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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斗抚摸着申北斗的背,这些年他和宝庆帝的关系简直就如同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人,申北斗三天两头的闹辞官,宝庆帝三天两头地哄他回来,不以为怒,还情趣盎然,但南斗知道,这次形势不同,申北斗是下了决心的,一旦他强辞成功,他就不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是个平头百姓,宝庆帝就算是九五之尊,但这朝廷里的事,皇帝说话也未必就能作数,何况豫州那地界,山高皇帝远的,弄死了你报个暴毙,谁知道?
“我会。”南斗抱住了申北斗,他俩在一个床上睡了很多年,从生米睡成了熟饭,从少爷睡成了老爷,从下人睡成了大管事的,从无情睡成了有爱,申北斗就算是要下地狱,南斗也能闭着眼睛跟他去了。
“嗯。甚好。”申北斗很满意,他用腿夹住了南斗的腰,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南斗胸前的小豆,得意洋洋地道:“啧啧,南斗,说起来,后面给我玩玩吧——”话音还没落,南斗就挺身而起,一把甩开了申北斗,从床尾抱着被子睡在了床下,一张脸涨的像是紫茄子,申北斗身出一只脚去,在南斗小腹下三寸的地方不断地蹭着,蹭得南斗心烦气躁,又不敢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磨了半柱香的功夫,南斗窜了起来,拉开了帐纱就看到恬不知耻的申北斗卷着被子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嘟囔着:“南斗,你浪费了本老爷多少春宵啊——”申北斗说着话冲满面红光的南斗飞了眼,南斗是个冷性子,最不禁逗,一逗就脸红,而他申老爷最爱干的就是蹬鼻子上脸的事,往往结局就是自己被南斗撸翻在床上,然后第二天上朝都觉得下半身隐隐有痛意,可这痛意是怎么也抵不过申老爷的快意的。
南斗别开了眼睛,自己第一次见到申北斗时就知道他是个放荡的人,这么多年了,放荡劲可一点没改,变得只是从对着女人发/浪到对着男人发/浪。夜夜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精神,非要缠着自己折腾,分明身子骨弱,而这又是泄气的事,却还乐此不疲的。然而,申北斗可以瞎胡闹,南斗却不能瞎胡闹,就是看明白了这点,申北斗才由着性子胡来,南斗却不得不为了申北斗的身体着想而苦忍。
南斗翻了个白眼,他很想让宝庆帝来感受下这旖旎风光。
“上来睡。”申北斗拍拍床沿。
南斗冷着脸道:“你明日要早朝,早些睡吧——”
“无趣。”申北斗翻了个身,绸衣服服帖帖地裹在身上,勾勒出臀部的销魂姿态,南斗看了两眼,只觉得小腹燥热,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躺回了地铺,他怕自己要是睡床的话,一定会把申北斗掀翻压倒。
罢了,不能总这样。
……
申北斗是在早朝时候第一个跨出来奏本的,宝庆帝不禁乐了一下,却不想申北斗正儿八百地跟他递辞呈,看着那个跪在大殿上人,宝庆帝恨得牙痒痒,寻思了片刻,就给六王使了个眼色。
六王腹诽:皇上你觉得烫手的山芋不好拿,还非得推我这里左掂右掂给你掂凉了再呈上去?你也不想想申北斗是个什么货色?!
六王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申侍郎,国家养士不易,现正在用人之时,你怎能不报效国家?”
申北斗不吭声,跪在地上看都没看六王一眼,殿上顿时尴尬异常,宝庆帝绷住了不说话,申北斗绷住了不抬屁股,六王绷住了不主动撩拨,百官绷住了不多管闲事,然而还是有绷不住的,于是,工部尚书出列了,他早就腻歪申北斗那个唧唧歪歪的性子,虽然是有才吧,但也不能恃才凌人,再说了你跟皇上眉来眼去的,也要挑个没人地界,早朝之上关乎民生大计,跑这来置气扯皮不是招人烦么?
“皇上,臣今日收到豫州、徐州、灵州、锦州、大木,五地急报,长江水患已致哀鸿遍野,按察使李珣玉大人积劳成疾,难以支撑大局,速望皇上委派一位朝中重臣……”工部尚书话未说完就见殿前匍匐的申北斗忽然精神焕发地磕起头来,力道之重令众人侧目,一时间,大殿之上只剩下极有节奏感的“砰——砰”声。
宝庆帝轻咳一声,正欲发话,却见申北斗高举双臂山呼万岁,涕泪满面地道:“皇上,臣知错了!国家养士数十年,下官却心向山野,此行为天地难容,臣经六王爷教诲,已幡然悔悟,先贤有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皇上,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臣愿以七尺之身以报国恩,赴水患五地督查治灾,皇上若不允……臣……不如叫臣长跪于这大殿之上吧……”申北斗慷慨激昂,情真意切,百官先是不屑,后见他脑门磕出了血,继而敬佩,工部尚书壮怀激烈,他扑上前来跪在申北斗旁边,大呼道:“皇上,申侍郎高义,乃我辈之楷模!皇上就允了申侍郎吧!老夫不才,愿与申侍郎同行!”
“这如何使得——”申北斗立即扶住工部尚书,这老头年纪一大把了,除了对修房子筑水坝精通外,人情世故官场学问一窍不通,能做到工部尚书纯属是熬上来的学术派,这要是不利用一下,良心上下不去啊。
申北斗拢住工部尚书的手,盯着他满含深情的眼,语重心长地道:“尚书大人,下官自认平时行为不谨,但下官一片忧国忧民之心未曾有假,谢大人如此支持下官,但大人乃朝之栋梁,应为皇上分忧,而赈灾这种体力活,应该由下官前往才是……现如今,下官只求皇上能允了下官……”宝庆帝冷笑一声,年年喊辞官,今日倒是喊出花样来了,不就想着去豫州吗?无数高人都压不了豫州的鬼气,你申北斗连个罗盘都不会看就治得了?门都没有,你不惜命,朕还替你惜命呢!
宝庆帝不耐烦地蹙了眉,看着底下没皮没脸撅着屁股的申侍郎,正打算敷衍两句就见一排排大臣们忽然心有灵犀地一起跪了下来,像百来只鸭子一样叽叽呱呱表达着自己的意见:皇上,你必须允了申北斗大人啊!
宝庆帝瞧着申北斗藏于冠下的精致小脸,心中不由暗叹,申北斗的人缘到底是有多么差?明知道豫州是个送死的地方,所有人还憋着劲地要把他送过去。
宝庆帝看了看鹤立鸡群的六王,六王亦看看宝庆帝,两两对视许久,六王一脸悲催地撩了下袍子,铁了心闭了眼不去看宝庆帝的脸色,一跪到底,声盖八方:“皇上——申侍郎此心可表日月……”
宝庆帝抓着金把手的指头一紧,要是有霸王的力气,他一准抄起椅子冲着六王和申北斗砸过去了……罢了,闹了这些年,平日里只是一对一单挑,现在密密麻麻跪了一地人,若真个不允,岂不是要坐实了对申北斗的那份心?
悠悠众口难堵,传进后宫,太后那一关能是好过的?
宝庆帝咬着牙把胳膊抬了好几次,似是挂着千斤巨石,每每一过腰际,再看看申北斗那张白净的脸,又缩了回去,任底下哀嚎了盏茶功夫,宝庆帝还是冷眼观瞧,看着看着,申北斗忽然抬了头,宝庆帝呆了一下,他分明看到了申北斗眼中若隐若现的泪。
宝庆帝不作二想,立即抬臂压声,大殿之上倏然间荡漾起尴尬的沉默。
“皇上,臣多年尽忠,升官发财本就不是臣心中所愿,臣心中只有一个心愿,为此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若皇上不能允,就放了臣去吧——”申北斗说罢,磕了三个响头,摇摇晃晃站起来,望定宝庆帝,一时无话。
宝庆帝心中一酸,这一望令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申北斗时的场面,他那么消瘦,一颦一笑却神采奕奕,玩世不恭。这些年在朝里,总以为能留住他呢,却不知自己看不烦,被看的那位却烦了。
瘦脸,长眉,半眯眼,薄唇,还有……黑眼眶,未必以后都能看得到。
这世上,最难留的,怕是只有心了。
“申爱卿……”宝庆帝颇感寂寥地道:“朕封你为按察使,前往……豫州……督查治水一事……五地匪寇甚多,特使万骑护送……望卿早去早回……”
“谢皇上——”申北斗庄重地跪了下去,行大礼。宝庆帝心中凄苦,想着分别在即,不由分外用心地端详着那张侧脸,忽然之间,那薄唇扬了扬,宝庆帝侧着头聚精打量……这是在笑吧?申北斗分明就没有掩饰住自己的心情!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想掩饰!
宝庆帝霍然站起,手里牢牢抓着数珠,恨不得是握着一把钢砂,尽数地砸申北斗头上。六王偷偷一打眼瞧着宝庆帝的脸,像雨后阳光似的变着色,最后黑下去,他忍不住抽了口冷气,战战兢兢地道:“皇上——”
“散朝!”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