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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高的少年。他没有说名字。”藤真父亲转过来,“只是向我道歉,然后说他会负责。”
“跟着他来的管家给了我一笔钱。”他忽然凄然地笑起来,“他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他吗?我的儿子是替他死的……”
“可是后来他居然跪下了,那么高的人,一下子就跪在我的面前,和你现在一样……”
“他只是说‘对不起’,也不说别的话,可是我看见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真诚而充满歉意的眼睛……”
“后来我还是选择原谅他了,毕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那群流氓,不是他……”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谢谢,还说这件事的责任都在他,与别人无关……”
“现在想来,这个‘别人’指的就是你吧?”
藤真父亲慢慢说着,我完全傻掉,你会说“对不起”吗?你会下跪吗?你是那么骄傲那么骄傲的人啊!想到你为我承担的一切,我的眼泪一行行地垂落,怎么也止不住。
……
走出藤真父亲的家门,我就像一颗空心树,完全没了思想和感情,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眼泪却流了一路……
停下步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你家的门口。
大门虚掩着,从那条狭窄的缝隙里,我看见你坐在院子的草地上,正逗弄着那只被带回家的小黑猫,它似乎已被你驯服了,温顺地舔着你的指尖和掌心……
夕阳洒落下来,为你的侧影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在这光晕里,我忽然觉得你好遥远,我们仿佛隔着千百个世纪,然而,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我确实地知道,自己是爱着你的,深深地、不可自拔地爱着你。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安静地转身离开,离开……
或许,我该离开你,离开你远远的,因为我,你要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因为我,你要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已经害了藤真,不能再伤害你,一点点都不可以……
这么想着,我离开的步伐便更加笃定了……
——有时候,会刻意对某人生硬冷淡,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是因为不喜欢或不在乎,
恰恰相反,
只是因为负担不起,
那样沉重的、悄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我得知了海南大和陵南的比赛结果——幽蓝闷闷不乐地告诉我,尽管仙道学长使出浑身解数把比赛拖到加时阶段,陵南还是因为整体实力稍逊一筹而以83:89败北。这样,就意味着,陵南将成为和我们争夺最后一个进入全国大赛位子的对手,而仙道学长和你之间,又不可避免地将有一场激烈对决。
“又是他们两人……”幽蓝略有些无助地低下头。
我看着她,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藤真神采飞扬的脸,他也是那么热爱篮球的少年啊!幽蓝,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至少,你还有机会看到他和他的对决,而我,却再也无法感受到那颗同样热爱篮球的心的跳动了……
想到这里,眼睛又开始酸了,最近总是这样,很容易就有想哭的冲动。
那天,樱木也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安西教练因为心脏病突发,留院观察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樱木发现及时,采取的措施也够果断,教练没有大碍;不过,明天对阵陵南这么生死攸关的比赛,他却不能来指导了……
“……所以,老头子明天会缺席,你们要提起精神啊!”樱木难得严肃地敛着眉,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直低着头的你抬起眼睛,却什么也没说。
“好……”樱木脱掉上衣,赤膊站在篮下,自言自语道,“要继续练习,还有172球,要加紧练习!!”
“那我来当防守吧。樱木!”三井学长自信地挑挑拇指,嘴角微微一斜。
“那我传球给你投吧。”宫城学长走到篮下,轻轻地拍下樱木的后背,另只手不紧不慢地掂着球。
“那我在旁边批评你吧。”你站在原地,看着樱木。
……
气氛是肃杀的,为了争夺全国大赛的出席权,湘北和宿敌陵南的最后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那天陪你们训练完,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因为是夏日的关系,天的尽头还有一丝鱼肚白,墨蓝色正从西方一点点侵袭,长庚星却分外明亮,好像镶嵌在蓝丝绒上的宝石。
“小羽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妈妈叫我。
我摇摇头,一点胃口都没有,不知为什么坐立不安。因为明天比赛的对手是陵南吗?我在为你担心吗?
忽然想起,第一次和仙道比赛的前个晚上,你站在我的窗下的样子……
我飞快地跑到二楼的窗口,然而,拉开窗帘,楼下却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
我开始嘲笑自己,原来那天的你,的确是路过啊,我还以为……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傻瓜……
……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打开窗,有风吹进来,我就这样倚在窗口,不说话也不动。
月亮出来了,素洁无暇,好像我隐藏在心里的、那永远晦涩说不出口的情感……
“小羽,电话。”妈在楼下叫。
我漫不经心地抄起分机,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沉默,静息,然后,是一声低而轻的“喂,白痴。”
我握着话筒的手轻微地抖动起来,你这家伙,不知道那边的分机还没有挂吗?这么没有礼貌……
瞬间似乎有好多话想说,却一下子都堵在喉咙口,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最先说出来的竟然是:“是我。你这大笨蛋。”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真的很想很温柔很温柔地关心鼓励你,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
“打来干吗?”
这样生硬冷淡的态度,一方面还是因为我的自尊心,忘不了那个在小学被你拒掉的女生,发誓决不能那么丢脸;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在藤真离开以后,我无法做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底的温柔已经被深深锁起来了。
“没事。”
还是沉默。这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明天比赛。”你又说。
“嗯。你要加油。”换作从前,我一定会用最特别的方式给你打气,可现在,却只有这公式化的回答。
“我挂了。”你似乎也听出了这刻意的冷淡,却又好像根本无所谓。
嘟嘟嘟……电话断线的声音……
一同断线的,还有我滑落脸庞的泪珠……
紧紧地攥住听筒,好像石膏一样僵硬,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你,随着这电话的挂断,将彻底离开我的世界……会是这样吗?会是这样吗?
一夜无眠。
……
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六点多的时候,已经从窗子里射进来,明晃晃金灿灿,射得人睁不开眼睛。这是一个初夏富丽的清晨,清新美好正如我们十六岁的年华。
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场对你而言、对我而言都至关重要的比赛,即将拉开帷幕;虽然没有亲口对你说,但是,流川,你该知道,在我心里,这比赛对我有多么重要,我是多么期待湘北的胜利,期待着,你能打败仙道,一偿心底的宿愿。
很多事,譬如我们纠结胶着的情感,往往长期处于一个浑沌的状态,而需要一场暴风雨才能将其明朗化。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场比赛,就是一场暴风雨,经过它,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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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乐章——随想曲
更新时间2011…7…14 18:42:19 字数:3072
——最艰难的事,
不是离开所爱的人;
而是陪伴在他身边,
不说出口,
还要装作,
一点也不在乎。——
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宿命般的意味,湘北对阵陵南。
当然,我知道,对你,又有不同的意义。
安西教练的座位空着,赤木队长环视即将上场的你们,沉声布置任务:
“防守方面,按照平常一样,用人盯人。”
“我盯鱼住,宫城盯植草,三井盯越野,流川盯仙道……”
“我呢?我呢?”樱木迫不及待地问。
赤木指了指一个相貌粗犷、嘴唇宽厚、头发蓬乱的人:“你的对手是他。”
“今天老师不在,”他最后说,语重心长,“我们要更加拼死努力啊……”
在正式比赛前,有介绍正选球员的程序。湘北穿红色球衣,陵南穿白色。
“4号,赤木刚宪。”
安西教练的临时缺场,正是考验赤木作为队长真正实力的时候;然而,他的腿还没有完全痊愈,在不安因素众多的情况下,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