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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兰婉言了几句之后,也没多说什么,拿了一根雪糕和一瓶饮料去了西卧室——小雨刚才眼巴巴地站在卧室门口往外探头瞅着呢,看到有雪糕和饮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当母亲的岂能不知?
“苏淳风,你妈妈人挺好的呀。”张丽飞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嗯。”苏淳风点点头,撕开一块雪糕的纸递到不好意思拿着吃的王海菲面前,道:“海菲,别客气,也别拘束,拿着吃吧。”
王海菲红着脸接过来,小声道:“谢谢。”
“哇,叫得可真亲热哦……”张丽飞一双大眼睛弯成了狐狸状,笑眯眯地打趣着说道:“我是不是有点儿像灯泡了?”嘴上玩笑着,张丽飞心里面,却生出了些许酸酸的味道和一点点后悔,暗想着:“如果我也像海菲这般不好意思的话,苏淳风会不会帮我剥开雪糕并递给我,然后喊一声‘丽飞’呢?”
“丽飞,你讨厌。”王海菲轻轻推了下张丽飞。
苏淳风微笑道:“不过是一声称呼而已,朋友之间没什么的。丽飞啊,你这小封建思想可得改改咯。”
张丽飞心里一喜,吐吐舌头道:“我才不封建呢,嘁!”
西屋卧室内,陈秀兰听着两位女生打趣说笑的话语,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儿子人长得俊,有出息,讨女孩子喜欢!
就在客厅里的三个大孩子欢快地聊着天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隆隆的闷雷声,室内的光线随即暗了下来,让人禁不住望向窗外。只见外面的天sè已然yīn沉了许多,一阵阵大风吹得院子里的树木枝桠晃动,呼啦啦直响。
“天yīn上来了。”陈秀兰叨叨着急忙往外走去,院子里还晾晒着几件衣服呢。
张丽飞和王海菲都急忙站起身来,面露忧sè和一丝焦虑。她们都知道,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
“呀,快下雨了,我们得走了。”
“是啊是啊。”
苏淳风挽留道:“雷阵雨下不了多久,不用担心。既然来了,这么大热天的赶着回去也不是回事儿,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们要回去。”
“嗯,再不回去家里面也着急担心的。”
两名女生不由分说地大步往外走去。
苏淳风只好起身相送——他心里也明白,想要留下两名女生在家里吃饭,这年头除非村里起集的时候,平时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院子里,收拾着衣物的陈秀兰也开口客气地挽留。
两名女生自然是婉言谢绝。
然而当她们走出院门,刚刚蹬开自行车的撑子,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间yīn沉的天空中闪现出几道刺目的闪电,随即咔嚓嚓一声惊雷响彻天际,震得大地都嗡嗡地颤抖,两名女生当即吓得尖叫出声。
“快把自行车推进来,回屋等雨停了再走吧。”
苏淳风和陈秀兰急忙走出去,一边帮她们推自行车,一边开口安抚着不用害怕。
呼呼……
风势更大了,天空中乌云翻滚,隆隆的闷雷声积蓄着骇人的力量随时都会爆发般,令人愈发惊恐。
张丽飞和王海菲无奈,只好再次返回了苏淳风家中。
刚进屋,外面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如瓢泼般哗啦啦地从天上倾倒而下。
咔嚓嚓!
轰隆隆隆!
大雨中夹杂着骇人的雷声和闪电,瞬间将整个天地投入到了一片混沌的境地。
两名女生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密集的雨幕,。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如果下起来没完没了的话,那中午还真要留在苏淳风家里吃饭吗?如果下午还没完,晚上总不能住在这里吧?而且,家里人现在也肯定正担心着她们。
苏淳风正想着宽慰她们几句,忽而一声霹雷仿若在房屋上方响彻,玻璃都剧烈颤抖起来。
咔嚓嚓嚓……
两名女生尖叫着搂抱在了一起。
苏淳风双眉一挑,敏锐地差距到了极强的磁场波动——不仅仅是极端天气和现象导致的五行紊乱,还有术法能量波动的气息!
来自于西南墙角处!
那里,有他布下的反煞符!
“要出事了……”苏淳风轻叹口气,低声嘟哝了一句。
……
022章 术法之祸
() 十几分钟后,天光泛亮,滚滚乌云裹夹着闷雷声远去,倾盆大雨也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继而很快便风停雨住。
又过了一会儿,阳光洒落,晴空万里。
张丽飞和王海菲婉言谢绝了苏淳风和陈秀兰的一再热情挽留,不顾刚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湿滑,心有余悸地决定赶紧回家去——鬼知道这天气,说不得一会儿是否突然又下起大雨来?
苏淳风和陈秀兰无奈只得出门相送。
刚刚目送两个女孩子骑着自行车的倩影消失在泥泞的巷口拐弯处,苏淳风和陈秀兰就听到从刘金明的家里传来了一声近乎凄厉的惨嚎声,随即刘金明和妻子胡玲慌乱的声音传了出来:
“娘,你这是咋了?”
“快去叫人!”
“快!”
陈秀兰面露惊讶困惑之sè。
苏淳风也故作疑惑,但心里却明白——刘家那位老太太,这次十有仈jiǔ扛不过去反煞符强大的杀伤力了。想着这些,他抬头貌似不经意地看了看刘金明家房顶东北角上安置的那个瓦罐。
此刻,罐口已然崩裂开来,就像是一张被爆竹炸开的嘴巴,颇为诡异骇人。
苏淳风有些怜悯地摇了摇头,暗暗想着:“刘金明的家人,如果看到这般情况,会不会懊悔害怕呢?”
“他们家发生什么事了?”陈秀兰小声嘀咕道。
苏淳风神sè平静地说道:“别人家的事情,咱就不管了,省得让人说咱家幸灾乐祸地看笑话,回去吧。”
“嗯。”陈秀兰点点头,心里诧异着儿子竟然会说出这般成熟的话语,一边转身跟着儿子回了家。
不一会儿,苏成脚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皱着眉叹口气道:“刘金明他娘刚才突发疾病,一大家子人都赶往县医院了……上车的时候我正好路过看到,那情况,够呛能挺过去。”
“哎呀!”陈秀兰露出惊讶之sè:“老太太平时身子骨挺硬朗啊。”
“疾病这玩意儿,谁说得准?”苏成摇摇头,脱下踩湿了的布鞋,换上一双拖鞋,道:“咱家老爷子当初好端端的,不就是疾病发作走了的吗?”说到这里,他颇有些伤感地挥挥手:“不说这些了……哎,小风同学都走了?”
“嗯,雨一停就着急忙慌地走了,留她们吃饭也都挺不好意思的。”
苏成就看向儿子,道:“同学之间关系好点儿,当个朋友没什么,但别小小年纪谈恋爱,影响学业。”
“我知道。”苏淳风咧嘴笑笑。
午后。
趁着村里大多数人午休,街巷里没人,苏淳风拿了瓦刀抓了把干土,上房绕到自家院墙的西南角,用瓦刀把刻在砖块上的“反煞符”给刮去,然后又用干土使劲儿涂抹了几遍,再用手擦去,如此这两块砖上面就看不出什么异样了——既然反煞符已经无用,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抹去痕迹为好。
果不其然,三天后,村里便有流言传开了……
传言中,刘金明的老娘因为逼迫苏成老婆陈秀兰捐款修庙一事,双方发生争执,从而怀恨在心,与自家房顶布下瓦罐铁钉等物,企图使用巫术诅咒苏成家人,未曾想诅咒未成,反受其害,突发疾病差点儿死掉。
现在,刘家老太太还住在县医院里,据说是瘫痪了。
而这些传言,却是老太太的二儿媳妇,刘金明的老婆胡玲传出去的。
因为,她的婆婆布下瓦罐使用巫术下诅咒后,苏成家的大儿子苏淳风,曾经上门提出过质疑,并要求他们家把瓦罐拆掉,而且还好心地告诉他们家人,老师曾经说过,巫术这种封建迷信的玩意儿,弄不好会反噬的。然而刘金明和老太太不相信,还生气地把苏淳风给赶了出去。
结果仅仅过去十来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胡玲自然心有余悸。
而且,这些传言也不是胡玲空穴来风瞎叨叨的,她还有证据——那天老太太突发疾病,她匆忙出去叫人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自家房顶东北角放置的那个瓦罐口,莫名其妙地崩裂开来,委实吓人。
要说农村这种多嘴的婆娘也确实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