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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秦治邦没有好气地问了一句。
“老爷,是我。”管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今天中午我不想吃饭!”秦治邦以为管家又来劝他吃饭,劈头盖脑地吼了起来。
“不是,老爷,是袁大人叫人送公文来了。”管家说完,将公文放在书案之上,知趣地退了出去。
秦治邦打开公文,原来袁世凯操练新军,急需一批枪炮,责令秦治邦立即与天津怡和洋行的德国人伯克联系,尽快谈成这笔生意。
望着这份公文,秦治邦渐渐地露出了笑容,一条计策在他的脑中形成了。
原来这怡和洋行的经理伯克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文化极为感兴趣。从古董玩艺儿到京剧曲艺,他都发了狂的入迷。秦治邦已经好几次发现他开着车去翠香茶楼听卫二姐的玩艺儿了。而老太太平时最信服的就是洋人。只要生日那天把伯克请来,再对老太太说这位洋先生喜欢听玩艺儿,老太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兴奋得润了润笔,又在宣纸上写下了这么两句:倚亭远眺阑珊处,
花开花落任心欢。
果然,他如此这般对老太太一说,又将一座洋人的自鸣钟作为寿礼往秦母桌上一放,美得老太太笑逐颜开,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说着:“应该请,应该请。”
这一边,秦府张灯结彩,大张旗鼓地筹备着。
另一边,徐老五、侯三他们也紧锣密鼓,密而不宣地张罗着。
只等下个月的十六,要有一出“好戏”上演了。
二十一、白牡丹接了侯三的钱
这一天,侯三堵住了白牡丹和绿如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您是白老板吧?”
“你是谁?”白牡丹警惕地反问道。
侯三阴冷地一笑:“能借一步说话吗。”说完像幽灵般地躲进了黑暗处。
在河边的背风处,侯三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对白牡丹讲了。
白牡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为嘛要找我?”
侯三翻了翻眼皮:“我们知道你和那娘们儿有仇。”
“不,我和她比划在戏台上。背后下绊子,缺阴德,我怕半夜睡不着觉。”白牡丹扔下这几句话,扭头就要走。
“嘿嘿,你倒是够仁义的,可你心慈面软,人家可是毫不留情,你知道那娘们儿在翠香茶楼门前,同着大伙都说了嘛话了吗?”侯三故意抛下诱饵。
“她又放了嘛屁?”果然,白牡丹立刻上了钩。
“其实,也没说什么。”侯三慢悠悠地拿糖,“她只是放出风来,有她在这侯家后一天,你们就谁也别想再吃这开口饭……”“你说什么!”白牡丹顿时眼中冒火,恨不得一口把眼前的侯三吞了下去。
正在这时,赛西施的儿子小柱子跑了过来,冲着白牡丹直哭:“姨,我妈她又,又昏过去啦!”
侯三在一旁借题发挥,煽风点火:“瞧瞧,要不是她来了,你们姐儿几个怎么会这么惨!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不下点儿狠心,早晚也是这个下场!”
白牡丹顾不得理会侯三,抓住小柱子问道:“上次那几副药抓了没有?”
小柱子摇了摇头:“钱,没钱了……”
白牡丹:“我不是已经留下了?”
小柱子:“妈用它买了棒子面了。”
白牡丹急得直跺脚:“唉!”
“正好,我这儿有点儿。”侯三说着掏出一把铜子交到白牡丹手里:“事成之后,咱们再算细账。”说完乐呵呵地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白牡丹本来不想去接这脏钱,她也知道这帮人不好惹,这些钱不是好拿的,接了容易,再想抽身可就难上加难啦。可她低头瞅了瞅这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再望望不远处那低矮、昏暗的土坯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踏上了一条充满凶险的荆棘之路。
二十二、侯三投毒
五月十六这一天到啦!
秦府上下,喜气洋洋。迎门一副帐子,上书金光闪闪的“寿”字,院里院外如同水洗,贺礼、寿桃摆得满满当当,仆人们新衣新裤,进进出出,一拨又一拨贺寿的宾客,人声鼎沸。
在后院新搭的戏台上,锣鼓已响,京戏《麻姑献寿》演得正欢。
秦治邦满面春风地与客人们寒暄着,目光却不时地飘向门外。在一旁张罗的管家明白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抽空一个劲儿地往大门口跑,不住地嘀咕:“这小娘们儿怎么还不来呢,她可别在这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
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卫二姐此时与师兄已经走出翠香茶楼,顺生跟在后边。
秦府前门是专门为接贵客的,卫二姐他们仨刚走到门口,一个把门的伸手相拦:“今天,这个门只接贵客,闲杂人等一律走后门。”
卫二姐本来心里就有气,此时柳叶眉倒竖:“姑奶奶就是你家老爷请来的贵客。”说着往里闯。
把门的上前一步双手一张:“老爷吩咐了,唱玩艺儿的,做饭的,一律走后门。”
“好啊,姑奶奶正好不想伺候啦,师哥,咱们打道回府!”卫二姐可不是善茬子,扭头就返。
此时正好管家又往前门来探,一见卫二姐要回,赶忙跑了过来:“卫老板,卫老板,您别生气啊,小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往里请,往里请。”说着又瞪了把门的一眼,“一边靠着去!”恭恭敬敬地将卫二姐让进门内。
在不远打探消息的小混混见卫二姐进了门,赶快去向徐老五报告,徐老五一拍大腿,“去,告诉那个姓白的娘们儿,照计行事。”
秦府后门同样是人来人往,唯一不同的是,进出这里的人都是粗布衣短打扮。挑水的、送菜的、磨刀的、倒土的,你出我进,更是乱乱哄哄的。白牡丹绕到这里,混进了秦府。一边装作找人,一边四下查看起来。在秦府后院厨房已专门腾出一间屋子作为徐大爷的操作间,里面有水有灶,有面板有柴禾,一切该用的东西都预备得齐齐全全。徐大爷和宋富贵早早地来了,开始了准备工作。
秦管家也为卫二姐他们专门留了一间休息室,因为此时戏台上正唱大戏,他们仨没什么事,梁四在一边调弦,卫二姐沏了碗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润着嗓子,只有顺生没事干,在屋里东瞅瞅西瞧瞧,一个没注意,瞅冷子溜出了门,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这香味是那么熟悉,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几口口水,寻味而来。
此时屋内徐大爷正在和馅,而宋富贵则手忙脚乱地揭锅。
锅盖揭开,香味四溢,顺生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来到屋内。宋富贵揭完锅,一扭头看见顺生饥渴的目光,心里一热,递给了他几个,顺生笑了,一边吹着热气,一边香甜地大口地嚼着。
眼瞅时机已到,侯三向两个混混使了个眼色,二人各提一桶水进屋。
一个混混走到顺生身边故意用屁股一拱,顺生立时摔了个马趴,手中的包子甩出老远,呜呜哭了起来。宋富贵本想去搀,另一个混混用肩膀一扛,笼屉几乎歪倒,他又赶紧去扶。
徐大爷见状只得离开面案将顺生拉起来,一个人趁机上前,悄悄将手中的一包粉末撒入馅盆之中。正巧宋富贵回头,看了个满眼,吓得他嘴巴张得老大。
二十三、白牡丹终于下手
“嘀,嘀”几声喇叭声,怡和洋行的经理伯克开着当时天津卫少见的小汽车来到秦家大门前,黑壳的汽车,清脆的喇叭,洋人笔挺的西装,特别是太太怀里的洋叭儿狗,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秦治邦本想去看看卫二姐,听说洋人到了,精神大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外,双手一抱拳:“今个老母做寿,伯克先生、太太赏光,幸甚幸甚。”将伯克与他的太太接进了大厅。回头吩咐道:“加紧预备!”
在卫二姐休息室的门外,白牡丹与另外两个女人迎面相遇,互相使了个眼色,暗暗地点了点头,双方一错身又各自走开。
那两个女人来到后台,搭起了一个衣箱就往外走。管事的一看是戏班的人也没多问,二人将衣箱搭出了后院。
那两个女人歪歪斜斜搭着衣箱来到卫二姐他们休息室的门前,敲了敲门问道:“卫老板在里边歇着吗?”
卫二姐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四已站起身开门:“你们是……?”
一个女人说道:“老爷问卫老板换什么衣服,我们把衣箱搭来了。”
卫二姐皱了皱眉:“不用你们的,我该穿什么我自己预备了。”
另一个女人:“老爷吩咐了,今天是老太太七十大寿,必须穿鲜活儿点,不知卫老板……?”
卫二姐:“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