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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官兵汹涌而来,犹如巨浪一般撞在了僧人们排列的肉身铁壁上,霎那间杀声大起,吼声如雷,巨大的喧嚣弥漫整个山谷。
僧人们武功比官兵们强上不少,虽然人数趋于劣势,但勉强还能与人数众多的官兵们斗个平手,然则因为出家人不能杀生,所以根本未能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待会一旦体力用尽,必定会陷入危局。
余长宁显然已经看出了其中因由,对着无尘方丈急声道:“方丈,若各位大师再如此心存善念,恐怕我们都是在劫难逃!”
无尘方丈一声佛号,老脸上首次流露出犹豫之色,虽然明白余长宁的担忧,然而还是不愿因此破戒,一时间踌躇着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余长宁暗道无尘方丈的迂腐,登上一方高石朗声道:“各位代州军士,本官再严词警告你们一句,若不再弃械投降,将以叛乱罪论处,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将受到牵连!”
话音落点,涂贵又是高声开口道:“大家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抓住余长宁者,赏万金,赐爵三级!弓弩手,给我射死他!”
此言恍若最好的催化剂,官兵们一听到有钱又有官爵,顿时兴奋得嗷嗷直叫,举着一片明晃晃的刀剑又是汹涌冲了上来。
弓箭手更是弯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宛如大雨般向着余长宁当头罩来,转眼便要将他射成刺猬。
柳雪晴俏脸神色一变,急忙拉着余长宁滚下高石躲在石后,箭雨噼里啪啦地击在大石上四处飞溅,令人不寒而颤。
鏖战片时,僧人们面对这如此多的官兵进攻,要么受伤退却,要么体力大减,防线立即是摇摇欲坠。
无尘方丈眼见如此危机,急忙飞身上前帮忙,然而官兵数量实在太多,相比之下立即相形见绌,大见危局。
涂贵驻马阵后遥远官兵们如潮似涌的攻势,不由满意地点点头,朗声道:“驸马爷,若你肯投降,本官倒是可以免你一死,你看如何呢?”
“休想!”余长宁**地说了一句,昂然道:“在下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会投降你这反贼!即便你杀死了我,朝廷也一定会追究你的罪责!你也是难逃一死。”
涂贵哈哈大笑道:“放心,本官明日便上表陛下,说余驸马你在五台山遭遇泥石流不幸殉职,连尸身也找不到。保证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啊哈哈哈哈。”
“擦,这老东西真是太卑鄙了。”余长宁铁青着脸低声吼了一句,心里却是毫无应对之策。
狄知逊肃然道:“余驸马,现在形势危机,要不让无尘方丈与柳捕快护卫你杀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总比呆在这里受死好些。”
余长宁缓缓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一切走。”
闻言,狄知逊摇手坚定道:“不,方丈护送两人难免力不从心,余驸马你走便是。”
“啊,那你怎么办?”
“我就留在这里。”
余长宁惊愕地看了他半响,突然高声道:“不行,我岂能丢下你独自逃生!要走自然一起走。”
“余驸马请听下官一言,你乃朝廷钦差,身负天子嘱托,更有出去揭穿涂贵真面目的重任,与知逊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你如果殉难于此,只怕长史大人也是难逃其责,为报长史大人关照之恩,知逊无怨无悔。”
第360章 援兵到来
“知逊兄,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儿!”余长宁无比敬佩地赞扬了一声,坚定道:“我余长宁虽然是平民驸马,不懂得官场那些规矩,不过谁对我好我却知道,眼下正值危机之时,在下绝对不会抛弃你们独自逃命,死就死吧,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狄知逊见了太多官吏,贪生怕死的有,虚与委蛇的有,大难临头推卸责任的更有,但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讲义气的人物,虽然余长宁有些意气用事,然而一席话却说得狄知逊心潮澎湃,感动哽咽道:“余驸马,下官……”
余长宁长吁出声道:“知逊兄,若老天命中注定我们今日难逃一死,那就坦然应对。”
狄知逊良久沉默后,终于坚定地点点头,目光一片决然之色。
官军的攻势愈来愈猛,僧人们构建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柳雪晴见敌人已是越来越近,急声道:“余驸马,大人,你们不如先到城堡里去躲一躲如何?”
余长宁还未出言,狄知逊已是淡淡摇手道:“躲进城堡中不过能多活须臾时间而已,算了,我就站在这里。”
余长宁想想也是,索性不言不语,抬头望着已经黄昏的天空,暗暗叹息道:没想到穿越大唐还不到一年时间,这次竟要命丧小人之手,想起来真是窝囊,姨娘,大哥,长静,长远,看来这一次只有永别了……
正在他心念纷繁之际,一通凄厉的牛角号突然划破长空,在蓝天白云下久久回荡。( )
余长宁惊愕地一望,一支红色马队旋风般转出山麓飞入山谷中,在一面火红的大纛旗带领下,向着城堡所在的山峰飞驰而来。
正在惊疑间,为首骑士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怒喝出声道:“众将士听令,杀光反贼!”
马队骑兵狂喝表示允诺,举起手中武器犹如潮水般向着代州官兵冲杀而来。
余长宁猛然一怔,突然惊喜道:“是薛大哥,知逊兄,咱们的救兵来了。”
狄知逊虽然抱有英勇就义的念头,但此刻听闻救兵到来,浑身一个激灵之下顿时露出狂喜之色,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来人正是薛仁贵,他白甲白马,手持画戟,身后一领红袍随风鼓动,眼见代州叛军正对山上攻势如潮,他心里忍不住一阵焦急,竟策马冲出骑阵孤身向着山上冲来。
涂贵眼见有大队骑兵出现,心里顿时一阵惶恐,急忙指着飞马而至的薛仁贵下令道:“弓弩手,快给本官射死来骑。”
话音落点立即是飞羽疾发,密集的箭矢朝着薛仁贵如同蝗虫般飞了过来。
薛仁贵突兀一声暴喝,手中画戟快速舞动得犹如一扇风车,靠近身边的箭矢撞在上面全都纷纷弹开,根本未对他造成丝毫的威胁。
薛仁贵飞骑冲入敌军阵中,画戟前刺后挑,左扫右掠,血光飞溅中,瞬间连杀十余人,其勇猛无敌的姿态让周边敌军皆不敢轻易靠前。
跟在他身后的骑兵见他如此厉害,立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纷纷挺枪举矛,霹雳雷电般扑杀冲来,转眼便与叛军战在了一起。
薛仁贵带来的骑兵虽只有区区两百骑,但与这些把守城门的县卒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不消片刻便取得了优势,杀得叛军们是抱头鼠窜,狼狈而逃,没了起先的威风。
涂贵眼见大势已去,懊悔地低吼一声,打马一鞭顺着山道便朝着山下飞奔而逃。
余长宁见状大急,连忙高声道:“薛大哥,不要让涂贵那厮逃了,快点将他擒住。”
薛仁贵虎目神光一闪,一拽马缰飞马追赶,不料便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山道旁边的树林中闪出,抓起涂贵便没入了山林之中,转眼就消失不见。
虽然隔得极远,不过余长宁却看清了那黑影正是自己放过的秦清,一时间不由大是懊悔,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
盏茶之后大局已定,代州叛军们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唯有一片狼藉的尸体无声地述说着刚才惨烈的战斗。
薛仁贵行至余长宁身旁翻身下马,抱拳拱手道:“仁贵救援来迟,还望钦差大人恕罪。”
余长宁急忙上前扶起薛仁贵,有些惊奇地开口道:“薛大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薛仁贵古铜色的脸膛上溢出一丝笑意:“说来也巧,柴元帅吩咐马都尉押送处毕、完息可汗进京,没料到在雁门关遇到了正欲前往岱海求援的画眉,马都尉便吩咐我率军前来五台山剿灭乱党。”
“原来如此,那薛大哥又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说来也奇怪,刚进黑子岭便有一枚暗器朝我飞来,上面系着一张字条,说你正在黑子岭被涂贵大军围攻。”
“哦,竟有此事?字条何在,快拿给我看看。”
薛仁贵依言点头,从腰间拿出了那张小字条,余长宁接过一看,上面的一行小字秀丽俊雅,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余长宁拿着字条默默地思忖了一番,却不知是何人在暗中偷偷帮助自己,只得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此刻,狄知逊来报告僧人的伤亡,当听到起先两百余僧人经过大战只剩下了百余人后,余长宁顿时变了脸色:“怎会有如此大的伤亡?无尘方丈呢?”
狄知逊嗫嚅道:“无尘方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