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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挽马怎样嘶鸣,巨炮还是不动分毫。
浮桥堵塞着,南岸上等待着的兵马早就不耐烦了,士兵们大呼小叫,嚷嚷着让桥上的人滚蛋,骑兵尽力安抚着骚动不安的马匹。一名军官从北岸冲上桥,手里的鞭子没头没脑地招呼在马夫的头上。可是如果打能解决问题的话,马夫真愿意再挨上几鞭。
耽搁了片刻,耿炳文有些坐不住了,这是什么人安排的渡河次序,怎么能让家当一大堆的神机营先渡河?耿炳文动了动嘴唇:“谁安排的渡河?”
宁忠一脸尴尬地回道:“末将安排的。”
耿炳文道:“不能想想办法吗?”
宁忠道:“末将立刻去解决。”说着,他一脸苦相下了城楼。宁忠飞身上马,一溜烟地从城内奔向河边。对于这样的次序,宁忠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耿炳文的布置明显不想跟燕军打野战,宁忠想让神机营赶紧过河,把炮架在城头上,巩固真定的防守,但没想到这个安排出了岔子。
等他赶到河边,桥上的巨炮还在那里堵着,南岸那边早已经闹成一锅粥了。宁忠的亲兵挥舞着鞭子,驱赶北岸桥头看热闹的士兵,好不容易让宁忠来到河边。宁忠大喝一声:“这里谁负责?!赶紧把炮推到河里。”
桥上一名军官听到,虎地回头大喝:“谁敢!”
一名亲兵骑马上了桥头,扬鞭骂道:“你没长眼睛,敢这样顶撞宁副将?!”
那名军官看到宁忠的将旗,才知道自己祸从口出,连忙跑到桥头给宁忠跪下求道:“将军,小人无心之失,万望恕罪。只是这炮耗费半年功夫,上万两银子才铸成,不能就这样弃了。”
宁忠道:“糊涂,炮推到水里,等大军过去了,你再找些马把它拉起来就是了。但现在它挡着大军的道路,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快去!再堵着就军法从事。”
军官无可奈何,回到桥上,招呼手下,执行命令,扑通一声,巨炮水落石出。宁忠又命令神机营剩余的两门巨炮留在南岸等待所有人过河后才许过。桥上的拥堵终于疏通,熙熙攘攘的兵马,陆续过河。
八个卫五万人马,在杂乱无章的秩序中渡河,速度可想而知。一直混到日上三杆,才只有三个卫的人马渡河完毕。其他卫的指挥请求吃完中饭再继续行动,耿炳文气愤地拒绝。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想着吃饭。
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击着耿炳文的心头,他不时焦急地扫视着北方的地平线。如果这个时候燕军出现?虽然他早已在北面的大路上布置了四个卫的兵力保护滹沱河的渡口,防范有可能来自北方的袭击。但以目前过河的速度,耿炳文无法保证这些缺乏纪律的部下能够在战线受到冲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队形继续过河。一旦被燕军的骑兵渗透到渡口,刚刚渡了一半的部队只能是崩溃的命运。
正当耿炳文一次次派出传令官,命令渡河部队加快速度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冲上城头,把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PS:抱歉非常,到印尼出差一周,因为网络问题一直无法更新,非常抱歉,虽然我已经不期待读者的原谅了。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九章 真定大战(5)
现在真定那边该打响了吧,辽东到底该怎么办?朱植愁眉苦脸地躺在卧榻上思索着。按照残存的记忆,燕军现在应该对真定发起进攻,而在那个时空,十几万讨逆军兵败如山倒,根本不是燕军对手。仅仅凭借着耿炳文的善守,守住了真定。
在朱植的战略中,辽东永远充当一个平衡者的角色燕军胜,辽东军就进攻;燕军败,辽东军就休息。在历史上,这是一场长达三年的战争,在此过程中,建文和朱棣多次讨价还价,又多次你来我往。而辽东军在那时是不起眼的角色,数度入关威胁北平侧后,可是在那些无能之辈的率领下,屡战屡败,根本左右不了战局。
现在却不一样了,朱植手里握有十四万劲旅,这可不是原来时空的乌合之众,全是经过五、六年战场经验摔打出来的老兵,再加上手下那些经验丰富的将领,这可是随时可以左右战局的力量。如何运用这样的力量绝对需要十分巧妙的布置。
如果朱植铁了心帮朝廷,那么秒杀朱棣不算难事,只要趁着南线吃紧的功夫,调动大军南下,北平肯定是囊中之物。失去了北平,对于朱棣也就意味着败亡。但这不是朱植需要的结果,他绝对没有傻到不懂得什么叫唇亡齿寒。但要怎样做才能平衡两面的局势呢?钦差大人黄魁已经滞留在辽东有些日子了,这哥们不说走。朱植也不可能赶人家。可是人家拿着尚方宝剑呢,虽然与辽东有协定,但朱植知道,南军很快就会被燕军击破。而且接着李景隆这个笨蛋会登场,他将把南军五十万精锐送到北平城下全部葬送。朱棣一直打到济南才会停手。如果这样的战局出现,保不齐黄魁会坐不住,催促辽东军南下驰援。
除了黄魁。还有一个杨文也足够朱植头疼地,昨日传令官回报,杨文率军已经过了剌鲁卫,正日夜兼程南下,最多过二十天就会回到辽阳,摊牌的日子日益临近了。
最后一点就是怎样在众将众官员中贩卖自己的战略,经过几次会议,朱植觉得王府这些官员基本上都是可靠的,但手下地将领却不好说。虽然叶旺与杨文已经离心离德,可是他也是辽东军的核心之一。他是什么态度十分重要。wap;z…z…z…c…n.c…o…m更新最快。如果自己明显地消极怠工,或者渔人取利,一些将领难免会有别的想法。
正当朱植千头万绪想不出所以的时候。外面通传铁铉求见。朱植从卧榻上起来,命人赶紧请进来。刚起身。铁铉和杨荣两人先后进屋。
本来还期待着铁铉带来什么好消息,可是朱植把军报看得头都大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五万高丽军向北调动。准备沿着鸭绿江布防。李成桂这条养不熟地老狗,竟然在这个时候凑起热闹。
朱植问道:“鼎石对此有什么看法?”
铁铉道:“殿下不觉得李成桂动得有些快吗?”
朱植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拿着军报道:“四哥起事也才一个月,李成桂怎么会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莫非这厮早有准备?”
铁铉点点头道:“殿下英名,靖难事发,属下已经命令水师全面戒备,封锁了山东与辽东之间的水道,不可能有高丽船只在大沽上岸。陆路更不用说,简直是插翅难过。按照高丽军的动员速度,这样的规模非两个月不能成事。因此惟一的解释是燕逆与李成桂早有勾结。”
杨荣一笑道:“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个秃驴的主意。先图大宁,然后借助李朝的力量,无非都是忌惮我辽东抄他的后路,所以才从东西两方下手,希望能牵制辽东,只是那秃驴也太小看辽东的力量了?就凭李成桂这个竖子也能成事?”说着,三人都笑了起来。
朱植点点头道:“是啊,靖难之前,我们是不可能完全断绝两地交通。但现在李成桂已经动手了,我们能有什么对策?”
杨荣来这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对策,早就有了腹稿,此时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回殿下,以属下之见,李成桂未必真心想帮燕逆。”
朱植一仰头:“哦?快说说!”
杨荣道:“殿下,你看,燕逆叛乱,以一隅而抗天下,明眼人肯定知道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朝廷平定叛乱应有把握。那么已经求为属国地李朝怎么敢逆天而行,帮助没有前途的叛逆?一招走错,日后朝廷平定了燕逆,收拾他们易如反掌。以李成桂之才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所以属下以为李成桂并不会真心实意。”
朱植道:“既然谁都知道四哥抗不过朝廷,那么为什么李成桂还要做出这样一副姿态?”
杨荣道:“这就是李成桂首鼠两端之处,他或者有把柄握在燕逆手中,或者真想火中取栗。其实这样出兵惟一能达到的效果就是牵制殿下地力量,不让殿下全力威胁北平即可。我想作为燕逆也是这样的打算,只要李成桂能够达到牵制地目的,他也就满足了。
其次,李成桂这样做并无风险,辽东的战略重心必定在北平,不可能为他大动干戈。即使日后朝廷怪罪于他,他也完全可以胡扯什么想兴兵帮助朝廷平定叛乱。所以只要不和辽东打起来,他做地就是无本买卖。”
朱植听得频频点头,刚才还因为左右受困而产生的烦恼,已经消失无踪,道:“勉仁说得有理,鼎石有什么主意?”说着又把眼神投在铁铉身上。
铁铉道:“属下也同意勉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