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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如今三万卫的指挥使已经由喀吞担任。
三万卫一人双马,得到命令只五日便到达广宁,临行时,朱植仔细给叶旺交待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宦海多年的叶旺自然是一点就明。三万卫休息三日,便在叶旺的率下出义州,渡大棱河西去。
大军出征之时,官府下达了动员令,辽东粮食、布匹、食盐等物资实行官府定价,以租借方式征发商人手中战争物资,商队船只多余者火速驶往金州听命。官府有言在先,任何商人如果趁机升价谋利,都将遭受严惩。
朱植虽然是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政治奉行者,但也知道战争年代,特别是这样大规模的内战,不动员辖地全部资源不可能应付。战争动员令一出,辽东商人哗然,纷纷上书官府,请求收回成命。这两年,辽东商人们在《公平交易令》的熏陶之下,也懂得了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辽东商会推举赵正雄、李大椿等人出面和辽东都司打起了官司。
但当姚善翻出《公平交易令》一条小小的条文之后,大家都只能闭嘴——战时,官府有权采取特殊经济措施,百姓所受损失,以官府租借方式征用,战后再行赔偿。
朱植看着商家们愤愤不平的脸不禁暗笑,但仍然耐心解释道:“天下没有绝对的权利也没有不需要尽的义务,官府给你们提供良好的环境赚钱,在朝廷需要你们出力的时候自然也得为朝廷贡献力量。当然我会着官府与商会尽快商量制定一个《战时租借令》厘定百姓在战时那些义务需要无偿提供,那些官府会给予赔偿。”
此话一出,轮到姚善头大了,到了这个时候,朱植还惦记着维护百姓的利益。但多年熏陶下,姚善也逐渐明白了百姓和官府的相互作用,他唯有尽力帮助朱植安抚地方。
辽王府的命令一道道传向辽东各地,整个战争机器有条不紊地开动了。广宁后卫三千骑兵奉命最早出发,火速南下驰援宁远卫。其他兵马在广宁补充盔甲兵器,筹备粮草,准备在六月三十誓师南下。
此次出征,是辽王回到辽东之后的第一次,辽东军马无不奋勇争先,跃跃欲试。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七章 边塞鏖战(4)
暮色苍茫,雄关漫道。雾霭中城关重重,几面旗帜飘扬城头,猎猎风声,让四野显得格外宁静,这是嗜血之前的宁静。
辽东军源源不断从北边涌来,几匹马在距离关城五里开外的小丘上矗立着,为首白袍将军一脸寒霜,凝视着眼前的猎物,嘴唇上的胡须微微颤动。已为人父的小马王,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少了一些稚嫩,昔日那个高声谈笑,无忧无虑的小马王仿佛不复存在。
山下一队一队的士兵正向离城三里的营盘进发,几千人的队伍没有一丝声响。而不远处的营盘正飘来阵阵饭香,那是先期到达的各卫辎重营在给后续做饭。这饭香让士兵们满面兴奋,虽然一路疲惫,但最后这一程却是如此轻快。不远处的山坳里埋伏着广宁左卫的骑兵,他们负责掩护大队扎营,山海关的燕军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遭受严厉的反击。
小马王看着山下井井有条前进的各卫,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辽王被排挤这么长时间,可是各位的将领都没有把训练拉下。
作为人生中第一次独当一面,小马王并不觉得有多兴奋,反而这道雄关如千斤重担压在自己肩头。五个卫两万四千人,根据情报对方却有一万五千人,虽然大多是反水加入燕军,战斗力不能算强,但辽东军绝对数量上丝毫不占有优势。
山海关,号称天下第一关。洪武十六年为了防备辽东鞑子纳哈出而建,从海边一直延伸到长寿山顶峰,依山傍海,所以取山海关之名。
山海关北面最高峰长寿山。山体陡峭,如刀削出,高峻的山势一直延伸到义院才有一个较为平缓地山口,可以通行。这一系列险峻的山岭。根本不适合大部队通过,所以在那个时代只要扼守住山海关以及往西的几个隘口,燕云一线可保无忧。
以两万之众攻打如此险峻的雄关,参谋部当真没底。所以出发之前铁铉特地将一个锦囊交与小马王,命他三日内如果无法破关可按锦囊行事。小马王他摸了摸腰上地锦囊,长史的锦囊的确是妙计,只是,嘿嘿,这平乱第一功,小马王无论如何不会让别人染指。手机小说站http://wAp。z…z…z…c…n.c…o…m更新最快。在他看来。根本不需要如此周折,山海关指日可下。
朱能?那个闻名遐尔的边塞悍将,就在暮色笼罩地城中等待着自己。燕军纵横塞上多年。辽东军一直不服气,明日就是两军直接较量之时。取下朱能的人头为关宁铁骑扬名。
暮色苍茫,军旗猎猎,想到要同当世名将交手。小马王心中涌起一股豪气。他一勒马缰,白马唏溜溜扬起前蹄,马鞭一挥“攻下山海关,活捉朱士弘!”山坡下行军的兵将受到刺激,上万人狂喊:“攻下山海关,活捉朱士弘!”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辽东军营盘盘垣在离城两里的小山坡后,小马王在此扎营,是利用小丘陵的坡度,作为阻挡骑兵的屏障。营门旁各有一座门楼,上面立着两面巨大的“铜锣”,铜锣反向凹陷,中心窄,四周呈喇叭状向外放射。在凹陷中心点着一只巨大的蜡烛,蜡烛周围做成气死风的样式。蜡烛发射的光芒经过光滑地铜镜反射,照出几百步距离。
这两个玩意叫探灯,是朱植赋闲的时候琢磨出来的,有了这玩意,大军扎营地时候,可以降低敌人偷袭的可能性。对此,小马王高兴得不得了,只要每营装备十盏,晚上扎营就不会再怕敌人劫营了。可惜这样地探灯造价太高,步兵中最精锐的定辽右卫才装备了两盏,也只能架在营门之上,覆盖面积太小了。
营门之上两名哨兵左右摇着探灯,营门前方圆几百步范围之内被照得清清楚楚。
一条黑影趁着月色朦胧,时而扑倒,时而跃进,躲避着偶尔扫射过来的光柱,从山坡下利用草丛地掩护接近营盘拐角的栅栏。在黑影身后还跟着一串的黑影,看见已经接近栅栏的前哨给出手势,这些黑影迅速冲上去。
灯柱扫射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黯淡了,下面的黑影突然站起来,对着营盘拐角的了望哨射出两箭,上面两名士兵应声而倒。由于离开营门还有一段距离,其他哨兵并没有发现。黑影见解决了哨兵,立刻有人上来操着大斧砍着营盘的栅栏。两名壮汉斧光纷飞,营门的哨兵没有听到这边的声响。
砍了一阵,两条木桩已经被砍断,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黑影一溜烟从缺口鱼贯而入,足足有两百人之多。进入军营,黑影们埋伏在栅栏旁边的帐幕之后,等待着一队巡逻兵走过,黑影们立刻起身穿过营道,向营盘深处窜去。
这支两百人的劫营者目标明确,径直朝中军营帐摸去,营盘中寂静无声,犹如死营一般。他们以中军大旗为指示一直摸到中军大帐前,周围帐幕漆黑一片,偶尔一阵风将帐门挂着的两个灯笼吹得摇来晃去。劫营者从帐幕空隙中窜出,在操场边缘整队跪倒待命。
“大哥,不对劲啊,怎么一个士兵也没有?”跟在头领身后的士兵悄声道。
此时,领头的人何尝不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梁油然上升,可是都到了这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回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准备点火。身后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把话传递下去,正说着,突然中军大帐门口硕大的幕帘缓缓拉开,大帐内外的火把一个一个点着,大旗周围的空地迅速被照得通明。大帐两旁,各有一队士兵持盾而出,更多的士兵从小操场两边的营帐空隙中杀出。两排火铳手鱼贯而出,前排半跪,后排站立,黑黝黝的铁管分三面将小操场中的劫营者包围。
所有劫营的燕军傻子一样呆在当场,中计了,怪不得刚才那么轻松进营,又那么轻松摸到了中军大帐前面。在两旁辽东军的压迫下,燕军被逼到帅旗周围。
“砰!”一声号炮,中军帐内一员白袍将军踱步而出,火把的映衬中一张俊脸上,两撇胡子更显威风凛凛。
小马王飞身跃上旁边亲兵牵来的马匹,手指向犹如瓮中之鳖的燕军:“哈哈哈哈,在我小马王面前使劫营的招,简直是找死,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围在周边的辽东军一同高喊:“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偷营劫寨的燕军都是亡命之徒,自然知道有来无回,可是此时被围在帅旗周围,士气已经泄了,再被敌军这样一喝,有几个人吓得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