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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胡交的病理活检结果也出来了。罗芙春不敢自己看,把诊断结果递给向日,后者犹豫半晌,颤抖地展开白色的纸——
只是普通的胃溃疡。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罗芙春更是投进胡交怀里痛哭起来。旁边的小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得这么激动,但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抱在一起,便喊着“小柏也要抱抱”扑了上去。胡交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大一小,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微笑——虽然他们没有告诉他实情,但这几天他自己也已经察觉到端倪。
胡交摸摸小柏的脑袋,抬起头正好跟向日视线相对,便笑着朝他摊开手。
向日也笑着张开手臂上前去,跟他们抱成一团。
鬼市医馆
就在两只鬼魅被抓住的第二天,赵医生被发现摔死在自家楼下,警方介入调查后最后以自杀结案,但没有人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也没有人在乎。
两天后的周日是向日正式到事务所上班的日子。前一晚他特地调了闹钟,第二天早晨六点不到就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披好衣服走近浴室,他对着镜子无精打采地刷牙,无意间低头看到自己握着漱口盅的手,一下子被吓醒。
他的手指居然变成了黑色的!
那种黑色很古怪,不像是表面上沾到的,而是从皮肉里透出来的。向日不死心地用肥皂把手洗了几分钟,那黑色果然还是一点都没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子空白了片刻,他才忽然想到背上的伤口,马上撩起衣服解开绷带,对着镜子一照,发现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翻出黑色的皮肉,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不过看起来这么严重,他怎么一点痛感都没有?
他当下不敢再犹豫,马上把伤口重新缠好,戴上手套就出门,匆匆往事务所赶去。
*
向日在门口敲了半天,穿着睡衣的小葱才揉着睡眼前来开门。进屋之后,他摘下手套让她自己发黑的手指,她睡眼惺忪地看了半天,说:
“这是普通的魅毒,没关系的……等栗子姐起床再给你仔细看看。”
说完又打着哈欠回去睡回笼觉了。
听小葱那副轻松的口气,看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向日也就安心了。
这么早来到事务所也没什么事好干,他便开始给大家准备早餐。冰箱里的菜不多,他随便煮了点粥,煎荷包蛋,炒两碟小菜,时间有多,又下了一锅馄饨。
不过等所有人都陆续起床之后,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他准备的早餐就直接变成了午餐。
事务所采取的是办公与生活起居相结合的构造,饭厅就在会客厅隔壁。吃饭的桌子是一张铺着白色餐布的圆桌,大家一坐下,便簇拥成一团。
都说人刚睡醒时的表情是最真实的。向日看着大家全都一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往嘴里塞东西的样子,忍俊不禁。吃着吃着,大家才渐渐地清醒过来,开始对话。
“哦哦——今天的菜真好吃啊!”
“是啊……喂、你别跟我抢,最后一口是我的!”
“豆腐你真是的,既然厨艺这么好,怎么之前做的饭菜都那么难吃呢……”
“不是我做的。”
“啊?那是谁?”
“咦,阿葵,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下大家才注意到在一边默默地喝粥的向日。
连小葱都忘记了早上给他开门的事,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微弱么……
接下来除了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模样、低头闷吃的杏仁之外,大家轮流把向日的厨艺夸奖了一番,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最后栗子才注意到他手指的异样,她的反应跟小葱一样稀松平常,说今天正好杏仁要复诊,顺便带他去菖蒲大夫那里开几副药就好。
向日后来才知道,那位菖蒲大夫就是栗子姐在鬼市里开医馆的熟人,似乎在除魅界是很有名的医者。
*
栗子说要开车过去,向日本来还期待是一辆小轿车。结果出门看见戴着头盔的栗子姐骑着的摩托车,他当下就愣了。这么冷的天骑摩托车,不怕被冻成冰棍吗?
杏仁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直接戴上头盔,上了车。
“还愣什么,呆小子?等着劳斯莱斯来载你呢?”栗子打开头盔的面罩对向日说,“第一天上班就能坐老板的坐骑,你算是走运了。”说着便把剩下的一个头盔抛过去。
向日只好乖乖地上了车。
一路上栗子骑着车狂飙。
他们来到南京市的东郊,这里是比地铁2号线的最末站还有再往东、更加偏僻的郊区地带,也是上次小葱带着他寻找拾荒老人的鬼魂的地方。
没想到传说中的鬼市就在这里。在路上栗子提醒向日,待会儿进了鬼市之后不要说多余的话,也不要做多余的事,万一在那里惹出什么事来,谁也保不了他。
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相比没什么变化,是一片荒郊野岭,触目所及的地方都看不到其他人影。栗子把车子随便停在路边,下车后摘下头盔,非常潇洒地甩甩乌黑的长发。杏仁摘下头盔之后也是一脸轻松。至于向日,别问他摘下头盔后的表情,他的手已经冻得摘不下头盔了。
栗子带他们上山,熟门熟路地绕过各种鬼障和结界,最后进入一个山洞。从踏进山洞的第一步起,向日就意识到他们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山洞很窄,没有一丝火光,越往走便越是一片漆黑,才走没一会儿,向日就觉得脚被路上的小石子咯得生疼。走了好久,山洞才好不容易变得宽敞一些,远处也闪现出隐约的灯影,还传来水流的声音。
这里的气氛很诡异,让他忍不住屏起呼吸,心跳逐渐加速——这就是平时撞鬼的感觉,现在特别强烈,只不过这次不是鬼去撞他,而是他自己特地跑到它们的地盘来了。
灯火越来越近,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看清那是一个类似于渡口的地方。渡口边上有一张桌子,面对着一片巨大的湖,湖上靠近岸边的地方还停着一艘竹筏。再走近一些,他才发现桌子旁边和竹筏上各有一个身影,它们都身穿黑袍、戴着白面具,跟工作时的小葱豆腐是一样的装束。
向日算是明白了,这张简陋的桌子,大概就是鬼市的服务前台。
走到桌子面前,栗子什么也没说,只从口袋里掏出一面令牌之类的东西。戴面具的鬼魅拿着令牌细细地检查一番,然后抬头逐一打量着他们,最后把目光停在向日身上。
向日被他盯得发怵,忙用眼神向栗子姐求助。
“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东西?”她问。
向日愣了半晌,才想起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他把它从衣服底下掏出来。
难道是因为这东西有辟邪的作用,所以不能带进去?
栗子看后点点头,让他把项链摘下来,他照做了。看门的鬼魅拿出一个小盒子,示意他把项链放进去。
“放心吧,出来的时候会还你的。”听栗子这么说,向日才把项链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盒子里。
对方迅速收好盒子,然后拉开抽屉拿了三张样式不同的令牌,跟原来的牌子一起递给栗子。
栗子拿到令牌后把其中两个分给向日和杏仁,并特别提醒向日如果不想在里面丢了性命就好好保管好令牌。向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令牌,发现上面刻的字他都看不懂,只好把牌子收起,放进口袋里。
栗子转身带他们上了竹筏。
“去医馆。”她沉声命令道。
*
蹲在船尾的鬼魅一语不发地撑起船杆,竹筏开始在黑暗的水面漂行,带着他们逐渐远离岸边。
竹筏前端放着一盏油灯,燃烧着蓝青色的火焰,微弱的光线根本不足照亮前方的黑暗。撑船的鬼魅显然对这里的路线了如指掌,不紧不慢地控制着竹筏前进的方向和速度。在沉沉的黑暗和弥漫的水雾中,向日借着两岸的灯火渐渐看清前方的建筑群。
竹筏带着他们缓缓进入鬼市。两岸渐渐出现高高低低的屋舍,向日猜那应该就是鬼市的店铺。但跟人世的市场不一样,这里的店铺全都大门紧闭,只有门口亮着青色的油灯,看起来冷清得很,别说人影鬼影,连声音都没有。
向日被这诡谲的氛围弄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看看身边的栗子姐和杏仁,他们依然一脸稀松平常,但明显全身都散发出警惕的气息。
就这样他们又前进了十几分钟,前方的景色始终一成不变。向日低头开始研究湖面,湖水乍看很正常,但不久他就发现了异样——这里的水面没有反射岸上的火光。再仔细观察,他才发现这里的水根本不像普通的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