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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废话加废话再加废话。”李雨潺说:“废话有时也是真理。我再问你,你几时见过从月亮上来的人?”乔不群释然了,说:“咱们都只见过从桃林来的人,没谁见过从月亮上来的人,这就足以说明桃林近,月亮远。”
说着两人已离开木椅,沿潭岸信步而行。低头看水,水里月亮静如处子;抬头望天,天上月亮却亦步亦趋,紧紧相随。乔不群说:“你刚才这个月远月近的问题,其实李白早就问过了: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李雨潺的步子慢下来,举头望着天上明月,说:“李白问得真好。月亮高高在上,自然欲攀不得,这是说月与人远隔。可月行随人,我走月也走,月与人又是那么亲近。”停停又说:“其实这样的追问,李白之前的屈原也有过,从宇宙生成到星宿归属,到太阳每日走多少路,月亮何以有阴晴圆缺,屈夫子都问到了。与李白同时的张若虚,问得也经典: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见人。至于东坡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更是广为流传,尽人皆知。这也许就是人生与宇宙的奥秘,是佛理禅心,也是天道人道和诗道。”
天上有明月,世间有好诗,身旁有情人,人生亦复何求?李雨潺心上溢满幸福,思维变得格外活跃,一路滔滔说下去,半含疯态,半呈天真。在乔不群印象中,李雨潺好像从没说过这么多话,今天肯定是被天上明月和古人问月诗打通了身上的话神经,才变得这么口若悬河起来。乔不群也就认真听着,任她信口开河,过足话瘾。
可听着听着,乔不群莫名地伤感起来。现在的人习惯问权问钱问色,你们两个倒好,竟躲到公园里,问天问地问日问月,真是吃饱撑的,也不知幸耶不幸?问权问钱问色很正常,谁都在问,问天地问日月,如今恐怕已没有几人。为什么同样是人,所问有所不同?也许是一个忧字作怪,否则无忧又哪来问?问权钱色的,自然忧的权钱色,只恨权轻钱缺色少。问天地日月的,肯定忧的天地日月,只恨不能与天地同辉,与日月共荣。
乔不群心里明白,正因他与李雨潺所问近,所忧同,彼此才惺惺相惜,心心相印,走到了一起。只是他不免又想起那句杞人忧天的老话来。到底权钱色是现实中的东西,伸手可触,容易获取,先忧后得是有可能的。可天地日月却不同,天广地厚,日高月远,欲攀不得,欲取不能,你只能老忧下去,老问下去。
这么暗暗感叹着,两人已步出公园。
回到宾馆,李雨潺拿卡开了房,自己还没进门,乔不群先侧身钻了进去。李雨潺将门关上,说:“先生你进错房间了吧?”乔不群将她拦腰抱起来,说:“进错房间没事,只要没进错人就行了。”李雨潺在他背上猛捶猛打着,说:“你就只知道往那方面想。”乔不群说:“那方面是什么方面?”
跟昨晚不同,今晚两人已没那么性急,要把事情做得更从容些。有的是足够的时间,正好好好消受对方。闹了一阵,乔不群起身去了卫生间。给浴池放好热水,回到房间,见李雨潺正在行李包里翻找换洗内衣,说:“明天早上找也不迟。”来扒李雨潺身上的衣服。李雨潺护着自己,说:“我自己有手。”乔不群说:“这是我的工作嘛。”几下把李雨潺扒光,抱进卫生间,轻轻放入浴池里。然后脱光自己,也钻进去。
浴池太窄,躺不下两个人,乔不群只得趴到李雨潺身上,说:“昨天中午我与小左来订房间时,他要给我订个豪华套间,我不同意,他说怕李处长批评,我说我还是李处长的上级领导呢,你就不怕我批评?看看我这不又成了李处长的上级领导了?”
李雨潺身子一侧,翻到乔不群身上,说:“现在我也做回上级领导再说。”乔不群说:“想做上级领导你就做吧,倒要看你在上面怎么开展工作。”李雨潺说:“我就不信女人生成只能在下面开展工作,在上面开展不了工作。”让乔不群进入岗位,主动工作起来。
不想水有浮力,姿势也不怎么得体,李雨潺身子一歪,致使下面的乔不群被迫离岗退位,工作半途而废。乔不群笑道:“你以为上级领导是那么好做的?要知道我这个上级领导是正式下了文的,你还想撤掉我这个上级领导不成?”李雨潺说:“这里工作环境不行,待会儿换个工作单位,你看我这个上级领导好不好做。”
在浴池里乐够了,乔不群扶起李雨潺,将她身子抹干,抱着出了卫生间。换工作单位后,李雨潺继续做她的上级领导。果然这回的上级领导做得顺溜多了,李雨潺很是得意,说:“怎么样?男同志能做到的,女同志也能做到嘛,男同志能做上级领导,在上面开展好工作,女同志也同样能做上级领导,在上面开展好工作。”
两人就这样渐入佳境,又由佳境到妙境,再到魔境,直达化境,最后时间停止,世界消失,一切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天亮醒来,回味着夜晚的风流,两人又紧紧粘着,不愿下床。乔不群捧着李雨潺美丽的脸,说:“昨晚我没进错人吧?”李雨潺懒洋洋地笑笑,将乔不群的手塞到自己脖子下,往他身上偎紧点。乔不群说:“去年年底郝龙泉曾找政府有关人士入股,消息传出后,大家相互打听,谁入了股,谁没入股。有人问到郑国栋,郑国栋说他天天都入股。大家迷惑不已,不知是什么股,他天天都有入。现在我问你,郑国栋到底入的什么股?”
李雨潺反问道:“你这也是急转弯吧?”乔不群说:“别管是不是急转弯,你只猜郑国栋那是什么股。”李雨潺说:“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股。”乔不群说:“郑国栋说他老婆在桃北区工商局当股长,所以他天天入股。”
笑得李雨潺全身一颤一抖的,说:“这个郑国栋,真是个大流氓!有什么法子呢?有什么领导就有什么部下。”乔不群说:“你说郑国栋就说郑国栋,把我捎上干什么?”
笑过,乔不群又一本正经道:“我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你的事,告诉你,你可得原谅我。”李雨潺说:“什么事,这么严肃认真?”乔不群说:“年前袁秘书长曾征求过我的意见,想给你解决个副处。我觉得你这么年轻,提拔得太早,容易产生骄傲情绪,不见得就是好事,建议他以后再考虑也不迟。他也就听了我的意见,没让政工处报你的材料。”
李雨潺自然不信有这么回事,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乔不群说:“真的没骗你。也是我这个人太自私了,给你做深刻检讨。”李雨潺知道乔不群又要念歪经了,没再理他。乔不群说:“我是这么想的,中国的官能上不能下,你一旦提了处级,以后只能往上升,不可能再回到现在的级别了。”李雨潺说:“我现在有什么级别?什么级别都没有。”乔不群说:“怎么没有级别?不是处级科级,也相当于股级,这应该说得过去吧?只要你是股级,我不就可天天入股了?”
李雨潺翻身骑到乔不群上面,在他身上猛敲猛打起来,一边叫着:“你比郑国栋还流氓,还痞子!我要上法院控告你。”乔不群说:“告我什么?告我非法入股罪?”李雨潺笑骂道:“低级趣味!”
“低级趣味又有什么不好呢?至少在真正的崇高求之不得的时候,低级趣味总比伪崇高要好。”乔不群借题发挥起来,“我也是平时人模狗样地装多了伪崇高,只有跟你在一起,才甘愿撕下伪装,低级趣味一回。也许人都是这样,习惯了伪崇高,以为伪崇高就是真崇高,可居高临下藐视低级趣味,殊不知伪崇高比低级趣味可恶得多,就像伪君子比真小人可恶百倍。为培养崇高或所谓的高尚的人和纯粹的人,我们没少搞道德轰炸,结果真正的崇高、真正高尚的人和纯粹的人没培养出来,却遍地都是假道学和伪君子,口是心非,阳奉阴违,人前仁义道德,人后男盗女娼。如果要我在低级趣味和伪崇高两者间进行选择,我宁要低级趣味,决不要伪崇高。”
李雨潺挖苦道:“别这么深刻好不好?教授似的。”乔不群说:“你别骂人,我可不是教授。”李雨潺说:“说你是教授,是抬举你,怎么又是骂人了?”乔不群说:“坊间说,教授教授,白天教授,夜里禽兽。你这不是拐着弯子骂人吗?”
这么疯了几夜,两人都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决定暂时分开一下,恢复恢复体力。再说乔不群老不回房睡觉,小左也会生疑。
这天吃过晚饭,乔不群不再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