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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这才放了心,笑道:“郡主可吓死奴婢了。您说的都没错,就是那个血衣神捕,被我们宫主生擒了。不过怎样处置,奴婢不清楚。郡主也知道,咱们做奴婢的身份低微,哪能知道宫主心里的想法啊。”
芳和又拿起茶,叹了一口气,沉吟半晌方道:“我在皇家宴会上曾见过他,确是风华绝代,有若高山之雪,也难怪我那昏庸的皇帝叔叔垂涎了他这么久,却始终不敢动他,那昏君本来也就配不上这样清傲的人儿。更难得是他忠君爱国,确是个至诚之人,我虽和他属敌对立场,却对他佩服有加,若就这样杀了,实在可惜之至。”
粉黛一听这话,不由眉眼都笑开了,禀道:“何曾杀过呢?宫主大概也是和郡主一般想法,因此人现在还在宫主的暖阁儿里住着,命我们好好伺候着呢。宫主如此礼遇于他,就算是个石头做的人也要感动,何况他还是个血肉之躯呢?”她可没敢说独孤傲如此对待苏雪衣的真正缘由。
芳和一下子站了起来,急走了几步,忽然站住,看着粉黛冷冷一笑道:“粉黛,你老实告诉我,独孤对苏雪衣动情了吧,而且这情还不是一般的深,是吗?”
她笑意盈盈时便象邻家亲切的姐姐,可一旦冷下来,立时就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无上威严,粉黛“扑通”一声跪下道:“并无此事,郡主……”她还没说完,芳和便冷笑一声打断她,道:“你还骗我,以独孤这样绝顶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对苏雪衣动了至深至诚之情,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没有理智的事情。”
她幽幽叹了口气,扶起粉黛道:“照说,苏雪衣这样的人,倒也只有独孤能配得上,而且从夜朝开始,男妻男妾之事也已渐渐被大家认可了,就算将来封他为男妃乃至男后都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苏雪衣这样的人,不可能为我们所用。我爹曾多次提醒过独孤,蓝挺和苏雪衣虽是难得的人才,但对擎风王朝一片忠心,就算投降也是假意,以待伺机反扑。不杀他们就有如养着两只老虎在睡塌之侧,因此让独孤不可起惜才之心,一旦抓获,格杀勿论。当初我也对我爹这番话颇有微词,认为太残忍笃定。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也赞同我爹的话了,蓝挺和苏雪衣认定了八皇子忠孝仁厚,可继承大统,全力辅助于他,根本不可能为我们所用。他们哪想得到治理国家并非仁义忠厚就行啊。所以苏雪衣必须除去。”
粉黛看着她,凭心而论,她虽是一介女流,也知道芳和说的有道理,但是独孤傲的吩咐犹在耳畔回响:“郡主,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瞒你了,我们宫主对雪衣确实有情,根本不忍心下手杀他。宫主既然能这样做,想必也会有他的对策收服雪衣吧,毕竟雪衣也对宫主动了感情。”
芳和凝视着屋内一盆鲜艳如血的小花,半晌忽然坚定的道:“他不忍心,就让我来吧。无论如何,苏雪衣必须除去。否则……独孤现在就对他恋恋不舍,将来说不定会为了他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
粉黛大惊失色,忙拦阻道:“郡主万万不可,宫主走的时候曾让奴婢好生看着雪衣,如今郡主动手杀了他,宫主面前奴婢要如何交代,更何况宫主也曾说过他如此对待苏雪衣,自有他的用意,还说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郡主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坏了宫主的计划啊。”
芳和眉毛一挑:“哦,有这种事吗?”坐下仔细想了一想,她才冷笑一声道:“独孤怎么这么糊涂了?他的用意是要引蓝挺前来,然后一网打尽吗?何须如此费事?他想杀蓝挺,只要派上绝世宫几个高手走上一趟,也就是了。但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用意?”她抬起头来:“粉黛,你可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吗?说来我听听。”
粉黛依言将从卿卿那里听到的全部过程讲了一遍,芳和蹙起眉头,良久,她忽然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他的用意了。独孤啊独孤,没想到我看错了你,我以为你是对他有情不忍杀他,原来你是不想让他这么痛痛快快的死去。好,好狠的心,不愧是一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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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听的完全糊涂了,芳和见她茫然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道:“我问你,独孤在苏雪衣要炸毁绝世宫的时候,说的是何等绝烈,连恩断义绝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他怎麽可能在战後对苏雪衣又是如此的悉心照顾?”
粉黛点点头:“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不过想来是宫主用情太深的缘故吧。”
芳和断然否决道:“不会,独孤用情再深,也不可能马上原谅一个险些杀了他,毁了他一生基业的负心人。我刚才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现在我彻底的明白了,粉黛,你的主人实在可以称做天下第一狠心人啊。他知道我要前来,故意做出对苏雪衣情深似海的样子,我是他的未婚妻,一听到这样的事,怎麽还会保持理智,嫉妒气愤之下,又怎麽能放过夺了自己丈夫的狐狸精。想那苏雪衣还正在他布下的柔情陷阱里品尝著甜蜜的滋味,忽然见到他已有了未婚妻,那从万里云端坠入无底深渊的感觉将是多麽痛苦。独孤啊独孤,你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苏雪衣对你的无情,虽然高明,却实在稍嫌狠毒了一些。那样一个人,不该承受这样的煎熬的。”
粉黛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难怪宫主这样说呢,那郡主现在怎麽办?”
芳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做,若一刀将他杀了,苏雪衣一世英豪,怎能让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若将真情告之於他,对他又实在是太残酷,到底我该怎麽做呢?”
粉黛本是个聪明的丫头,却因独孤傲平时确是冷血性格,此时不由被芳和一番话说的信了七八分。见芳和拿不定主意,她也没了主张,忽听芳和问她道:“星光使者褚良还在宫里吗?”
粉黛点点头:“是的,宫里现在以他的地位最高了,宫主临走的时候,吩咐一切公务都由他暂代处理,郡主可是要奴婢找他前来吗?”
芳和大喜道:“好,就找他过来,我要与他商议商议。”
暖阁儿里,胭脂折了一枝梅花插在桌上的古董花瓶里,忽听苏雪衣问她道:“这里是地下,可是放眼望去,窗外与地上的世界并无两样,这两日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你们是怎麽做到的,你可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吗?”
胭脂抿嘴一笑道:“这梅花是我从外面折来的,这窗子外的花草树木多是假的,至於为何如此光亮,那是漱玉少爷从他们那个时代弄来的什麽‘返光’技术,(梨花瞎写的,各位认真的大人不要追究啊,汗)反正神奇的很,我也说不明白。”
苏雪衣听到“漱玉少爷”和“他们那个时代”这样的话,心中一动,正想询问,忽觉喉头一阵发痒,咳嗽了几声,只觉嘴里一阵腥甜,忙拿巾子捂住,摊开手来,触目一滩猩红的血迹,不由颓然叹了一声,看来这身子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胭脂见状,忙过来拿水给他漱口,一边抱怨道:“也不知是个什麽会,开了这麽久,害得漱玉少爷也回不来。”看了看外面,又发急道:“粉黛倒是忙什麽呢,这麽长时间也不知过来看一下。”忽见门外有个小丫头走过,她忙喊道:“你站著,我有话吩咐你。”
小丫头识得胭脂的身份,忙跑过来福了一福:“姑娘有什麽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胭脂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道:“看模样儿倒是个伶俐的。你到厨房,就说我吩咐的,有那滋补身子,清肺化淤的汤做几道来。粉黛也是没成见,什麽贵客,就把她慌的连这些事都不安排好。”
小丫头答应著去了,她这里又打开柜子,拿出一件狐裘给苏雪衣披上,谁知苏雪衣一见这狐裘便是当日独孤傲假扮慕容临时所赠的那件,不由情思翻涌。又咳嗽了几声,强忍著不让眼泪落下。
胭脂见状,情知有异,正想询问,忽见先前出去的小丫头满面惶恐的退了回来,她不悦道:“你怎麽又回来了?”
小丫头尚未答话,门外便响起一道冷酷的声音:“是我让她回来的,做了那些东西也是浪费。”随著话音,走进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看他面容倒也普通,只是浑身上下却散发著无形的威严气势。
苏雪衣抬眼望去,只见他也正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不由淡淡一笑,整了整衣角发梢,从容道:“兄台周身杀气环绕,想必是来送雪衣上路的吧。”
褚良点了一下头,森森道:“你知道就好。”说完便要拔剑,忽觉眼前一道青影一闪,一只纤纤素手按住了他的剑柄,胭脂眼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