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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卫靖竟以那灰白小刀,一点一点地削著那铁圈圈,自那涂著银漆的乌钢铁圈上,削落一片一片的细卷薄片。
“你这是什么刀?”贝小路见那灰白小刀锋利坚韧至此,将那号称天下第一钢材的乌钢铁圈,像是削木材一般地削著,也不免心惊好奇。
“这是月儿铁刀。”卫靖回答,他将铁圈圈一侧削薄,削出一个小缺口,便开始削铁圈的另一侧,当另一侧也削出了个小缺口时,那铁圈圈便自然成为两半。
贝小路瞧著那刀神妙,看得出奇,觉得脚让卫靖抓著,也不那么讨厌,一直到卫靖将那变成两半的铁圈圈收进怀中时,也忘了将脚收回,直到卫靖作势要脱她鞋子,这才惊觉,向后一跃,身子落在数步之外,凳子轻摇了几圈,啪啦一声倒下。
“你又怎么了……”卫靖本是乡下孩子,在山中和性情古怪的外公以及古怪的猴子们相处了三年,尽管身形已长成成人模样,但性情却没改变太多,对男女相处之道更无多少经验。
贝小路不语半晌,返回床前,将凳子扶正,从矮柜中取出一些零食,扔给卫靖一些,这才开口说:“好吧,你说说,你是如何找来这儿的。”
两只猴儿自方才激烈打斗至此时,都乖乖地靠坐在墙边,一个劲地舔著手上的蜜桃果核,它们眼睛一会儿瞧瞧贝小路,一会儿瞧瞧卫靖,再瞧瞧地上散落且给压烂的其余的蜜桃。
“都压烂了,你们想吃便吃吧……”贝小路瞧了瞧猴儿,悠悠说著,想弯腰去取那烂了的蜜桃。
“她说可以吃,你们去吃吧。”卫靖对著猴儿指了指蜜桃,两只猴儿立时蹦跳过去,抓了蜜桃又跳回原位,津津有味地吃著。
“果然是你养的猴儿,你竟然能和猴子说话,从前我‘野猴子’‘野猴子’地喊你,你还真听话,当真跑去做猴子啦!”贝小路咯咯笑了出来。
“贝小路,你别吃这么急,小心又拉肚子,随地挖坑拉屎啦……”卫靖对著那只较大的猴子说话,那猴儿便是他数日前带在身边的四只猴儿之一,名字便叫作“贝小路”,卫靖对贝小路猴吩咐完,又向贝小路说:“我忘了说,我养了一百多只猴,为了方便辨认身份,都以往常朋友的名字替猴儿取名,你不介意吧……”
“……”贝小路听卫靖用她的名字喊猴儿,又听他提起当初自己流落龟王岛时的窘迫糗事,气得脸色煞白,便要反唇相讥。
两人便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一阵子嘴,终于将话题转回了今夜八仙楼中发生的事。
“原来八仙楼这个局,根本是你们布下的……”卫靖惊讶地说,经贝小路说明,他这才知道,飞雪山庄早在一年之前,便有意兴风作浪,云来楼不再做酒楼生意,酒楼街上的各家酒楼莫不摩拳擦掌,都想大张旗鼓,取而代之。
飞雪山庄看准了这一点,早早安排了数批人,伪装成富商贵客,透过层层关系,怂恿那些大小财主,这才促成了八仙楼的建成,数个集资的小老板中,其中一个自称从外地来的酒楼老板,便是飞雪山庄中人假扮,在八仙楼改建装潢之时,修改了工程设计草图,以通风先进之名,在八仙楼夹层中造了数条四通八达的暗道,那些暗道通往每一层楼的偏僻房间,或是公用厕所。
最后,飞雪山庄又派出自己的人马,在离八仙楼数百尺之外的一小房舍中,挖掘地道,通往八仙楼一间仓储小房,那些标得八仙的富豪们的夫人,便是在八仙楼开张之日,给绑架至小房舍中,经由地道运送至八仙楼中的仓储室里,从夹层暗道送往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间房中。那真八仙,便在她们各自入房之时,便给飞雪山庄的人马施药迷昏,塞进床板底下。
“那个冬,便是我。”贝小路得意地说。卫靖侧头回想著当时姑娘们翩翩起舞,他在二楼向下看望,姑娘们个个上著妆,倒也认不出其中一个是贝小路假扮的。
除了贝小路之外,还另有两个做奴婢打扮的姑娘,也是飞雪山庄的人马,她们看似声称要前来闹事捣乱,实则一手掌控整个八仙楼开张情势,趁著迷药药力发作,贝小路等破天而降,大闹一阵,搞得乌烟瘴气,大伙儿都以为她们逃回天花板,大批的闯天门追兵一路追进地底密道,岂知贝小路等却没走地底密道,而是经由夹层暗道来到事先备妥的小房中,换上富豪商人的服装,趁著主厅大乱,又溜回其中,顺势对那些吵吵嚷嚷的富人们大偷一阵,窃取他们身上的钱袋与珠宝饰品,最后趁著混乱之际,和众人一块从八仙楼正门离去。
“大致上都和我想得差不多,但我倒没料到你为了搞这把戏,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卫靖摊摊手说。
“我既然要公开与闯天门作对,耗费些功夫也挺值得,总比养一群猴子来得有意义许多。”贝小路哼哼地说,反问:“轮到你了,你是如何发觉我们行踪,又如何找来这儿的?”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许多年前,大盗贝绿也总玩些古怪花样,你这些把戏,多半便是模仿你爷爷行事作风,你飞雪山庄在海来有哪些据点,我一清二楚,你飞雪山庄爱使迷药行事,我也有相应解药。”
卫靖这番话倒让贝小路听得心惊胆跳,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偶而才开口问一两句话。
“这铁圈圈上头的铃铛,为的便是追踪你的行踪,我那上百只猴儿的耳朵灵、鼻子更灵,他们能够听见铃铛声音,也能闻到铃铛中沾著的猴儿尿气味,八仙楼主厅上我抱了你一把,也在你衣服上抹了一片猴儿尿,你们趁乱行窃时,从我身上摘走的那些钱袋、镯子也都沾染著猴儿尿。你以为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脱,却没料到我能领著百来只猴儿,逐一搜查飞雪山庄在海来市的秘密据点,本来我还在烦恼该如何摆平你这一票人,谁知你脚上给锁上圈圈,脸上无光,想遣走手下,独自开锁,才让我逮著这大好机会。现在你服不服?”卫靖哈哈笑著,说得意气风发,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一般。
“我服你什么?你抓著我了吗?”贝小路昂了昂头,像是想通什么,她说:“神兵大会之后,你跟一班朋友都让闯天门通缉,你爹爹上闯天门向李靡请罪,飞雪山庄自然也没漏过这条消息,我那时才知道,你爹爹便是大铸剑师卫云五的儿子,你外公是剑王,剑王与我爷爷是拜把兄弟,你说的那番话,必定是你从剑王那儿听来的……你三年音讯全无,想来是躲在山上和剑王学功夫去了,杨家擒拿手,还过得去……你挑著闯天门英雄会时下山,又为了什么事?剑王他老人家也和你一同前来了吗?他本便是前辈高人,四十年前便是名动四方的大英雄,我贝小路一番计谋让他识破也没什么大不了,剑王派你来为难我?还是他老人家有何吩咐?”
卫靖在讲述自己如何追踪贝小路时的那股风光神气,让贝小路一席话给硬生生逼回了肚子,她这番话将自己说成了和剑王斗智对垒的年轻庄主,虽败犹荣,而卫靖倒成了微不足道的小兵卒子。
“我此行目的为何与你无关,不过要是让我知道有人勾结盗匪,要陷海来于不义,那便和我有关。”卫靖正色说著。
“你的事当然与我无关,我爱做什么你也管不著,你爹爹现下已是闯天门中人,隶属八长老旗下,你两个伯伯也与闯天门交好,那么你……”贝小路述说至此,呆了半晌,眼中闪烁异光,突地身影飞闪,持著手中飞刀直取卫靖脖颈。
“你做什么?”卫靖大惊,连忙侧身闪避,贝小路一刀凌厉过一刀,刀刀直取卫靖身上要害,还不时挥动龙骨鞭,抽卷卫靖双脚。
卫靖狼狈避闪著,他见贝小路出手凶狠,又惊又怒,翻出八手小刀,只对一刀,便将贝小路持著的那飞刀砍成两截,他箭步一踏,小刀抵著了贝小路胸口,喘著气,楞了半晌,这才问:“你怎地突然发疯?”
“剑王他老人家,也站在闯天门那方?”贝小路脸色煞白,淡淡地问。
卫靖后退三大步,挡住向外的廊道,说:“好吧,我便坦白和你说,我这次下山只是想凑凑热闹,找机会和我爹爹说几句话,你若是存心和闯天门捣蛋,我不但不为难你,还要替你拍手助威,但现下城里都说飞雪山庄勾结土匪,想要来个里应外合,这可不行。”
“哼哼,这等流言你要信便信吧,就算是又如何,你现下擒不住我,我一上外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可别以为今晚泼粪泼尿这等低级招式可以再派得上用场。”贝小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