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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海关督战。正当两军在前方相持,北京空虚的时候,直系将领冯玉祥从热河前线秘密回师发动了北京政变。10月23日,冯玉祥率直系第三军星夜开进北京城,囚禁赌选总统曹锟!通电全国,撤销吴佩孚一切职务!立即停止战争。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北京政变”。25日,冯玉祥将所部改称国民军。正在山海关与奉军激战的吴佩孚腹背受敌、孤立无援,主力全部被歼。11月3日,率残部由大沽口浮海南逃。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之后,冯玉祥与奉系共推段祺瑞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执政”。就这样,北京政权实际落入奉系军阀手中。其后,奉军先后占领了河北、山东、安徽、江苏、直到上海,几乎占了大半个中国。
奉系达到了鼎盛时期。
北京城顺承王府旧址,现在已经作为张作霖在北京的官邸。张作霖挽着他刚娶来的第六个太太(天津人),人称岳姑娘的马月清,她出身贫苦,从小被卖到天津的天宝班,一次偶遇张作霖,被张作霖看中,后来,由寿夫人出面,将她接到帅府,先以丫鬟的身份安排在自己身边,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才公开她的身份,大家习惯称她为六太太。
这会儿,张作霖在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等人的簇拥下,走进顺承王府,志满意得地浏览各院落。
六太太问道:“老爷,这是嘛地方啊?”
张作霖嘿嘿笑道:“啥地方?这是咱们在北京的家!”
六太太心花怒放:“是咱家呀?这地方可真大呀,这么多院子和房子!”
汤玉麟笑声奇大,像打雷一样,告诉六太太:“岳姑娘,这是前清王爷住的王府。”
六太太更吃惊了,拉着张作霖的手问道:“是王府啊!哎呀!咱家住王府啦!”
张作霖摆了摆手,又说:“这算个啥,往后咱还要住比王府更大的房子,咱们住紫禁城去!天子已经叫冯玉祥撵出紫禁城了,就等着我去住啦!哈哈哈……”
六太太失声道:“紫禁城是人住的地界吗?我是说呀,那唱戏里头演的,紫禁城是真龙天子住的地界,咱是真人,那能去住呀!”
张作霖听了前半句,正想骂她这咋说话呐。听了后半句回嗔作喜,转头又问张作相和汤玉麟等三人,道:“你们在北京都号了房子吧?”
张、汤等三人忙道:“都号了,都号了。”
张作霖站在假山之上,放目远眺,青山碧水,心情大快,道:“北京城最好啊!秦楼楚馆,花团锦簇。可你们都是各独掌一省的封疆大吏了。重任在身啊……”
原来,汤玉麟和张作相分别被外派到热河、吉林上任。张作霖又转头对张景惠道:“叙五兄还得在京津为我奔波些日子。注意打探各方面的情形!”
张景惠点头道:“我知道。”
张作霖在六太太的腰上一紧,六太太撒娇地用粉拳打了张作霖一下肩膀,张作霖哈哈大笑,道:“现在的中国,只有我张作霖打别人,没有人敢来打咱们的啦!你们就安心好好地干吧。”
已是深夜,天上月明星稀,北京城顺承王府张作霖官邸,张作霖的卧室内,六太太侍候张作霖抽了几口大烟,又喂他几口水果,帮他盖好被,两人都上床时。床头电话铃响了起来, 张作霖接过电话,是张景惠打来,刚开始,他还慢条斯理的说话,很快的,整个人跳了起来,立即从床上蹦到地上,吃惊道:“啊?那你快到我这来,别在电话里说了!”
张作霖忙挂了电话,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六太太问道:“咋的啦,你蹦到地上去干吗呀?”
张作霖用力拍她屁股,道:“别问啦,快穿衣服!”
六太太不高兴地说:“这深更半夜的咋不睡觉呢?穿啥衣裳呀。”张作霖不耐烦解释,当场吼道:“你要不想死就赶紧穿衣服!收拾东西!”
说到此处,张作霖从抽屉里拿手枪带在身上,向客厅走去,六太太见张作霖动了真气,不由得浑身发抖,当即起来穿衣,胡乱收拾东西。
张作霖在客厅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张景惠跑进客厅,张作霖问道:“你快说,到底是咋回事?”
张景惠叹气道:“刚传出来的消息:冯玉祥的部将岳维峻、邓宝珊等几个师长、旅长,找冯玉祥去大吵大闹。说你违反了战前跟冯玉祥所订的联合协定。说好了奉军不进关,只求打垮直系报一箭之仇。现在奉军大举入关,占了山东、江苏、安徽和上海不说,本该是冯玉祥的京津直隶这块地盘也叫咱们占了,说他们发动一回北京政变可啥也没捞着。冯玉祥和部下都恨死你了,要趁你来北京跟冯玉祥会谈这机会,把你杀了!我一听可吓坏啦,咱在北京城没有军队呀!只有几十名卫队啊!”
张作霖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你快去准备汽车,咱这就去前门车站马上回天津,一个卫队都不要!人员越少越安全!”
张景惠跑出去,张作霖脱下军服换便装,拉起衣服还没穿整齐的六太太就往外走。六太太忙抓起一个包袱,一边问:“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哪!不要啦?”
张作霖冲她低吼:“你要命就别要东西!”
北京城的大街上,昏暗的路灯隔很远才有一盏。一辆黑色汽车驶了过来,张作霖和六太太坐在汽车的后座上,张景惠坐前座。张作霖伸头看了看窗外,又缩回头去,笑出声来:“我看冯玉祥用兵也就在二五眼上,要搁我早把顺承王府围上了,我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这京津直隶不就成他冯玉祥的啦!这会我看他倒是个笨鳖了。”张作霖正在暗中庆幸,突然一队骑兵巡逻队涌了上来,持枪将汽车拦住,队长在马上高喊:“汽车停下!”
张作霖低声嘀咕:“坏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六太太两手紧紧拉着自己旗袍的下摆,颤声说:“那你就别说了!”
张景惠摇开车窗,探出头去,问队长,道:“请问干啥拦我们的车啊?”
队长下马往汽车走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车上的人,说:“我们是冯玉祥国民军的巡逻队,最近废帝溥仪正在从皇宫里往外盗窃国宝,凡是夜间的车辆都要检查。”
张作霖忙将包袱塞到六太太的肚皮衣服下面。当队长扒车窗往里看时,张作霖狠拧六太太大腿一把,六太太不提防,哎呀一声大叫起来。六太太正委屈得不行,只听张作霖对队长说道:“老总,您瞧我屋里的要生孩子了!我们得赶紧上协和医院去!”
队长又仔细看了一会,张作霖三人都穿着便装,到底看不出什么来,当下挥了挥手,道:“那快走吧!别耽误了!”
汽车开走了,很快到了北京城前门火车站,这时候,已经是子时了,候车室内旅客稀少。张作霖、六太太和张景惠坐在一个角落里等车。六太太穿得少,抱着肩膀嘀咕道:“还说要住紫禁城哪,这会都蹲车站了!”
张作霖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破嘴,要不我把你交给冯玉祥!把你杀喽!”
六太太吓得身子侧了一侧,带着哭腔央求:“老爷!我再不敢了呀!”
这时,候车室外有军队跑过,旅客慌乱起来。张作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下可真完了,曹操真又到了!”
张景惠跑到门外去看,少顷回来了,他打着手势让大家安心:“这些军队是抓逃兵的。”
火车进站了,张作霖、六太太赶紧去上火车,张作霖站在车门对张景惠说道:“我上车就没事了,你回去吧!一定要盯住冯玉祥的举动,随时向我报告!”
张景惠道:“你放心吧,冯那边我早都安排好人了。”
张作霖、六太太走进车厢。一晚上,两人累得不行,却都不敢眯上眼睛,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火车在京津路上行驶,天已微明。
张作霖坐在靠车门不远的座位上,用礼帽挡着脸,到底睡着了,六太太坐在张作霖外侧,抱着包袱也睡着了。
火车一阵震动后停下了,张作霖和六太太都被震醒了。张作霖扒车窗朝外望去。站台上的站牌上写着“廊坊”。车门外上来一位斜挎盒子炮的奉军排长,检票员要检查那人的车票。那排长吼道:“妈拉巴子的!我看你像张肉票!”
检票员吓得倒退了一步,口中说:“你干吗骂人啊?”
那排长拎起盒子炮骂道:“妈拉巴子,我一枪崩了你!”
一个铁路警察忙将排长拦住说:“老总、老总!他不懂事,没见过世面——您里边请!”
排长一边骂着一边走进车厢找座位,在一个漂亮姑娘面前停下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吓得那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