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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元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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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看望鲁迅,一是请鲁迅为他的新作《浮世画》写点评论,二是请鲁迅为他题几个字,三是让自己的儿子见识见识中国当代的大作家——虽然儿子才一岁。
  姚蓬子的三个目的,达到了两个:
  最容易达到的,当然是让儿子见到鲁迅。后来,当儿子在中国文坛上崭露头角时,他就不无自豪地说:“我一岁的时候就见过鲁迅!”
  最难达到的是,当然是请鲁迅为《浮世画》写评论。鲁迅收下了姚蓬子送的新作,说道:“我先看看。”自然,此后鲁迅没有为《浮世画》写过任何评论,表明他以为不值一评。
  既不算容易,也不算太难的,是请鲁迅题字。
  鲁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给你题一首诗吧!”
  姚蓬子喜出望外,瞪大了眼睛,看着鲁迅提起了毛笔。
  顷刻之间,鲁迅走笔如飞,写下了一首风趣的小诗:
  赠蓬子
  蓦地飞仙降碧空,
  云车双辆挈灵童。
  可怜蓬子非天子,
  逃来逃去吸北风。
  当晚,鲁迅在日记中记述道:“又为蓬子书一幅云:‘蓦地飞仙降碧空……’。”
  关于这道《赠蓬子》的释义,颇多争议。诗是最为简练的艺术。惟其简练,往往多义。《赠蓬子》的解释,大抵可以分为两种——
  其一,按照《赠蓬子》一诗直释,“飞仙”指蓬子(因为蓬子乃“蓬瀛之子”),“灵童”指姚文元。意思是说,蓬子仿佛从天而降,坐着两辆驾云的车子,带着儿子来临,可怜你蓬子并非天子,只不过是逃来逃去喝西北风罢了。
  其二,周振甫著《鲁迅诗歌注》,一九八○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在注释中认为:
  “诗中所说的是‘—·二八’上海战争时,穆木天的妻子携带儿子乘人力车到姚蓬子家找寻丈夫的事情。天子:穆天子,《穆天子传》讲周穆王西游见西王母的故事。这里指穆木天,言穆木天的妻子找不到丈夫,只好逃去逃来喝西北风了。……
  “因为穆木天的妻子到姚蓬子家去找丈夫,所以说:‘可怜蓬子非天子’,即可怜姚蓬子不是穆天子。用‘天子’来代‘穆木天’,因为‘穆木天’跟‘穆天子’中有两个字相同。又据《唐六典》,称宫廷内阁中的秘书阁叫‘木天’,即指天子的秘书阁,所以用‘穆天子’来‘穆木天’,否则这句话就不好理解了。又这首诗写的是一·二八事变时的事,当时住在战区的人都在逃难,穆木天的妻子也在逃难,所以说‘逃来逃去’。穆木天的妻子在逃难时找不到丈夫,生活没有着落,姚蓬子不能照顾她,所以只好喝西北风了。这首诗不是写三月三十一日的事,是追溯一·二八事变时的事。到三月三十一日,战事早已平息,鲁迅也从一·二八时逃难出来于三月十九日搬回家去,已经没有‘逃来逃去’的事,对姚蓬子来说,也没有‘吸北风’的事。再说《穆天子传》记穆天子去见仙人西王母,所以联系到‘飞仙’,‘灵童’就是仙童,正从‘飞仙’来的。倘若就姚蓬子讲,那就不能称‘飞仙’,也无所谓‘灵童’了。又一·二八正在冬天吹北风的时候,故说‘吸北风’也符合时令,到三月三十一日,已是吹东风的春天,和‘吸北风’也不合了。”
  这里提到的穆木天(一九○○——一九七一),也是“左联”成员,诗人、翻译家。周振甫的依据是:“这首诗的本意,是许广平在抗战时期对人讲的,她是当时的见证人,所以她的解释是有权威性的,正确的。”
  当然,持第一种释义的,其实也未尝不可。因为当时姚蓬子还是“左联”执委、共产党员,而姚文元不过乳臭未干的稚童,鲁迅戏称之为“灵童”,也不是什么大了不起的事。至于三十几年之后姚文元成为“中央首长”,借此自吹,那与鲁迅何干?
  一九八八年二月二十九日,笔者在北京拜访楼适夷先生时,他谈及对于这首诗的解释——
  一九三二年四月间,在上海无处安身的他,来到极司非而路(今万航渡路),借住在姚蓬子家。
  楼适夷步入姚家,见到墙上挂着鲁迅题诗,还没有来得及裱呢。
  楼适夷看罢诗,问及鲁迅的诗的意思,姚莲子仰天大笑起来,说起了故事:
  “‘一·二八’的时候,穆木天的妻子找不到丈夫(听说,穆当时另有所爱,谈恋爱去了)。穆的妻子带着孩子,坐着两辆黄包车,来到极司非两路我的家里。我帮她找穆木天,找来找去找不着……三月里,我去看望鲁迅,跟鲁迅说起了穆木天的故事。鲁迅一边听,一边笑。后来,我请鲁迅题诗,他就把穆木天的故事写进了诗里,笑我‘可怜莲子非天子’!”……
  楼适夷当面听姚蓬子所讲的故事,跟许广平在抗战时期对这首诗所作的解释是一致的。
  出任《文学月报》主编
  《北斗》消失了。
  不久,一份厚厚的新的文学杂志,出现在上海的书摊上。
  杂志封面上赫然印着;《文学月报》。
  每一期《文学月报》上,都印着《编后记》,署名蓬子——他是“左联”的这份新刊物的主编。《文学月报》由光华书局发行。
  姚主编显示了他的社会活动能力,一连串名作家的作品,出现在《文学月报》上:茅盾、巴金、田汉、丁玲、叶圣陶、张天翼、冰莹、艾芜、楼适夷……其中特别是鲁迅的《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田汉的《暴风雨中的七个女性》等,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姚蓬子在《文学月报》第二期《编后记》中,继续发表着激进的文学主张:
  “大众文化水准的提高,已成为中国文化运动上当前最急迫的任务。除了奴隶的领主们想用各种方法领导大众走入永远的无知,永远的愚昧,永远的黑暗中,可以永远供他们的驱使,永远受他们的支配外,谁都感到大众不仅需要以自己的力量去改造生活,社会地位,同时也要提高和创造自己的文化。因此,作为文化运动的一翼的文学,也必然的应该负起它自己的使命。……”
  姚蓬子除了拉稿,编刊,跑印刷厂之外,也写小说,写诗。他集主编、作家、诗人于一身。
  他发表在《文学月报》创刊号上的短篇小说《雨后》,依然保持着他对旧上海的市民生活的细腻的描写:
  下午四点钟,春雨蒙蒙的落着。街上只看见电车,洋车,摩托车,行人很少。大家都间在家里吧。雨天在家没有事,照例听到了竹梆声便会有女人出来唤住他。但今天不知为什么缘故可有点儿不同,任他一弄又一弄躁急地敲过去,没有听到哎的开门声。是太太们麻将牌正摸得起劲忘记了肚子呢,或是上午已经买好肉,预备自家做点心呢,这是谁也无从知道的。甚至平日最爱作成他生意,送馄饨碗出来的时候还时常给他赞美的那几家公馆,仿佛也没有听到他的竹梆声……
  蓬子写诗,比写小说拿手。不过,此时,他的“诗格”果真变了,再不是“象征派的法国诗风”了。他象怒吼的狮子,现出了心中的不平,吼出了民族的愤懑。在《文学月报》创刊号上,蓬子还登出他的《诗四首》。现摘录其中之一——《被蹂躏的中国的大众》。从诗句那昂扬的基调,可以想见当年的诗人蓬子,确曾有过革命的热情:
  大众,被k蹂躏的中国的大众,
  被十六省泛滥的洪水,
  夺去了可怜的粮食,牛马,庐舍,
  被抛到饥寒的危崖
  的穷苦的中国的大众,
  听,日帝国主义的坦克车,飞机,炮弹,
  从吉林,从辽宁,从山海关外,
  雷雨般,野火般的卷到了黄浦江畔。
  听,在紫色的烟,红的火花
  弥罩着的闸北,弥罩着的茫茫的夜空下,
  被围困在炮火的毒焰里的穷苦者底生命,
  被践踏在兽的铁蹄下的少女底青春,
  在死的界线上呻吟!
  而那些命令我们不抵抗
  命令我们镇静的,
  此刻却拥抱着娇娃,低低的唤着“亲亲”;
  在明媚的灯光下顾盼自己的勋章,
  得意的微笑飘上了金黄的酒浆。
  谁问日帝国主义的兽蹄踏到了江南!
  谁管法西斯蒂的旌旗飘扬在吴淞江畔!
  还有那荡着红裙的跳舞厅里,
  听,那舞曲的幽扬,美丽,
  伴着笼罩在晚空的血痕似的火光,
  伴着可怕的惊心刺耳的炮声,
  如一唱一和的双簧戏似的,
  正在祝福这日帝国主义的伟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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