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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只是心很难过,很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混沌中说了什么,恍惚里看到路西法温柔的神情停格在面前,他怔怔出神的望着他,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他听见路西法在说,“冕旒,忍耐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他用术法帮他把琵琶勾拿了出来,可是这样一来,那连着翅膀的骨髓也会粉碎。
痛入心脾的感觉。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死寂里,骨头碎裂的声音与血液大量大量滴落的声音,那么空虚。
头晕目眩,翅膀消失在充满了血腥与腐朽味的空气里。他已经失去了身为天使的资格,他不再是天使,很快,他就会消失……
断裂的羽翼化为碎光消失,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样。
路西法屏住呼吸,看着那不断汹涌出鲜血的伤口,心抽痛着,撒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你明知道我会杀了你,一定会的……他的心口重重的跳,因为忍耐而变得白涨的脸颤着呼出一口气来,忍耐着真正的情绪,抬起了手用力量使削弱模糊让人骇然的伤口愈合起来。截止了汹涌出来的血液。
用力的抱紧他,支撑住他失去平衡的身体。路西法手微微一挥,那锁住殷冕旒的粗铁链上光刃霎时就断裂开来。
他苍白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纤长的睫毛轻颤。他在极力的忍着这致命的疼痛。
“冕旒,很痛吗?”低哑悲伤的声音自上面降下。他张开了眼睛,就看到路西法苍白得惊人面容,仿佛刚才经历生死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他无力的扯了扯唇,形成如花朵不堪一击的笑来,“时间……总会抚平所有的伤口的。”是的,时间会抚平他心内里的死寂与创伤,即使知道萬俟阎不爱他。知道他靠近他,说爱他,一切都是陷阱也好。时间会把这些变得很淡很淡,结成不容易流血的伤疤的。
爱情总是会把人变得不可理喻,盲目且疼痛。
就像路西法好意的来告诉他一切真相时,他却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而不愿意相信他,后来被恶魔袭击又以为是路西法派来的,是想要置萬俟阎于死地。现在才明白,那是捕捉他的撒旦所为,与路西法没有丝毫的关系。而他却总是误会他。原本以为平静结冰的心出现了一些裂痕,有痛楚强烈的传来。
“路西法,对不起……我总是误会你。”
“你没有错,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受伤的背骨,即使肌肤愈合里,身体里的骨骼仍然无法恢复如初。琵琶勾刺得太深,整块骨骼都已经断裂。
殷冕旒有些晕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根本就不值得,他无法回报他的爱。看不透,也不明白路西法,如果不是他告诉他,他爱他。他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每次见面总是露出那么受伤,那么难过的气息,丝丝缕缕入侵他的心尖。
风冷冷的吹,月色暗红。
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薄弱,流逝的速度惊人。就快要消失了,在最后,他只想为那个拥有孤寂背影,冰冷眼神的吸血鬼做些什么。使用了‘空间转移’瞬时就进入到了城堡。才刚落在幽长的走廊上,对面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那个黑影慢慢的靠近他。
在冷冰的墙壁上的灯火下,他看见炎鲜色的唇带着果然如此的笑容,“你来拉?”
“萬俟阎呢?”他的声音空荡荡的询问。
“天使,你为什么而来?”绝望窒息的气息突然笼罩下来,炎来到他身边发问。
“……我也不知道,好象有人告诉我,一定要来。”殷冕旒凝声说,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苍白的浮云。过眼云烟。他甚至连想也不愿意去想,每想一次,心就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在蔓延。
炎冷冷地逼视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的一个表情。听见他的话后忽然又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漆黑的眼非常亮光,“天使大人去吧,阎就在玫瑰园等你,等你很久了。以为你爱他只不过是这样的程度而已,不过,现在你来了,就证明你对阎是认真的……”
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冷风轻轻的拂过了墙壁上的油灯,灯火明明灭灭的,让站在幽长走廊的两人沉默了下来。
殷冕旒的脸色白得似是透明一般,他感觉到寒冷而疼痛的身躯涌上一口血腥来。强压住乍然而起的溃乱而疼痛,他越过他,走过这一条熟识的长廊。曾经因为恐怖莫名的春梦而走出过房间,穿透这一条走廊的尽头,等待他的是城堡的伯爵萬俟阎,那时他仍然不知道他就是他一心要寻找的吸血鬼始祖。政治花瓣纷飞满天,空气里充满了浓郁香味的玫瑰园里。他对他说,“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喜欢上我就好。”
只要喜欢上他……可是当他喜欢上他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不曾爱过他。可悲又可笑。
昏暗而阴寒的走廊就如同撒旦养育恶龙的地方,在那面光滑发亮的镜壁中,他看到他们在说,设计他沦陷在萬俟阎的爱情游戏里……
他沉默的走着。大脑里不愿意回想起的一切让他感觉到喉咙好象被人用手狠狠的扼住。
“天使大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去吧。阎等你很久了,只要好好对阎说,他就会原谅你的,你们仍然能在一起……”砾温柔的说,蓝紫的眼却是一片冰冷。
原谅……仍然能在一起……
他望着这个像是王子一样的吸血鬼,蓝紫的眼,云一样的肌肤,鲜艳如血的唇,他的声音仿佛是泰山之颠传来的萧音,却是那么的清晰,清楚地传进他的心里。
“谢谢你。帮我留住了这么美好的回忆!”说话的瞬间,殷冕旒的手忽然现出了一张照片。
被定格了的画面。是他与萬俟阎。
萬俟阎把他右耳上的软发轻轻的罅到后面,然后把盛放得娇艳欲滴的玫瑰别在他的脸侧上。他的手轻触着他的唇,他羞涩地红艳了面孔,满脸满脸散发着光亮的幸福。如同阳光一样耀眼。
可是现在,那如阳光般耀眼的幸福却成了讽刺,刺痛着他的那双空荡灰暗的眼。
砾微微一怔,似乎奇怪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殷冕旒把静静的漂浮在他手掌心上的那张照片用术法烧掉,化为灰烬散落在风里。一时之间觉得他比了阴影,无限的延长。非常诡谲。
这个天使曾经在阎的手里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如今只剩下苍白,他是明白的,明白这个天使是真的爱上了阎,可是……砾沉默了。冷冷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可怜。
但是殷冕旒没有看见,他已经越过了他,静静的向着尽头走去。像是空气一般,无声无息的黯然如空无。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苞硕大而饱满,重重的压在枝头上。待风一吹来,就好象海浪汹涌而来一样,散发出浓郁的馥香。
他看见萬俟阎站在暗红的玫瑰花里,仰望着血色的月亮,就如同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晚上一样。
“……”一时间,他不知道要叫他什么好,良久才轻声叫,“伯爵……”
萬俟阎的身影微微一震,然后转过身来,看见沐浴在月色里的他恍若虚无。
他还是来了。为什么要来?他的心顿时揪紧,摇曳如烈日中树木下的光影,荡漾着抽痛。
“你为什么要来?”
“我来给你想要的东西……”
像是忽然发生了地震一样,萬俟阎感觉到天空在狂烈地摇晃,他知道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他的阴谋?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他悠地住口。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现在却想询问他为什么要来?他是怎么了?
“什么?”
殷冕旒走过去,走到他身边,亮如白昼的月光照耀出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如同在缠磨一样,变成了一个人。
花瓣掠过指尖,带来无数的芳香。
那些破碎的语言变成了水荡漾在心里,发出光芒闪动得让人眩晕。
萬俟阎静静的望着他,无法开口。雪一样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有那灰色的眼眸越来越淡,淡到几乎没有了颜色。
“我刚来到城堡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吸血鬼,你信我吗?”他死死的抓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