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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陈若瑶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我两人怎吃得了如此多的饭菜?你真不知勤俭节约!”
余长宁淡淡笑道:“你身子骨弱,又三天三夜没吃饭,所以我便多点些菜肴让你好好补一下。”
“我不需要!”陈若瑶蓦然冷声一句,将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瞬间打入冰点。
气氛久久沉默着,见他脸上有了几分尴尬之色,陈若瑶微微一叹,柔声道:“对不起,并非是我不领情,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见你如此浪费所以才有些激动……”
余长宁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正色道:“没想到陈姑娘贵为富可敌国的陈家的掌事,竟能说出此等有见识的话,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说得好,说得对,真令在下汗颜!”
陈若瑶微微一怔:“你不生气?”
“忠言逆耳,只要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生气?说起来都是以前请客吃饭堆盘子的劣根性,枉我身为天下第一厨却不知节约之道,让陈姑娘见笑了。”
第一次见他如此好说话,陈若瑶顿时有些不适应的感觉,想想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不由轻笑解释道:“我虽贵为陈家掌事,然却出身贫寒,家境并非公子所想那般阔绰奢侈,所以见到铺张浪费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抵触。”
“噫,那就怪了,陈姑娘掌管陈家关内道所有的生意,只要悄悄中饱私囊一下,便可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在下不解?”
陈若瑶嗔怪地扫了他一眼,叹息道:“经商当以义字为先,怎能去做那些中饱私囊之事?何况家族每月已支付了我俸钱,生活开支已是足矣!”
闻言,余长宁暗笑这小妞正经得可爱,此等想法可以敬佩,但对于宁哥来说,却绝对不会效仿。
略一沉吟,他好奇问道:“那敢问陈姑娘每月俸钱有多少两银子?”
没料到他竟突然问这个问题,陈若瑶显然有些踌躇,但还是依言回答道:“每月五十两银子。”
“天!真是太少了。”余长宁震惊拍案,“听闻单单一家宾朋楼每月盈利便不下千两,你身为关内道生意之掌事,俸禄竟只得区区五十两,简直是不可思议!”
陈若瑶脸色微红,嗫嚅出声道:“除了每月的俸钱外,年底家族还会依照年度盈利进行分红,还可分到百来两银子。”
余长宁依旧摇着头啧啧撇嘴,看着陈若瑶的样子已成了遭到不良资本家剥削的小红帽。
陈若瑶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开口道:“对了,明日我便带你去陈家拜见族长,若你坚持五五分成,可得有所准备才行!”
余长宁轻轻颔首,突然问道:“你来到巴县这么多天了,莫非还没回家?”
陈若瑶一愣,却是缓缓点头。
“那你不早说,快,将桌上的菜肴全部打包,我们带回你家去吃。。”余长宁起身挥着手连连催促。
“打包?”骤然听到这个新词汇,陈若瑶显然不解其意。
“哎,就是将吃不了的菜肴带回去的意思,你说过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样总不会怪我了吧。”
陈若瑶朝他欣喜一瞥,嘴角荡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显然对他这个提议十分高兴。
陈若瑶的家位于巴县城郊,没过多久,两人匹马出城,在沉沉暮霭中向着辽阔的原野行去。
顺着田间小路缓辔走马,不多远便见一座砖石大屋坐落在萧瑟的林木中,砖石破损孤单寂静,四周田地一片荒芜,没有一丝绿苗。
陈若瑶表情已有了几分激动,下得马匹提起长裙飞快跑了过去,到得府门前,但见木门上的红漆斑驳脱落露出了本色木头,头顶两盏风灯兀自在夜风中摇曳。
余长宁见她矗在木门前兀自发愣,上前笑道:“怎么不敲门呢?莫非真是近乡情怯?”
陈若瑶幽幽一叹:“离家大半年也不知娘亲可好?我……”一言未决,她突然长吁一声,抬起纤手对着木门便是“啪啪啪”三下。
敲门声方落,大屋内突然传出了一阵剧烈的犬吠,不消片刻,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来了……这么晚了谁啊?”
“娘,是我——若瑶!”
“哐啷”一声大响从屋内传来,像是有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第138章 和若瑶睡1起?
陈若瑶闻声色变,发疯般地用手拍打着木门,哭喊道:“娘,你怎么了?快开门呀!”
余长宁一言不发地沉着脸后退数步,突然向前猛烈冲刺,飞起一脚便将那道本就不甚坚固的木门踢成两截。
木屑翻飞中,只见一个白发老妪正揉着脚踝坐在地上,身旁撒了一地的红枣。
“娘——”陈若瑶又是一声悲呼,旋风一般冲入院内,抢步上前将老妪扶了起来,上下打量急切发问:“你没事吧,怎么摔着了?”
老妪双目空洞地打量着陈若瑶,展颜笑道:“娘坐在这里收拾青枣,听你回来一时高兴就打翻了簸箕,自己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娘,不是让你别做这些农活了吗?你为何还是不听。”陈若瑶一脸焦急地替老妪拍去身上的土尘,问道,“二郎呢?他不在家?”
老妪沉重一叹,却没回答她的话。
看到她们家人团聚,余长宁矗在那里不禁有了几分尴尬,乘着说话的空隙走上前来笑道:“大娘你好,我是陈姑娘的朋友余长宁,匆忙前来叨扰了。”
白发老妪突然吓了一跳,望向发声处疑惑问道:“若瑶,还有客人?”
这大娘莫非有病?我好好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她怎么视而不见?
余长宁心头正在纳闷,陈若瑶却是微微笑道:“娘,这是长安城来的余公子,今次陪瑶儿一道回来与族老们商谈生意;余公子,我娘双目失明,所以看不见你。”
余长宁释然点头,果见陈大娘双目空洞不能视物,在他原本的猜想中,能生出陈若瑶这样美貌女子的必定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即便是身在田间,也一定如同豆腐西施那般美丽,不过万万没料到竟是一个上了年龄的老妪,两者年龄实在悬殊太大了,莫非是老蚌生珠?
陈大娘面露惊喜之色,在陈若瑶的相扶下拄着拐杖微微一礼:“余公子光临寒舍,老身有礼了,若瑶,你先陪余公子去正屋聊聊,我去给你们那些吃的来。”说罢摸索着便要进屋。
“娘,还拿什么吃的?带来的酒菜吃都吃不完。”陈若瑶不禁嗔怪地看了余长宁一眼。
余长宁轻轻一笑,回身走到坐骑上取下一个大陶罐:“大娘,厨房在哪里?我将饭菜拿去热一热,你和陈姑娘许久未见,先说说话吧。”
陈大娘闻言大急:“甚?怎能让公子亲自前去热菜?不行!还是老身去。”
“哎,我走到哪里都是自来熟,大娘你就不要客气了,安心与陈姑娘讲话便是。”余长宁说完便抱着陶罐找厨房去了。
陈大娘心情显然很高兴,点着头感概笑道:“真是一个不错的后生,勤快嘴甜和你爹一模一样。”
陈若瑶闻言大窘,俏脸顿时飞上了两朵红霞。
来到厨房,灶台简陋得有些冷清,余长宁找来一把干柴熟练地点燃灶火,又从水缸里舀来满满一瓢井水,将陶罐放上蒸笼蒸了起来。
这是小时候在乡下经常做的事情,所以他一点也不陌生,片刻饭菜便已热熟。
将冒着热气的陶罐放在托盘之上,又找来几副碗口,端起托盘便朝正屋走去。
说是正屋,却是一间简陋至极的厅堂,一张本色八仙桌,几根黄竹制成的竹椅便是全部事物。
陈若瑶正坐在桌前听陈大娘唠叨着,摇曳的烛火晃动着俏脸上的眼泪,宛如闪烁的夜明珠。
眼见余长宁进来,她神色有些惊慌,急忙抬起衣袖将泪水拭去。
“一家团聚哭什么哭?”余长宁心头不解嘀咕了一句,将托盘放在桌上笑道:“菜已经热好了,快趁热吃吧。”
陈大娘起身笑道:“时才我已听瑶儿说了,感谢余公子长期对她的关照支持,老身在这里谢过了。”
“大娘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余长宁颇有些不好意思,严格说来他与陈若瑶关系一直势如水火,矛盾冲突不断,也只今天关系才开始稍微好转。
陈大娘喟然一叹,自顾自地的说道:“瑶儿父亲死得早,而我也是个瞎子,所以一直对她有失教导,失礼得罪之处,还请公子多多见谅。其实瑶儿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最后一句话显然有些另有所指了,以余长宁的机灵岂会听不出其中含意,正在偷笑之际,陈若瑶已是面红过耳,娇嗔道:“娘,快坐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