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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子喝了一大口酒,看向罗,只见他从头到尾低着头,不住的往嘴里塞吃的,大口嚼着往下吞。金狮子忍不住道:“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他去去就会回来的。”
罗抬起头,瞪着眼睛,好容易咽下口中的食物,大声道:“我吃我的,管他甚么事?”
金狮子笑道:“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你吃醋了是不是?”
罗冷冷道:“老爷子,你再胡说,我就不陪你喝酒了。”
金狮子一听,喜道:“好哇,已经有二十年没人陪老夫喝过酒了,来来来,甚么都不说了,我们喝酒!喝酒!”说着往罗的碗里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罗一手端起酒来,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我先干为敬了!”说罢,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
金狮子咋舌道:“看不出你这孩子长得挺斯文,酒量倒是不错。”
罗伸手又将酒碗满上,若无其事笑道:“老爷子,这一碗我敬你!”
基德小心将基拉放在床上,替他拉上被子,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么?”
基拉低声道:“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伤,没甚么大碍了。”
基德内疚道:“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
基拉望着他道:“从前,每次都是你舍命来救我,如今,即使能为你受伤,我也很高兴。”
基德心中感动,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道:“基拉,下次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这样了。你知道,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你出甚么危险。”
基拉海样的蓝眸中有波光浮动:“基德,你对我竟然还是这样好。”
基德笑道:“甚么叫竟然还是?”
基拉垂眸道:“我、我真害怕……过了这些年,你已经把我忘了……”
基德温声道:“怎么可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念你。还记得我在樱花山谷时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么,不论发生甚么事,我都不会忘记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基拉微笑道:“那时的话你竟然都还记得。”
基德也微笑道:“我怎么会忘了。我还记得,那时我这样躺在床上,病的要死的时候,都是你在尽心竭力的照顾我。”
基拉扁扁嘴道:“那你还记得你明明好好的,却装病来骗我么?”
基德抓抓头发道:“咦,还有这种事么?”
基拉道:“还有你偷偷的把我头发系在床头上,装鬼来吓唬我,在我面具上画乌龟,洗澡时把我的衣服藏起来,这些你也都还记得么?”
基德忍俊不禁,哈哈笑道:“我有这么坏么?我可都记不住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记仇!”说着伸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笑着说:“这样我倒是还记得,你呢?”
基拉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基德心中蓦地一动,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轻轻唤道:“基拉……”
基拉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基德握着自己的手背上,又叹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那个时候,为甚么要放开你的手。”
基德毫不犹豫道:“再也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基拉定定的望着他,道:“真的么?基德,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就在我身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在做梦。”
基德心中柔情无限,他伏低身子,伸手拨开基拉额前的碎发,直望进他湛蓝的眼眸中去:“傻瓜,你看清楚了,我就在这里,怎么会是做梦?”
基拉的手指碰触到不断在视线中放大的脸庞,喃喃道:“……因为……这些年,我总是做这样的梦……”
基德道:“你梦里的我是甚么样子?”
基拉低低道:“有时候是你十四岁时的样子……有时候是你长大的样子,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
基德道:“那你现在看清楚了么?”
基拉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基德看着他又是欢喜又是迷惘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意乱情动,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基拉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基德突然触电般弹起来,有些无措道:“对、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伤……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基拉满脸通红,他才不是因为伤口疼才出的声,但是又无法在这种情形下解释,只能尴尬的别过头去,呐呐道:“我没事……”话未说完,猛然住了口,睁大了眼睛,直直望向某一处。
基德发现基拉神情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也不由呆住了——房门口,罗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正愣愣的望着他们,也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待他发现基德看见自己,不禁一震,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冲了出去。
基德来不及多想,脱口叫道:“特拉法尔加!”拔足便要追出去。才跑到门口,身后传来基拉的声音:“基德!”基德一呆,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定了定神,又慢慢的转了回来,走到了床前,故作镇定道:“基拉,你哪里不舒服么?”
基拉见他怎么故作若无其事都掩饰不住的魂不守舍,便淡淡道:“我死不了,你要担心他就赶紧跟着去罢。”
他这一说,基德反倒一屁股坐了下来,梗声道:“我为甚么要跟着他去?他哪里都好好的,有甚么可担心的?”
基拉冷笑道:“你在问我么?我哪里知道你为甚么要跟着他去?我连他为甚么会跟你在一起都不知道。”
基德呆了呆,道:“我答应了他三件事,这是第一件,替他借我义父的屠龙刀一看,碰巧遇到大麽麽跟你为难,这才阴差阳错的一起到了灵蛇岛。”
基拉吃惊道:“你、你竟然肯为他来借屠龙刀?当年那些恶人不是怎样逼你你都不肯说出你义父和屠龙刀的下落么?”
基德连忙分辨道:“他又没有逼我……呃,他当时用黑玉断续膏救了我熊三伯和山治大哥的断骨之伤,作为交换我才答应他三件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便不能反悔。况且,他只是好奇,只在我眼皮底下看一看那刀,又不是要据为已有,自然、自然和那些人不一样。”
基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半晌才道:“原来你这么信任他。”
基德道:“谁信任他了?我知道他诡计多端,所以一定会加倍防着他。”
基拉轻晒道:“你能防得了么?”
基德昂然道:“为甚么不能?有我和义父在,这世上能从我们眼皮底下夺走屠龙刀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呢!”
基拉低叹一声,道:“你真的只是因为兑现承诺的原因才和他在一起的么?”
基德不禁有些心虚,嘴巴却依然强硬道:“不然还能是甚么原因?”
基拉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累了。你还是快点去罢。回头皇子爷大发雷霆的话,我等这些草根贱民少几根手指倒是小事,只怕性命还要不保呢。”
他越是这样说,基德越是不动地方,反而硬声道:“这里又不是京城,皇子爷又是甚么?就算皇帝老儿老子我也从没瞧在眼里过!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要是困了就安心睡罢,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基拉瞧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阖上了眼睛。
待到基拉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基德试探着轻轻唤了他两声,基拉却毫无反应,看来已经睡熟了。基德站起身来,替他将被子掖了掖,便轻手轻脚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他又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正安眠的金发青年,这才轻轻掩上了房门。
外堂一桌狼藉,碗斜杯倾,金狮子和罗却都已不知去向。基德叫了一声“义父”,忽听邻室传来低沉的鼾声,他走过去推门一看,只见金狮子正卧在榻上,睡得正酣。他关上门,又将其他几间屋子挨个推开看,却都是空荡荡的,他心中不禁七上八下,不知道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前厅的大门敞开着,他信步走了出去。墨色的夜空悬着半明半昧的星子,远远的是那一片海,低鸣呜咽着,在冷月下散发着白蒙蒙的光。这灵蛇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想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