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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母子两个都是油亮的黑,象是上好的稠缎,一点杂色都没有。
“这就是你的礼物。记得有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晚了吗?骗你说有客人,它就是那晚出生的,也算是客人。”
蒋捷隔着栏杆,伸手进去摸着小马的身体,小马以为他在喂食,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很痒,蒋捷“格格” 地笑起来。周正连忙拉回他的手,
“小心它把你的手指头当胡萝卜吃掉。”
“怎么会?他看起来很乖。”
“还小,不懂事。不想知道它的名字?”
“才满月就有名字啊?” 蒋捷兴奋地,“叫什么?”
“小捷。” 周正,“小马的名字叫小捷!”
“啊?那你叫小捷,我怎么知道你叫它还是叫我?”
“嗯,有道理,所以你要改名。”
“为什么要我改?”
“它小,你得让着它。它喜欢小捷这个名字,你也得让给它。”
“那我怎么办?”
“我就叫你,嗯,蜜糖,甜心,亲爱的,心尖儿,宝贝儿。。。。。。”
“去你的,你拿这些去哄别人去吧!” 蒋捷的脸颊不知道为了什么,红个通透,“那,将来小马长大了,你,你,不是要天天骑小捷?”
周正定定地看着红着脸的蒋捷,片刻之后,忽然暴发出大笑,“哈哈哈哈!我还真没想到!”
“少来!” 眼中嗔怒,给了周正当胸一拳,“你还敢说你没想过?”
“真的没有,我发誓没那么想过!”
“哼!” 蒋捷挤眉弄眼假装生气,趁机再给他几拳。“不准你这么笑!”
“好好,” 周正调整了一下呼吸,“别打了,你现在力气大,打得很疼。”
“活该呀你。再这么淫笑,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好狠的心!那样的话,你得背着我到处走,苦的还不是你?”
“臭美,你看谁理你。” 蒋捷把目光转向小马的身上,问:
“怎么忽然想送我礼物呢?”
“庆祝你的新生,蒋捷,重生是奇迹,你,是我的奇迹。”
“你也来煽情的呀?” 这么说,蒋捷的眼睛却认真了。
“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我要是能象江山那么能说会道的,天天跟你说好听的。”
蒋捷有些动容,脸凑上去,
“你说什么我都喜欢。” 说着亲上周正带着烟草味的嘴唇,周正却在这样的时刻,很扫兴地说话:
“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呢!”
蒋捷点了点头,深情地回应,
“喜欢,当然喜欢。”
“那,那,我,可不可以骑小捷?”
刚说完,肚子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疼得周正手捂着肚子,弯下身,
“你,你敢谋杀亲夫。”
“呸,我杀的是色狼淫魔大变态!”
蒋捷夜里睡眠不好,偶而下午会窝在楼上靠窗的沙发上小睡一会,算是补眠。每到这个时候,周正会走开,不给他任何干扰。蒋捷午睡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这天周正要上楼取点东西,却发现蒋捷在阳台上讲电话。他于是坐在沙发上等。
“今天怎么睡得这么少?”
“不太困。”
“原来不是说明年春天要上学?办得怎么样?”
“我住院的时候,申请就结束了,赶不上。”
“那秋天呢?”
“还远!不着急。干嘛?我不念书,你就养不起我了?”
“不是怕你无聊嘛。” 周正轻拍着蒋捷的肩膀,“多睡一会儿吧!我在楼下书房。”
“噢。”
蒋捷看着周正走下楼,心里想着江山在电话里说的,联邦那里重案组又开始工作,他的人查到除了林源,还有另外一位华裔的专家,并且他们找到个重要证人。江山还没有具体的资料,按他说的,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查出那个证人的名字。”
“和你们有来往的人里,没有可疑的?” 蒋捷问。
“所有和正哥直接联系过的人,是都有备案,可是,人太多,不好查。只要那个名字出来,就很容易办了。”
蒋捷心里慢慢地,一个计划在成型,他说:
“我想,我可能认识另外一个华裔。”
39
西北大学法学院毕业后,进入芝大犯罪心理学的硕博联读项目,二十九岁博士毕业,芝大最优秀最知名的高智商博士生,聪明好学,秀外慧中。蒋捷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照片,那是夏天出去钓鱼的时候拍的。心里叹着气,默默念出一个名字:傅文瑜。哪个华人的背景资历,能比她的更吸引联邦调查局的兴趣?江山查不出来的,很可能是没怎么露过面的新人,而她应该是今年七月才上班,小钟也说过她的签证拿得飞快。。。。。。蒋捷慢慢地放松身体,靠上身后的椅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什么,世界,这么小?
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起来,是熟悉的女中音,
“HELLO?”
“文瑜?是我,蒋捷。”
对方沉默了一刻,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太突然了,怎么忽然想起找我?”
“快过圣诞了,小媛他们想聚一聚,我帮忙通知。”
文瑜还是没有马上回答,隔了一会儿才说:
“什么时间?我看看能不能抽出空儿。”
蒋捷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告诉她,又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他心里隐隐觉得,文瑜和他,可能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话语里都在防守。他站起来,在走廊里看到倚在窗口抽烟的沈兵。
“你是不是能查出手机信号的地点?”
沈兵转头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当我那么神通广大的?”
“要是我用手机联系过的号码呢?”
“差不多。” 他耸了耸肩膀,说。
“你帮我查查这个号码,十分钟之前,我跟它通过话。”
结果出来,果然是在吉荷路2800号附近。原来真的是她。蒋捷想,既然她也是特别行动组的成员,想必对自己也了解很多,那样的话,倒也不用兜圈子,省了很多麻烦。可是,要怎么样,从她的嘴里问出那个证人的名字?隐隐的头痛,象早冬的薄雾,四面八方,笼罩上来。
周正洗了澡出来,就见蒋捷躺在床上,双手收在胸前,身子蜷着,睡得象个婴儿。他坐在床边擦头发,发现那几粒药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周正伸手摸了摸蒋捷的额头,有汗,烧退了不少。
“吃了药再睡,起来,蒋捷!” 一只胳膊托着蒋捷的后背,一用力就提着他坐起来。
“不是吃过了吗?” 蒋捷一付不合作嘴脸。
“那不是中午的份吗?” 周正掰开他的嘴,把药片放了进去,又把水杯递到嘴边。
蒋捷无奈,就着水咽下药片,倒觉得口渴,整杯水都喝光了。周正把杯子放到一边。
“还咳得厉害?”
“好多了。” 他冲着周正侧身躺下,任这人象包饺子一样,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我跟你说过,我的事情自己能应付,不用你管,谁叫你没事瞎操心,累病了吧?成天打针吃药,你有瘾啊?”
“我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哪有操什么心?咳嗽不是老毛病吗?还给你念个没完,很烦啊!”
“嫌烦就听我的!你自己调查的那些事当我不知道吗?傅文瑜都给你查出来,还偷着出去和她见面。”
“呵呵,” 蒋捷讪讪地笑,“你是吃醋啊?那是同学聚会,一大堆人呢!你吃的什么飞醋?酸死了。”
“你少跑题!我正经八百地跟你说,你现在主意是越来越正,哪天背着我还不知搞出什么乱子。”
“别象训儿子一样好不好?这次江山在联邦的人帮不上忙。傅文瑜是新人,在联邦内部的派系里没什么立场,恰好跟我有交情,我才帮江山问一问。你怎么管得这么严?”
“江山这个笨蛋,自己搞不定,竟把你也拉下水。你又没什么经验,万一留了马脚,落下贿赂的证据怎么办?”
“我和她没有金钱关系,没有性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告我贿赂?” 蒋捷说着低低地咳了起来,周正大手连忙伸在他的背后,轻手轻脚地顺着,拍着:
“烂身体还不好好休养,行了,这事你以后不准再操心,没我同意,你别老搞小动作,要是真没事做,就办办明年入学的事情,你好歹也是优秀学生,就算耽误了申请时间,要真心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就不想去,在家里闲着多好?不用起早贪黑。怎么,你养不起了?”
“就你?十个八个也养得起。”
“那还老逼我上学?我就乐意让你养着。”
周正手指插在蒋捷的头发里,随手搓了搓,看着凌乱的头发搭上汗湿的额头。
“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懂?可我不想你将来跟我一样,活得不自在。”
蒋捷心领神会,却不想在这件事上惹周正不开心,他眼睛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