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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思诚笑着:“难得你这么孝顺,可是我担心姑姑回去了,今晚也睡不着!”
“不是有爸爸吗?她现在呀,最听爸爸的话了!”韩清晨狡猾的笑着。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该听我的话,好好休息了?”
“不是啊,思诚哥哥,我都睡了一天了,现在是你该睡觉了才是!”韩清晨笑着起身,被凌思诚一把按住。韩清晨急得小脸通红,“我真的是没事了,爸爸非让我多住一天,还忍心把你放在这儿守着我。现在我来守着你睡,天亮了我叫你,他们不会知道!”
凌思诚啼笑皆非,这韩清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怪理论一大篇一大篇的。不过越来越体贴他了,好像很有那么点儿意思了。他心里好喜欢!不过,他还是板起了脸,非常认真地告诉韩清晨同学:“只要你睡着了,我就睡!”
“哦!”韩清晨同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看四周,然后非常无奈地向里侧了侧身,“你也一起来睡吧!”
这次轮到凌思诚脸红了:“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男子汉哪有这么扭扭捏捏的?”她一把将耀眼的灯熄灭,拉了凌思诚的胳膊,附在他耳际,“医生不再查房了!”
难道他凌思诚是怕医生查房?他是怕和她躺在一起,心如油煎,更加睡不着!难到他可爱的韩清晨同学到现在还是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待?可是,他日日夜夜所受的煎熬证明,他确实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他是有七情六欲的。
他舔了舔嘴唇,赶紧掩饰着他的胡思乱想:“那个,晨晨,我来给你讲故事吧?”
“又是那个卖女孩的小火柴?”
“不!”
“海的女儿?”
“也不是!”
“拇指姑娘?”
“更不是!”
“不会是……皇帝的新装吧?”
凌思诚呵呵笑了起来:“太小儿科了,你以为你思诚哥哥就只会讲些哄骗少年儿童的故事吗?”
“什么叫哄骗少年儿童?”她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那是哄骗少女,纯情小少女,行了吧?”凌思诚知道她执拗劲儿一上来,谁也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现在,我来讲一个真正的韩清晨抱着炸弹舍己救人的故事,好不好?”
“什么呀,看那报纸上渲染的,我都成了全香港人民的英雄了!”
“确实是如此呀,如果不是你,殷采薇弄得那颗炸弹还不知道要炸死多少人呢!”
她灼灼的眼睛盯着他:“当时我只是想那颗炸弹离你越远越好,没想那么多!”
“所以呀,你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女英雄,比那些花木兰呀,穆桂英的等等,还要厉害!”
“算了吧,你!说好听的就可以不睡觉啊?你不如说我是老虎,会吃了你,是魔鬼,会吓着你!你这个铁人今晚决定又不睡觉了?”
凌思诚的心思被她一语说穿,简直要崩溃了:“韩清晨,你故意的是吧?老虎不发威,别以为是病猫,我告诉你,我现在就……”他真想说,我现在就来亲你,或者更狠一点儿,我现在就要了你。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半天,只低头憋出一句,“我现在去洗澡!”
医院条件有限,简单地冲了个冷水澡,凌思诚感觉到清爽多了。他还得继续给她讲故事,好让她赶快入睡。可是出来一看,人家韩同学早就呼呼大睡了。
“真是傻的可爱!”凌思诚疼惜的摸摸她的头,笑了。
韩清晨迷迷糊糊中向里翻了个身:“思诚哥哥……”又是一笑,凌思诚放心的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林小忆回到家也是无法入睡,床上就像安放了无数的针,扎得她翻来覆去。韩一飞实在忍不住了:“明天还要去送安婷,赶紧睡会儿吧!”
“唉!一提这安婷我怎么就感觉到这么失败,我用尽了办法,却没有将她教育好!”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宿命,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结果。”韩一飞顿了顿,“其实安婷早就醒悟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你将禅一派去美国的时候……”
林小忆一阵脸红:“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韩一飞哈哈大笑:“不了解你,我还叫‘你老公’?”
“那你说,我还是清晨的妈妈,怎么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孩子了?”
“归根到底还是心疼女儿!”韩一飞也叹了口气,“这也是宿怨,没法改变的,从小都是思诚在陪着她,关心她、爱护她,她自然是属于她的思诚哥哥的。”
“也是,我能理解,可是我就是感觉到挫败极了!”
韩一飞翻身搂住她:“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神仙,也有你的七情六欲,可是在所有人眼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仙女。所以,大家对你的敬而远之让你感觉到让你感觉到了负累。”
她幽幽的:“也许,是我不合时宜了吧!”
“所以嘛,我打算,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去隐居!”抓住时机,韩一飞继续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魂归故里
大地一片灰蒙蒙,太阳还没有露出头,一早,韩一飞和林小忆赶到医院,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六偑芾觑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凌思诚躺在床上,韩清晨侧躺在他身边,偎在他胸前睡得正香。
“嘘!”韩一飞轻轻掩上房门,拉着林小忆悄悄退出病房。
“看来这俩孩子真是累坏了!”韩一飞试探着,看他媳妇儿的脸色有点儿难看嗥。
“一定都是晨晨恶作剧,将思诚偷偷移到床上去的!”
“你还不是一般的了解女儿?”韩一飞笑望着她。
“我是比较了解思诚,要不是晨晨闹了他大半宿,他是不会自己在那儿睡得一塌糊涂。”
“是呀!晨晨也是心疼思诚的!”韩一飞替女儿抱不平。
林小忆撇撇嘴:“也就是思诚能够如此宠她。”忽然闭了口,又是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是呀,怪不得人家不让她陪,让凌思成陪。
“快走吧,雨璇和牧扬都到机场了!”韩一飞提醒道,赶忙去开车子札。
林小记和宋诗槐带着汉林安婷的骨灰回美国,林小记说要带她回去跟她的爸爸汉斯葬在一起。韩一飞和林小忆,秦牧扬和明雨璇都满脸肃穆的神情。
“对不起,姐姐,是我没有照顾好安婷!”林小忆惭愧的低下了头。林小记拥住她:“这都是命,安婷都是被我宠坏了,才会如此的任性妄为!”
“姐姐!安婷她是优秀的!”明雨璇也抱着林小记哭了起来。
林小记点了点头,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过几天看看把安宁的骨灰迁回来吧,不要让他一个人孤单的游离在外。”
“嗯!”明雨璇哽咽着。
秦牧扬脸色一片死灰。林小记走过去:“牧扬你不要怨雨璇,她也都是为你好,再说,如果不是一飞抓到了蓝浩宇,我们也不知道安宁真的……”她说不下去了。
韩一飞赶忙过来:“蓝浩宇的案子还有一周就开庭了,到时候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宋诗槐苦笑了一下:“到时候,我们就不回来了。”大家心里都明白,结局都已是定数,那只是一场灵魂的审判。
凌思诚和韩清晨急匆匆赶来了,凌思诚一直盯着宋诗槐手臂上挎着的那个包袱,立面是安婷的骨灰盒,他沉默着。韩清晨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望着她:“我想将安婷送回美国?”
“嗯!”她望着他,理解的点点头。她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爱恨都随着安宁和安婷的死而划上了终止符。
“宋叔叔、林阿姨,我想一起送安婷一程!”凌思诚真诚地望着他们。
宋诗槐和林小记一起望着大家。韩一飞看了看他的女儿,然后拍拍凌思诚:“好小子,有这份心就好,韩叔叔支持你!”
“嗯!去吧!安婷会很高兴的!”秦牧扬微笑着望着他。
林小忆将韩清晨搂进怀里,看到女儿满脸平静的样子,她的心才安稳了些。
凌思诚接过宋诗槐递过来的包袱,庄重而又小心地捧着,回头对大家鞠了一躬,方才缓缓地走入检票口。
韩清晨坐在花园里望着满园的芍药花朵儿出神,她想起了很多事,从小到大,转眼一瞬间。对她来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从小没有父爱,后来飞机失事,又失忆了很多年。好不容易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却又发生了蓝浩宇和殷采薇的事件。
虽然有父母和思诚哥哥在,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可是她心中的痛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干净。香格里拉之夜所受的伤害,一点也没有随着秦安宁的死而减轻,相反,逝者已矣,死去的已经解脱了,活着的却永远是一个梦靥。
“晨晨!”韩一飞走了过来,轻轻地唤了一声,生怕吓着他的宝贝女儿。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