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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事情经常发生,以前即使遇到了也不会以为重要。但是今天,鬼使神差一般的,陈仲帛第一次想要亲自处理,那里面的东西令他没来由的感到好奇!
轻轻打开包袱,果然像伙计说的那样,一件云锦长衫,破破烂烂。陈仲帛心中微恙,那些污黑以及几处明显的撕破,确实极难修补。
系好包袱,陈仲帛一叹,道:「你给客人打个折扣,让他再选一件吧!」
纵使是金缕陈,此时也是无计可施。云锦一类的织物,小的破坏倒还好说,但像是这种较大的污损就不如直接给客人一些优惠,比如打个折扣,或是送些织锦小玩意之类的。修来弄去只会徒增麻烦。
不知为何,陈仲帛心中竟有几分伤感。他摇了摇头,不过就是一件破衣裳而已。
之后的行程均按着计画,只是陈仲帛的心思就明显放不到正处。其实他经常会想起一些什么,比如在梦中,又或是刚才的那种突然状况。
陈仲帛沮丧一笑,想起那些还不如不让他想起!因为他永远也想不清楚,串不成串、连不成线,就好像镜子的碎片,一片一片。陈仲帛的心突然一沉,镜子的碎片……镜子碎了就无法复原。那两年的事情,他真的再无机会想起了吗?
回到家中,陈锦拿着新买的水槽过来感谢,陈仲帛方才觉出一些安慰。那两年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儿子陈锦,当然了,其中详细的过程他一样是记忆全无,他甚至忘了孩子的另外一位父亲。
陈仲帛淡淡一笑,忘了又怎样,忘了他也能够确定儿子陈锦就是他的宝贝。而且这个小家伙还是他亲自生的,即使他的脑子记不得了,他的感觉也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陈仲帛不禁莞尔,他是可以生育子嗣的「绛族人」没错。但他从未想过要委屈于他人身下的啊。他下意识地好奇着,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他放弃男人的自尊生了个娃娃。他一定很爱那个人吧!
而另外一边,陈府的大管家徐伯已经在翰林书院整整谈了一个下午,却仍是没有任何进展。
翰林书院的老板江沿朴,明显有些为难,「徐管家,书院最小的孩子也要满了六岁,而您家的小少爷他、他才五岁……」
「那孩子还有十个月就满六岁了,而且他什么都会呢,您看、能不能给宽限一些。」
江老板心中犹豫,六岁入学是翰林书院的头牌夫子关兮之亲自定下的规矩,作为老板,他可不好带头破坏,不过……书院重在教育,却也得有些经营之道才好维持。那些有钱人家他们不好得罪,尤其是金缕陈家,人家是城中首富呢!
「要不然、我带您去问问关夫子吧!」
「行!行!」
徐管家很是高兴,关兮之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他不仅是大奚昔日的状元郎,更是前些日子才从「东丹」国回来的,大奚唯一的一位西席夫子。如果陈锦能够跟着人家,一定要比跟着那些老朽夫子强得多了。这个机会难得,实在难得啊!
江老板口中的关夫子关兮之,其实才是翰林书院的负责人物。
这会儿,关兮之刚巧放课,听说江老板和徐伯的来意,人顿时微笑起来,「我们不是担心孩子会拖慢进度,原本这个年纪的小家伙,我们也不会讲授太多。而您家的小少爷,说实话他才五岁的年纪,那就先让孩子尽情地玩耍吧。现在正是帮他培养兴趣的好时候呢!」
徐伯一愣,「那就更要让孩子过来了,他在家里养了一群兔子,要是培养出兔子兴趣
怎么办?」
「兔子兴趣……」
「关夫子,咱们府上只有小少爷一个孩子,小家伙平时寂寞得很。您看能不能先让孩子学着,不行我们再带回去。」
关兮之略有迟疑,「那、那好吧。不过您务必要和小家伙讲清楚,要孩子自己乐意过来才行。」
徐伯兴奋极了,「好、好,我一定和孩子说。真是太谢谢您了!」
回到陈府,徐伯连忙叫来陈锦,将学堂的事情一一解释了清楚。徐伯微笑连连,这小家伙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毕竟这孩子是那种异常听话的类型呢!
陈锦琢磨一会儿,「如果去书院的话,徐伯可以替我照顾小豆条吗?」
「这个没问题,回头交代阿来或是李嫂,他们都会帮忙照顾的。」
陈锦点了点头,「那好吧,徐伯一定要记得告诉阿来叔叔,要亲眼看着小豆条给兔宝宝喂奶。」
提起那只小兔,陈锦就难免生气起来。小豆条近来一直捣蛋,生了宝宝却不肯喂奶,如果不仔细看着的话,它一定会跑到没影,兔宝宝会饿的。
陈锦如此上心,徐伯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发愁,那些小兔子不会真的把小少爷的前途耽误了吧。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在陈仲帛心里,儿子上学算是家中的一件重要大事。他特意起了大早,就是为了能够亲自给小家伙一个鼓励,他想孩子好好上学。
陈锦扯了扯身上的长衫,又整理了一下肩上挎的小书包,「爹爹,我要去书院了。」
陈仲帛拢了拢儿子的刘海,「锦儿要听夫子的话,如果有了什么想法,一定要记得说出来,不要闷着,知道吗?」
陈仲帛稍显担心,儿子在家中经常顽皮得像只小泼猴子,可是到了外面,这孩子会乖巧的令人心疼。这样可不好,他会受委屈的。
一番话,并没有令陈锦志高起来,「爹爹,夫子会不会很厉害,我不喜欢打我手心的夫子。」
「不会的,徐伯说这位夫子人很好、很和气,还很有本事。」
「本事?」陈锦想了想,「那我学了之后,是不是可以和爹爹一样棒?」
「当然可以了,锦儿一定会比爹爹更棒的!」陈仲帛满脸笑容,这小家伙其实是很争强好胜呢,真不愧是他陈仲帛的儿子。不错!不错!
关兮之是翰林书院的头牌夫子,他教导的学生大都处在六、七岁的年纪。今天又来了新的孩子,为了统一进度,关兮之特意将前几天讲授的内容重新指导了一下。
讲到关键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些怪异的动静。关兮之转身一看,后排的几个小家伙竟然全部站离了座位。关兮之纳闷无比,他们挤凑在一起是干什么呢?
放下手中的书卷,关兮之几步上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课桌上怎么会出现了兔子?
看到夫子过来,陈锦赶紧将桌上的小兔放进书包,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颇为懊恼。
关兮之并不恼火,特意蹲下身子和陈锦平视,「锦儿,小兔子是你的吗?」
陈锦点了点头,心中发愁不已。夫子不会告诉爹爹吧,他可是才和爹爹保证会好好读书的。
关兮之轻轻一笑,拉起陈锦的手,柔声问道:「锦儿,你是不放心小兔子才会带着它过来的吗?」
陈锦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是想要花毛也听听夫子讲课,回去它才好讲给小豆条听。小豆条刚生了宝宝,它却只愿意给其中的几只喂奶。这样是不对的,它要学习『尸鸠之仁』才可以。夫子说对不对?」
关兮之点点头,神情稍显惊讶,五岁的孩子竟懂得「尸鸠之仁」!
「锦儿说的很对。不过,你把花毛放在这里它会听不清的。夫子带它去前面听课好吗?」关兮之不是古板夫子,但也深知专心学习的道理,他必须要让兔子离开孩子,不然学习会被打扰的。
陈锦没有异议,从书包中掏出花毛,小心翼翼地捧到关兮之手上,直到确定夫子能够抱稳,小家伙才放心地回了座位。
后来的课程一路顺利。
有意无意的,关兮之几次出题考察陈锦的知识。结果着实让他满意,这孩子果真像徐伯夸奖的那样懂得不少,而且小小年纪便明白举一反三,饶是出色。
下课时候,陈锦很是开心地拿回小兔,他还以为夫子会发脾气、会大骂他呢!
摸了摸陈锦怀里的小兔子,关兮之微笑着问道:「锦儿很喜欢小兔子吗?」
「很喜欢!」
陈锦笑得眉眼弯弯,小家伙一双大眼黑净明亮,美丽得好像两颗黑葡萄珠儿似的。
关兮之看着看着,一时竟看出了神,这孩子长得……
关兮之一直愣神,陈锦觉得古怪,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关兮之的脸颊,「夫子……」
软软柔柔的触感,似曾相识。那时候,有个孩子也曾这般对他。肉嘟嘟的小手拍在他的脸上,啪啪的动静,并不觉得痛,反而还痒痒的,还有一股甜甜的奶香味道。
关兮之心中一紧,他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