗,总是说诗里如何有哲理,如何有智慧,哪知还有乔市长这么个读法?今天我们算是大开了眼界。”李雨潺说:“要说东坡本人,也是亦儒亦道亦佛,又非儒非道非佛,一诗写尽儒道释,也许正是他的高妙之处。”
乔不群感慨道:“是呀,千古之下,还有谁像东坡那样好玩可爱?他品德高尚,才情卓著,智慧超凡,心胸豁达,开朗幽默,能文能武,可官可民,把世上最优美的评语加到他身上,都不为过。官做得再大,也不觉得有多么了不起,该开玩笑还得开,该写打油诗还得写。被贬往穷乡僻壤,也没以为天就会塌下来,仍能苦中作乐,娱情山水。做军人,兵带得不错,且从没搞过军火走私。为地方官,修水利,搞城建,都很有一套,却没听说他拿过老板送的巨款。在歌妓面前,不居高临下,提笔就在人家衣服上写诗,却没听说染上过艾滋病。在领导面前,从不低声下气,该说段子还得说段子,不在乎领导给不给小鞋穿。夫妻情似海,前妻死去十年,还含悲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名篇,至今读之,仍催人泪下。兄弟义如天,与弟子由见时欢,别时难,国人耳熟能详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是他写给子由的,成为千年形容亲情友情爱情的最佳祝词,连今天的交警都化用为广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安全。从古至今,作为中国读书人,不一定人人都有高官厚禄,有香车宝马,有良田万顷,广厦千间,却共同拥有东坡和东坡诗词,不已足够了吗?”
“东坡确实是中国读书人的至爱,他非凡的作品和人生,给诗书人提供了太多东西。”李雨潺也似有所思道,“这几天咱们一路走来,由东林寺的三笑典故,到西林寺的东坡诗,再到东坡本人,所见所闻所感,都没离开过儒道释。再看人这一辈子,也无不贯穿着儒道释三义:来到人世,进入社会,那是入世,近似儒;在世上行走大半辈子,功成身隐,功不成也身隐,那得忘世,近似道;最后两眼一合,四脚一伸,送火葬场一把火烧掉,彻底退出这个世界,便是出世,近似佛。”
说着东坡,议着儒道释,几位已出西林寺,到了另一个景点。就这样在庐山上转了三四天,才尽兴下山,到达九江城里。包处长早就电话订好宾馆,四个人吃过晚饭,看看街景,又陪李雨潺进商店购了几件小东西,一起回宾馆休息。还是老规矩,陶世杰和包处长住一个标准间,乔不群和李雨潺各住一个单间。
第二天就要回去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弃,乔不群悄悄去了李雨潺房里。
先在浴池里嬉闹了半个小时,两人才相拥着走出浴室,来到床上。缠绵够了,乔不群翻到李雨潺身上,正要把工作推向深入,忽又撤了下去。李雨潺正合着双眼,急切等待着乔不群,不想他却做了逃兵,于是睁眼问道:“你怎么啦?”
乔不群一把掀掉床上被子,双手在李雨潺美妙绝伦的胴体上抚摸着,说:“有个哑谜,谜底是一首诗,我考考你,看你猜不猜得出。”李雨潺说:“就你花样多,关键时刻又想起什么哑谜来了。”乔不群说:“你只顾躺着,不要乱动,留意我的动作。”说着翻身下床,对着李雨潺那起起伏伏的美体,先在床边,偏了头瞄瞄,再到床头,斜眼瞧上一阵,继而忽站忽蹲,忽前忽后,煞有介事地几番打量。最后乔不群才回到床上,伏上李雨潺性感迷人的身子,直抵她的深处。
此时的李雨潺哪还顾得上哑谜不哑谜,情不自禁地配合着身上的男人,疯狂地扭动起来。乔不群受到激励,雄风大振,使出浑身解数和能量,将自己和身下的女人,一步步推向高潮,最后从澎湃的潮头重重摔下,一起跌入黑暗的深渊。
从深渊里苏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李雨潺懒懒地贴着乔不群,想起昨晚事前的哑谜,说:“还说要我猜哑谜,关键时候忘乎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乔不群说:“那会儿顾不上,这下总顾得上了吧?你猜出来没有?”
李雨潺回想着当时乔不群的奇怪举动,说:“你把我搁在床上,自己下去,床头瞄几眼,床尾瞧几下,又站又蹲,又前又后,像跳非洲舞似的,半天才重新回到床上,莫非这就是一首诗谜?这跟诗有什么关系吗?”乔不群说:“是一首人人传诵的名诗,昨天我们还讨论过的。”李雨潺说:“昨天还讨论过?那是东坡诗?”乔不群说:“正是东坡诗。”李雨潺想想,说:“是东坡哪首诗呢?昨天咱们说得最多的是东坡的《题西林壁》,难道……”乔不群笑道:“你已经猜着了。”
李雨潺似有所悟,说:“你下床后,绕着我,这里那里瞧瞧,前后上下看看,还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你好坏,把我比作庐山。”乔不群说:“你正是我心中最美的庐山,有岭有峰,有高有低。”李雨潺说:“这算说得过去。那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呢,又作何理解?”乔不群色色地笑道:“这还不好理解?我上床后,进入你里面,不就是身在此山中,哪还有工夫识得庐山?”
李雨潺扬手重重擂着乔不群,说:“你这个文痞,把东坡诗读成了艳诗。”乔不群说:“我一直就觉得《题西林壁》不是简单的山水诗,东坡眼里的庐山一定是个美人,也许就是他那须臾不离左右的爱人朝云,他这首诗就是写他和朝云的艳事的。”
“就你嘴歪,把东坡的正诗念成了歪诗。”说到这里,李雨潺忽然打住,沉默不语了。乔不群还沉浸在歪解东坡诗的得意里,见李雨潺好一会儿没声,低首撩开她额际发丝,才发现她好看的眼睛里已蓄满泪水。
乔不群不觉心惊,在李雨潺眼角舔舔,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多愁善感起来了?”李雨潺叹道:“朝云到了东坡身边后,就再没离开过他,直到死去那一天。我若像朝云一样,能一直陪着你,直到死在你怀里,就是我的福气了。”乔不群说:“这还不好办?你嫁给我就是。”李雨潺说:“嫁给你?那你的史主席呢?难道要我做一辈子你的二奶?你姓乔,又没姓包。”乔不群笑道:“我改姓包算了。”
玩笑归玩笑,乔不群其实早就有意跟李雨潺做永久夫妻,说:“你给点时间吧,待时机成熟,我跟史宇寒把婚离了,再来娶你。”李雨潺说:“你千万别这样。当初要跟你好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只好好爱你一场,决不破坏你的家庭。当然后来也有过幻想,恨不得取代史宇寒,做你妻子。到底身为女人,总得有个归宿。可我知道这么做不道德,不道德的爱就不纯粹了。”乔不群说:“你把史宇寒男人的心都夺了去,还言道德?”李雨潺说:“这不同,这是爱情。爱一个男人,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权力。道德和法律都没有规定,女人不能去爱别人的丈夫。何况我对你的爱是发自真心的,没有任何别的附加条件。”
乔不群感激地抚摸着李雨潺,说:“我也不是没想过跟你结婚,可我觉得不配。你是未婚女孩,年轻漂亮,我已是糟老头一个,没有这个资格。”李雨潺笑道:“你才四十多岁,怎么就是糟老头了?”乔不群说:“古人说男人四十是老夫,五十是衰翁,我这还不是糟老头,难道还是虎狼年龄?”李雨潺说:“每次咱俩在一起时,你不总是如狼似虎,命都可以不要么?”乔不群搂紧李雨潺,说:“雨潺不是你,我哪还狼得起,虎得来?怕是早变废人了。不瞒你说,我跟史宇寒基本成了无性夫妻,偶尔亲热一回,也是应付式的,勉勉强强,毫无作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有为男人。”
说到动情处,乔不群又情不自禁,想再逞回强。李雨潺拦住他,说:“你真不要小命了?”乔不群说:“你不肯嫁给我,我留着这条小命又有什么意义呢?”李雨潺说:“这辈子我是不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