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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摇头,有些发懵,“我家好几代都是单传,就算有生多的,都会夭折,到了我这一代,我和二弟挺顺利的,结果出了这事,儿子也没了。”
“果然啊!”越阳推了推眼镜,“只要你一死,这事就了了,这家伙就只想要你家血脉的命,多简单啊。”
陆追摸摸下巴做沉思状,“不能啊,你们这种土豪不都喜欢偷吃么,说不定外面或许还有这死胖子的兄弟姐妹呢。全都弄死?”
越阳抬手给陆追一个烧栗,“你能想点别的么!”
这话一说,李富贵腿肚子直抽,抖的都直不起来了,嘴唇哆哆嗦嗦的问,“你们不是挺厉害的么,救救我啊,多少钱我都出,真的……”
柳慕言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行,在这写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你几滴血,等我通知你,你这盒子我就拿走了。”
李富贵噗通一声坐地上了,“别啊,这东西会自己回来的拿走不顶用啊,之前好多个大师都试过的……”
柳慕言烦恼的挠了挠头,暗道:我可没有什么辟邪的东西。
唐宋丢下一个三角形的桃木牌子,再放下一瓶类似杀虫剂的东西,不耐的说道:“这护身符估计只有你用得上,还有这水,在门口窗口能通风的地方都喷上,按这东西的道行,就算回来了也动不了你。回头记得把钱打我账上,材料很贵的。”
柳慕言惊讶的瞪大那双猫儿眼,心说他这些队友好专业的样子,随即又点点头,看来以后不无聊了。话说收受贿赂什么的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几人交代完琐碎事,拿了东西后准备离开,越阳又匆匆的跑回去,说道:“喂,胖子,你叫人买些糯米,千万别掺其他的米,然后撒在死了人的房间里,预防万一,门口也撒。如果有什么发现马上通知我们。”说完又跑回陆追身边,就听陆追嘀嘀咕咕,“管那死胖子做什么,因果报应……”
柳慕言低头笑了,“对啊,因果报应,你说呢……”手里的檀木盒子仿佛在悲戚一般,有悦耳的铜铃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簪03
古朴的青砖小屋前,围着半人高的栅栏,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植物。这屋子是柳慕言师傅的家。
柳慕言的爷爷在家乡很受人尊敬,总结识些人们眼里看起来很奇怪的朋友。自幼父母双亡的他很听爷爷的话,因为体质的关系,拜了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头为师,目的是学画。
老头子看起来大概有六十多岁,一头银发飘逸,恍若谪仙。不止写的一手好字,画画更是十分传神。但是性子很古怪,不喜欢被探望,却异常中意热闹的地方。
柳慕言每年只见过自家师傅一次。这一次被喊回来让他十分意外。推开陈旧的木门,把爷爷交代的好酒放在桌上。
“师傅?”四处没见到那个银发的老头,柳慕言试探的喊了一声。
“咚。”有细微的响声从屋后传来,柳慕言从容的走到屋后,还没走进就闻到浓郁的酒香,醇厚绵长的韵味。走出后门就见一个石桌上满是瓷碗,各式各样,桌上地下都是酒坛子,旁边的槐树下倚着一个老头,脸色红润眯着眼小憩。见柳慕言走进,微微睁开眼,抬手指着石桌,道:“慕言啊,选一个喜欢的。”
柳慕言沉默了一会,便在石桌上认真的挑选了起来,最后拿出一个青釉色的瓷碗,十分古旧,内里甚至还有一圈一圈常年沉淀下来的看不出颜色的水纹。有些像古人拿来喝酒的碗。
“呵……孟婆碗啊,甚好,甚好。”老头晃了晃醉醺醺的脑袋,继续倚着树干闭上眼,“这碗你会有用的,回去吧。”说着就没了动静,看来是睡着了。
柳慕言心思微微一动,孟婆碗?!这东西听师傅说过,阴间之物。随即又撇了撇嘴,自我嫌弃起来,又不会用。只有他……
“啪!”的一声,柳慕言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凝视眼前的孟婆碗,碗里被他注满了水。旁边放着从李富贵那拿回来的檀木盒子,盒子开着,白玉簪静静的躺在里头。
想着那人和他说过的话,心无杂念。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他……
柳慕言拿起白玉簪,沾了碗里的水,一点一点的,打在摊开的唐宋拿来的那幅画上。画像上的人这时像是活了一般,动了动,片刻便消失不见了。如果画像是真实的场景,画像上的人一直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未免太可悲了,堕入崖底,算是归于尘土吧。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对你的恩怨不感兴趣,如果那人一死,你就沦为恶鬼,这么做不值得,你该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了,我相信因果报应,时间早晚而已。”看画轴上的画像渐渐模糊,柳慕言才卷起画轴,放在书房的窗台上,对外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飘忽白影点点头。
那团近乎透明的白影拿起画轴,轻点了点头,转瞬消失了。
一组长向来身强体壮,可以连续查案三日不睡。但是,身体好的像头熊似的的一组长生病了,虽然只是普通的小感冒。但还是让警局的众人受到了惊吓。生病的原因,一组长是这么解释的:昨晚去探望亲戚的时候路过一小区,其中一户的窗台上飘着一团白影,那白影一身白,穿的和丧服一样,带着个帽子,帽檐尖尖的,我以为看错了,没一会他就凭空消失了,我强烈怀疑那是白无常!
听到这里,柳慕言眼皮一跳,看来是昨天送魂的时候被一组长看到了前来拘魂的使者了,难怪感冒,原来是阴气入体。不过没关系,过阵子就好了。
办公室里陆追正和越阳聊的兴起,说一组长那头野兽竟然会生病,说不定是见鬼了。说着转头问柳慕言,“头!你说,那个白玉簪你处理好了?”
柳慕言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陆追说“头”这个称呼比较带感于是不打算改,所以除了越阳依旧喊他老师之外,其他人都这么喊了。“嗯,里头的东西送走了。”说完继续看报纸。愣了片刻后,就问:“咱们组好像五个人吧,怎么才四个?”
唐宋听了波澜不惊的继续捣鼓他手上的事情:画符。
越阳则是乖巧的回答:“是曲妃,她原来是管资料室,这会大概是在资料室看资料。”
“这样,那……”还没说完,就被走廊急速的跑步声打断了。抬眼一看,黑框眼镜,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很呆板,双目无神。
门口的女生看了柳慕言一眼,“头,李富贵死了。”
柳慕言脑海里想的首先是,因果报应只是时间早晚,再就是,这个就是曲妃了吧,最后才是,头这个称呼看来是变不了了。
唐宋是五人中最紧张的人,哗啦一下站起来,脸色严峻,被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说好的钱还没打我卡里,那胖子死的真不是时候。”
再次到李富贵家里的时候,那个可悲的富商躺在一口棺材里,脸上血肉模糊的,像是被什么啃食一样,十个手指像是挣扎中不停的抓着坚硬的东西,指甲断裂,指甲里还有碎肉,身上几乎没什么完整的地方。
李富贵的妻子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讶,恍恍惚惚的嘴里时不时小声念叨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见到柳慕言之后颤抖的指着一个方向,不停的点头,如一根绷紧的弦,一碰就要断了。
跟在柳慕言后面的唐宋讶异的看向紧紧拽在李氏手里的东西,上好的阴沉木,通体乌黑,断口夹着红色,辟邪利器!
这家人之前按照越阳的交代,用糯米铺满了整个房间,还用唐宋留下的符水都洒在死过人的房间所有的通风口处。之后紧闭门窗,这样等于是在清洁屋子。但是没想到这屋子里的死的人成了恶鬼,死后六亲不认,把李富贵给弄死了。
陆追拦住要往楼上走的柳慕言,低声道:“我从进门就想说,楼上有个厉害的家伙,我打不过他。”
剩下的人都点点头,齐刷刷的看向柳慕言,眼神无不表示着询问:头,你能拿下么?
柳慕言正苦恼如何处理,闻言便偏头听了听,眼睛睁大带着些疑惑又有丝欣喜,对着众人丢下一句话就往楼上跑去,“是来帮忙的。”
四人面面相觑,不敢怠慢的一起跑上楼。
有两个房间死过人,其中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个高高大大,存在感十足的男人。白色的长袖针织衫搭深色的牛仔裤,头发微长软软的垂在耳侧。听见动静,微微转身,对柳慕言露出个痞气十足的笑,“哟,言言,好久不见。”
柳慕言略微失落的吼回去:“哟你妹啊哟!”这两年都去哪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