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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过来,他便一刀还回去。
那人原是上官靖手下一员武将,和司空傲本是一个性子,有些木讷,却很忠心,这回上官靖说只准赢,不准输,不论如何也不能在这场战争中失了头角。这么一想,便更加卖力了起来,一双粗壮的胳膊扬起手中的刀便朝司空傲砍过去。想来司空傲的功夫了得,骑马的功夫却不行,扬起手中的大刀挡了一下,却还是被刀锋划破肩膀上的皮肤,身子一侧,马匹受惊,高高扬起前面的双蹄。
“额呵——”
黑马长吟一声,司空傲翻下马身,漠南军队士气大增,纷纷扬旗呐喊,就算下马的司空傲也不比坐在马上的人矮多少,本来身高就高,离开了那匹马,反而行动更加方便。朝下弯了点儿身子,一把刀看在了马的前蹄上,原本坐在马上的人顿时翻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还被司空傲划破背后。
两个人在四起的黄沙中打得不分你我,要不是一个银白色一个浑身通黑,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司空傲挡住来人的招式,眼看见对方的罩门,本想一刀过去,后来想起印瞳说的那句:只可败,不许胜!
就这个空挡,下颚被那人的刀尖碰到,破了点儿皮,血液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司空傲往后退了几步,一扬手,身后的大军纷纷压近。
两队兵马打得人仰马翻,兵器在空中触碰的声音,铮铮作响,马嘶声也响彻耳霄,两边的擂鼓敲得像是能震起地面上的黄沙。呐喊声与痛苦的哀嚎声连成一片,横尸遍野,这一片处处都是血腥味,有人踩着别人的尸体,有人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只为了能胜利。
这场战役谁也没肯提前认输,从白天打到了黄昏,每个人都筋疲力尽,拿起刀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小部分人满身是血的杀红了眼,浴血奋战的滋味很不好受。司空傲看了一眼自己这边还剩下的人,与对方相比之后,回忆起印瞳私下和他说的话,便拔起地上的旗子,大喊一声:“退!!!”
那边见了司空傲带着众人纷纷后退,穷寇莫追,更何况他们死伤也很惨重,若再追下去反而对自己不利,于是也收了兵,回到上官靖那头。
印瞳听说大队人马打了败仗回来之后,粮草被烧毁的消息也散出去了,现在他在外界的完全就是个不堪一击的败军模样,撤退也是应该的吧?
拂手让报信的人离开之后,印瞳看向身边的狸儿,微微一笑:“还是你的计谋出的好,先是粮草分真假两方,假的让黄臻手下看守,真的让沙华盯着,被烧的假粮草给上官靖一个假象。我军士气低弱,又在战争上吃了败仗,骄兵必败,何况他上官靖本就是个高傲的人,在他松懈的时候再给予一重击。”
狸儿也笑:“若真是这样,才好。”
☆、三十六
结果他还是策马过来了,唯独就他一人,看着前方火光通亮的军营,偌大的部队缩在一起,部署的相当紧密。连悦华撇了撇嘴,看着身下的千里马,带着苦笑:“连悦华啊连悦华,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就为了个名字,冒这么大的险。
连悦华下马,如果是他一个人要混进军营的话,还是容易的,只要看那人一眼就好,一眼他便能知道是不是那个人,若不是,杀之也无关。
若是,那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
他是上官靖的军师,此生都是,他连悦华曾发过毒誓,只奉一主!不论如何,他都不该来的,不该靠近,不该去看,不论那人是不是印瞳,他都不能动情,这一生他只能忠心于上官靖一人!
带着复杂的情绪,连悦华上马,一勒缰绳,掉头离去。
潜伏在一旁的上官靖看着马上的人,冷冷的勾起嘴角,好你个连悦华,他屏住呼吸看着你在纸上写下印瞳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你和印瞳必定有过一些关系。现在看那眼神都知道,连悦华你也有动情的时候,忆起那抹白色的身影,同样是印瞳的人,你们都是印瞳的人,都站在印瞳那边。
就连连悦华你也甘心冒着生命危险,一介文人骑马夜探,连悦华,好样儿的,你是好样儿的!
回到营中,连悦华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上官靖的影子,才一个转身,上官靖一身黑色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奇怪,只是那张脸冰冷冰冷的。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好像有什么被发现了似的,难道是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太不谨慎,被上官靖知道了?
不,不会的,按上官靖的性格,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和他当面拿出来谈,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的不出声,只是看着。
连悦华一笑,想要掩饰心里的不安:“印瞳那边已经弹尽粮空,没什么好担忧的,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上官靖微微眯起眼睛,只是用鼻子发出一个音节,连悦华心里一阵寒,却不知怎么办,只能惺惺离去。
两个月来的战场硝烟不断,有胜败之分,有退近之法,两个月前的印瞳和大队军马在大漠的一角找到黄臻的尸体,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乌鸦啄食,保留黄臻一个全尸。黄臻的原部下拥司空傲为新的将领,司空傲成功当上了将军之位,与江仇沙华并列,黄臻被小部队人马带回漠北家乡厚葬。
战事虽然延续了两个月也未得到个结果,不过胜负之分还是清楚的,上官靖领兵有道,连悦华聪明城府深,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无往不利。即使是深的漠北民众拥护的摄鹰王印瞳,和他倾国倾城的军师也只能忍气吞声。
奇怪的是每一次摄鹰王战胜,驻扎的营地就会往前,逼迫上官靖退后,而上官靖战胜,摄鹰王的部队主动撤退,形成名义上上官靖战胜,实际却没有多大改变。这样的情况,在第三个月的月初,连悦华发现了,并且叫来了上官靖,两个人在营帐中私下讨论。
“你说的情况我也有所发现,这三个月来的战事的确蹊跷,分明我们战胜的次数比他们一倍不止,现在却被他们逼到了漠西边缘,实在奇怪。”上官靖皱眉,和连悦华在一起说话,不想睡上下级,然而像是朋友。
“而且我还发现,近来的几场战事更加怪异,虽然摄鹰王那边败退,可细数一下尸体的数量,分明我们这方死伤较多,他们没理由因为一点儿下风就撤退。”连悦华微微凄迷眼睛,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就不得不想起地方那个穿着白衣的青年。
“你这么说的确也是,莫非这就是他们的计策?”上官靖的眼神占了点儿厉色。
“如果是这样,那那位叫狸儿的军师也太小看我连悦华了,他们要反败为胜,要以退为进,那我们就来个顺水推舟。”连悦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点儿色彩,跳动的异常好看,让上官靖看着不经意想到了那个晚上。
那个本来不该存在的晚上,那晚的连悦华苦苦哀求,眼眶中的泪水直淌出来,也是湿润不已,现在看来,同样闪着水光的眼瞳,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上官靖愣了愣神,连悦华只要一句话,他便知道什么意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也不再说话,听连悦华细细道来。
这晚的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星星,就连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印瞳的营帐内,红色的披风挂在了衣架上,一身铠甲已经脱下,只穿着一件里衣,外头披着个外套而已,红色的外套与白色的里衣成了鲜明对比。印瞳披下一头黑发,原本凌厉的双眼此时也染上了几分温柔,他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爬在伏案上正在写字的人,时而勾起嘴角,时而皱起眉头。
狸儿哪不知道那人是在看和自己,只是他不说,不抬头,怕一个抬头还没来得及看到现在所感受到的温柔眼神,那人就已经将一丝感情收起,变成公式化的神情了。
“狸儿。”印瞳突然喊了一声。
狸儿这才不得不放下笔,朝他看过来,出乎意料的印瞳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清醒,嘴角也挂着笑容,即使如此,也却难得。
他一步步朝印瞳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只见印瞳伸出手拉过他,让他坐在旁边:“黄臻的事情算是彻底办妥了,上官靖也陷入了圈套,再聪明的连悦华也比不上一个狸儿,或许明天,又或许后天,我就能战胜上官靖,一举拿下漠南。”
“是啊,到时候你就是大漠之主。”狸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着或许仅有的一刻温存,也许他一个睁眼,印瞳就会将情绪统统收回,再温柔的眼神,再真实的微笑也不复存在。
他还未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