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林拍了拍掌,用日语叫门外的女佣拿来一手提包日本银币进来,道:“这是给你43名队员加入义勇军的军饷。”
张作霖拿起银币端详,好奇问:“这是啥钱?”
田林得意地道:“日本银币,1块换你们辽阳县私贴5吊。你招募一个人儿,我给一份军饷。”
张作霖猛想起最重要的要求,脱口而出:“枪!最要紧的是枪!”
田林点了点头,掠过一丝笑容:“你把人招来了,枪马上送到,不用你找我,到时候有人找你。记住:要服从我们的调遣!”
田林说到这里,把庚帖递给张作霖。张作霖接过庚帖,往外走了几步又返回问田林:“你真是日本人?”
田林呵呵一笑:“错不了!”
张作霖一乐:“是日本人,说话山东味,听着咋那么别扭呐?”
田林道:“别扭?这山东口音太好了!甲午海战的时候,我们在山东荣城、威海卫活动。谁也不知道俺们是日本人!有的还娶了中国媳妇,这才是真正的中国通嘞!我们还专门学过上海话、广东话、北京话。”
张作霖告辞,转身离开,一路上感叹不已:“操他娘的日本鬼子,太邪乎啦!妈拉个巴子、防不胜防啊!”
田林看着张作霖的背影,暗忖:这个家伙不太好利用啊,要慎重啊。又想,嗯,先让他招募一些支那炮灰,不到与沙俄开战的时候,不给他军火就是了。
张作霖回到赵家庙,带领几名队员到各乡招募队员。让队员向乡人宣传,承诺只要加入他的保险队,月月关饷,每月200吊,还发给衣服穿啊,加入就先开1个月饷银。不多日,又增加20多个队员。
赵家庙的响窑内,张作霖在对新招来的20多名队员训话。20多名老队员拿快枪站在新队员对面。
张作霖站在土台子上,一字一句道:“枪很快就要买来了!先教给你们咋使唤这些家伙。一个教一个、手把手教。”说着,他挥手示意,叫老队员过来教新队员放枪。
正在这时,门口负责守望的王金汉跑进来,道:“队长,队长,汤玉麟——就是那个汤二虎投奔咱们来啦!在门口哪!”
张作霖又惊又喜,道:“快请进来!多少个人?”
王金汉道:“10来个人。”
张作霖一拍大腿,吩咐道:“快去叫老娘儿们整酒整菜。说着自己奔向大门口去迎接汤玉麟的到来。”
傍晚时分,赵家庙响窑堂屋摆了一桌酒席。张作霖给汤玉麟接风,作陪的有赵占元、王金汉、赵氏。
赵氏端酒菜到桌前,张作霖指着她向汤玉麟介绍道:“这是我屋里的。给汤大哥倒酒。”
汤玉麟见赵氏是大肚子孕妇,忙道:“弟妹身子重,赶紧歇着,这一壶酒我自个儿都周了。哈哈哈!”
赵氏给汤玉麟斟酒,边斟边说:“汤大哥请。你们往后就是好兄弟了。” 汤玉麟连忙点头:“那是,那是……”
赵氏道:“作霖有时候好发个熊脾气,大哥多担待点,别和他一般见识,3天不理他啥都好了。”
汤玉麟拍胸脯道:“没说的!我汤玉麟没有大能耐,就是不怕死!打仗我头一个上!” 这时,门口守望的一个队员跑进来,大声道:“告诉队长,又来了一伙投奔咱们的人。”
张作霖叫过王金汉,让他去把领头的人叫进来。王金汉出去,赵占元起身给汤玉麟敬酒。说道:“汤队长,我敬你一杯酒告退了,你们办正经事我就不在这搀和了。”
汤玉麟呵呵一笑,道:“我可知道你老爷子尽办正经事,这赵家庙保险队和这响窑,全是你老爷子帮着张罗起来的。”
赵占元忙谦让道:“如今你们翅膀都硬了,我也该享享清福了,往后你们就抱成团儿好好干吧。”
汤玉麟连连点头。
赵占元朝大门外走去。张作霖用筷子指着赵占元的背影,开玩笑道:“老爷子有相好的,这是又找相好的去啦。”
一桌子笑声,汤玉麟附和道:“老爷子光是有吃有喝不中,一个人干熬也难受。”
赵氏又端了酒菜上桌,道:“老爷子有个相好的照应着,我们做小辈儿的也放心不少。”
汤玉麟点了点头,道:“那是。常言说的好,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吗!”
王金汉领一个20岁的农民到堂屋,张作霖看着来人一脸老实相,便问:“你带来多少人?”那农民说有23个。张作霖又问他们是乡团还是保险队?几枝枪?
那农民怯生生道:“啥也不是,也没枪。”
张作霖好奇了,接着问:“那你们原来都是干啥的?”
那农民答道:“我是泥瓦匠,那些人都是我的亲戚和屯亲,都是庄稼人。我们那疙瘩先是闹小日本,如今俄国老毛子又闹得邪乎,杀人不眨眼,尽祸害女人,地是没法种了。听说赵家庙招保险队……”
张作霖考虑了一会儿,说:“都是正经庄稼人,就都留下吧。咱们是月月关饷,往后还发给衣裳。”
那农民凑上前压低了嗓门:“我明人不做暗事,他们都是正经庄稼人,可我杀过人。”
张作霖道:“杀过人?你杀的啥人啊?”
那农民舔了舔舌头:“后屯卫驻防营的哨官。”
张作霖吃了一惊:“你杀了哨官?你把我这疙瘩当啥啦?我这保险队是保境安民的,不是窝藏逃犯的——赶紧带你的人走!”
那农民想着分辩什么,到底说不出什么,转身离开了。
赵氏低头收着饭席上的碗,小声道:“我看,这小伙是老实人啊。”
汤玉麟咬着一块鸡腿没放下,“唔唔”连声道:“嗯,挺老实。这20多个人要是投了别处,怪可惜了的,杀过人怕啥,我还杀过人哪。”
王金汉凑上前,对张作霖道:“你们还是一家子哪;你叫张作霖,他叫张作相。”
张作霖“噫”的一声,道:“叫张作相?——快去把他撵回来!”
王金汉忙跑到大门口把张作相又带回堂屋。
张作霖仔细地听张作相的自我介绍,张作相说自己祖籍是直隶人。张作霖眉开眼笑:“我也是直隶!我祖辈是在大城烧碱的,你哪?”
他用目光鼓励张作相继续说下去。张作相又说自己祖辈本是保定府织布的。从直隶逃荒来闯关东的。张作霖大笑起来:“我听老人说,要问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我家也是逃荒来到关东的。看来咱们就是本家兄弟——对了,你为啥杀了哨官?”
张作相道:“那个哨官叫郭玉,早先是个胡子,在板石沟劫道把我哥哥打死了。后来受抚当了哨官。我不为哥哥报仇我就是白活!他郭玉当上哨官我也不怕他!我有几个好朋友帮着,进兵营终于把郭玉杀了。我这几个好朋友都跟我来了!”
汤玉麟连拍自己的大腿,递给张作相一碗酒,大声称赞:“是个老爷们!有尿!” 张作霖点点头:“好样的。告诉你,我也杀过人,那是为了给我爹报仇。好了,有你们二位的到来,咱们这个保险队就有小百十号人了。我告诉你们,可别出去说,日本人答应给咱们枪了。我招多少人,日本人就给多少枪!”
汤玉麟问:“那他啥时候给呀?” 张作霖道:“照说的也该送来了——金汉,明天就跑趟辽阳,找那个田,那个花田。”说着,又转过头来,高喊,“来来来,为咱们弟兄今日的相聚,要喝个痛快——上酒上酒!”
闹完酒席,便是深夜了,赵氏半夜醒来,怎么也睡不着,便挺着大肚子,悄悄地离开卧室,艰难地爬上响窑炮楼。
赵氏看见守夜的两个妇女抱着火铳睡得正酣。她一阵阵地喘着粗气,把其中一个妇女闹醒了。
那妇女“唉哟”道:“你挺个大肚子爬上来干啥?麻溜下去!”
赵氏道:“真怕你们都睡着了。这几天总听作霖他们叨咕,中安堡的金寿山要来打咱们响窑。”
那妇女叫醒另外一个妇女:“别睡了,打一上来就睡,白天干啥了不睡觉?”
被叫醒的那位道:“睡啥呀,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晌午要眯一觉吧,老爷们又说晚上没捞着,还要补上干一火。”
三人都笑,又说了好一会儿野话。赵氏站了起来,起身欲走,望了望黑夜中的旷野,突然失声叫了起来:“你们看,树林里好像有人!”
那两个妇女看了一会儿,转头道:“哪有人哪?别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你麻溜下去吧。”
赵氏看了看,想走,还是不放心,又定神望树林,这时树林中闪出刺刀的亮光——树林里有胡子!
赵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