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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林知县那异常平静的表情,其言外之意就是:就是要顶你一下,你能怎么样?
好!!!”金炯一连说了三个脸上的怒意却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他转过头对那几个粮长说道:“县里的判决若是不公,便可到府城上告。恰好本府正在这里,尔等可服林知县的这个决定?”
几个粮长吱吱唔唔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囫囵字。为的那个粮长吓得最是厉害。眼下知府和知县已经是撕破脸皮针锋相对地明着干起来了,林知县就算斗不过金知府,但只要林知县还坐在常州知县这个位置上,想折腾他这个小小的粮长还不是小菜一碟?俗话说“破家知县,灭门知州”,林知县斗输了,岂不更是要迁怒于他?
正胡思乱想地越想越怕,却听见金炯充满压迫地“嗯?”了一声。
为的粮长此时已经浑身木得不知痛痒,幸而神智尚不全然昏。听得金知府催促的暗示声,他浑身一个激灵,吓得抖得一团。想来去想还是没有办法。现在这种情况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若是临时改变主意不配合知府大人,两面都不讨好更是死路一条。所以,为的粮长只得一边磕着头,一边结结巴巴语不成声地说道:“小人……小人……不服,小人……上告。”
第十一章 江南重赋
衙门前的气氛已是一触即,而朱棣却在二楼的雅间松地看着“好戏”,一边和陈小锋聊着家常。/
陈小锋的神态比上次要拘谨很多。
知县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立即将陈小锋从站笼中放了出来。问过事由后,林知县甚至没有查验便立即将陈小锋释放。而另外那个心怀侥幸而撒谎的家伙,却被林知县当作骇猴的鸡了。两相一比较就知道,林知县对陈小锋的态度绝对与众不同。
林知县和他无亲无故,一开始也是二话不说就把他关进站笼,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对他态度变了呢?
陈小锋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被释放后,他也没心思待在那里继续看热闹,于是一边想着心思一边离开,路上却被便装的锦衣卫请到了酒楼的雅间。
见到雅间里端坐的朱时,若仍旧不明白前因后果,那便简直是个榆木脑袋了。
拉家常时,最初陈小锋说母亲所患的是痨病,当时朱棣还没弄明白,于是又问病症的表现。接下来,朱惊喜地现,他居然知道那是什么病!
那不就是肺结核吗?!
朱棣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患上了肺结核病,因为知道此病具有很强的传染性,恐惧之余,他便学习了一些关于肺结核的知识。
兴奋之极的朱便不管不顾地卖弄起来他那连半吊子水平都称不上地知识起来:肺结核的护理要求先自然是保证合理的饮食,不要劳累,其次便是拥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温度在湿度在60%左右最好。符合这种条件地地方,海南岛算一个,不过这个时代海南岛似乎瘴疠横行……也许夏威夷更好?
听着半吊子水地朱棣卖弄。陈小锋却是病急乱投医。所有地医生都说母亲命不久矣。只有眼前这位大人却说若疗养得好。长命百岁也并非罕事。极其孝顺地陈小锋立即将拘谨抛开。紧张地追问夏威夷到底在哪里。恰好这时那为地粮长答应上告。见“好戏”最精彩地部分即将开演。朱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虽说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县衙门前。但朱棣也不好意思视陈小锋为无物。于是只好一边看着下面地动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陈小锋地提问。
事后朱棣甚至忘了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还是杨荣帮着补全了他地那段记忆。
原来。当时朱回答说夏威夷在海外。结果陈小锋又追问怎么去夏威夷。朱便随口描述了一下夏威夷地方位——当然。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不大致描述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手头上有一张世界地图。朱也没办法跟陈小锋解释清楚呀?再然后。或许是朱棣因为口渴而下意识地端茶喝水吧。读过书地陈小锋懂得端茶送客地道理。于是便道别了。
杨荣戏言说。陈小锋离开时那副坚毅地神情。就象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揣着皇上赏赐地那一百贯钱去寻找夏威夷似地。
靠一百贯就能现夏威夷?干脆说陈小锋只用一百贯就可以现新大陆岂不是更具有传奇色彩?朱听了只是一。并没有将杨荣地这句戏言放在心上。
言归正传。
当为的粮长答应上告之后,县衙门口寂静得令人感到压抑。
良久,金炯格格一笑。
“林知县啊,如今有百姓觉得你判案不公向本府告状。这地方宽敝,正好借本官一用,你觉得如何啊?”
大家都以为知县大人会就此与知府大人大吵大闹一番,谁知道林海却无可无不可地侧让两步,让出正中的位置来让金炯审案。
林海此举,使得全身蓄满了力气的金炯一拳打在了空处,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金炯怔怔地看着林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已经不能退让了。于是金知府开始审案。
可想而知,金知府地判决与林知县的决然不同。当然,金知府也不敢免了粮长们所拖欠地赋税,只是允许他们继续拖欠,将来慢慢偿还。
在金知府审案判决时,林海象是锯了嘴的葫芦似地一言不。金知府见自己已经判完了案,可林海仍然无动于衷,这便令他惊诧莫名了。
金炯瞅着林海,想着:难道此刻他服了软?
但是看着林海那木然的表情,金炯又马上推翻了刚才地猜测。
想想还是不安心,于是金炯向林海问道:“林知县,你对本府的判决可有疑问?”
林海脸皮**了一下,算是笑了一下。
“只有上级能够否决下级的判决,哪有下级置疑上级判决的道理呢?”
见林海这副作派,金炯越狐疑。
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误?
或说林海还有什么后手?
于是金炯继续追问道:“林知县,那你决定如何执行本官的判决呢?”
林海又是一笑,但这一次,他却笑得象一只老狐狸。
“既然上官判决允许粮长们继续拖欠赋税,那下官自然当场将他们释放。”
金炯警惕地问道:“还有呢?”
“不过,追讨拖欠赋税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所以,下官会隔三差五请拖欠赋税的粮长到县衙来问一问,催一催——除非金大人明令禁止下官追缴粮长所欠之赋税。”
这么明显的语言陷阱,金炯又怎会中计!他又不是活腻味了,怎么敢明令禁止追缴拖欠赋税?!
金炯没有理会后面一句,铁青着脸问道:“你怎么问,怎么催?”
林海舔舔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还能怎么问怎么催呢?不就是打板子呗。”
这句话一出来,前面已经答应补齐拖欠赋税地粮长们脸上全都是幸的表情。而后一批迟到的粮长则顿时心里一
,几乎坠下泪来——隔三差五地押到县衙打板子?了?!
迟到的粮长们相互交换着眼神,最后目光都集中在那为地粮长身上。
为的粮长姓周名,才二十五岁。这么年青却能够作为粮长的代表,却是因为周的妻子是金炯的远房表侄女,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所以周在知府面前好歹也能说上几句话。
听说了上午林知县的手段后,周赶紧请了金知府前来做靠山,给林知县来个下马威。按通常地情况,林知县本该就此服软,不再继续追索粮长们拖欠的赋税。花花轿子众人抬,林知县退一步之后,粮长们自然也会凑份子表示一下,于是皆大欢喜。
谁料到事情的展却并非周所想象地那样。林知县根本一点退让的表示都没有。无可奈何,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当着林知县的面表示要上告。如今已经被林知县恨上了,若还是要挨板子补齐赋税,这叫他怎么受得了?
周急中生智,趴在地上象是死了爹娘似的一声长嚎。
“父母大人哟……嗬嗬……这可真没法活了……呜呜呜……我那陕西地远表弟一亩地的基本田赋只有四升,嗬嗬……我一亩地却要缴七八斗……将近二十倍啊!……谁又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江南人难道就不是人?……呜呜呜……嗬嗬……”
还别说,周这招同仇敌忾的手段真的起了作用。旁边一名粮长想到伤心处,扑簌簌只是落泪,一句话也说不出。先前幸灾乐祸的粮长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委屈事,叹着气,眼睛也变得微红。
江南重赋是从唐朝起就开始地。唐中期韩愈曾经说过“赋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到了明朝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