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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哥,你”依依张口结舌,恨得直跺脚。
言兵轻拍着她的肩膊,咬了咬牙,对谢小楼说:“小楼,你几时变得如此颓废、如此堕落的?我记得咱们初次相遇,你留给我的印象还是挺乐观和挺有趣的,为什么”
话未说完,已被谢小楼打断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好吗,言大哥?我的过去太沉重,那些无法抹去的回忆,将永远成为我这辈子的包袱,除非她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来,否则的话,我将变成行尸走肉,注定永远无法重获新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那么重要呢?”
他口中所说的“她”,当然是指白灵。
言兵一听,也忍不住跟着叹道:“看来你对她早已相思入骨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可我却不信你这辈子,难道就真找不到一个可以将她代替的人么?”
谢小楼黯然低头,颤声道:“不,人倒是有一个,只是我自己都搞不懂我对她的感觉,究竟叫不叫爱情。”
言兵皱眉道:“哦,她是谁?”
谢小楼道:“她就是平安旅馆的老板娘,名字叫秦芳。”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深渊(二)
更新时间:2008…6…24 15:04:14 本章字数:2491
平安旅馆。
谢小楼赶在入夜之前回到了这里,吃过饭,洗过澡,又对着镜子将自己悉心打扮了一番;八点半,他衣着光鲜地出了门,在街口一间花店里买了束漂亮的红玫瑰,然后便去找秦芳。
一路上,他的心情真是说不出的激动。
以他和秦芳交往多年积累下来的情感为基础,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开口,秦芳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嫁给他。因为和他结婚,本来就是秦芳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夙愿,现在他亲自拿着鲜花上门去向秦芳求婚,对秦芳来说,无疑会是个天大的惊喜。
他甚至可以想像出秦芳手捧鲜花时欣喜若狂、兴高采烈的样子和两人深情相拥时如胶似漆、缠绵绯恻的情景。
但是,他真的已经爱上她了吗?
抑或他突然想要娶她,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急于摆脱困境,找回自尊,并且从她身上得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名份而已?
又抑或他突然想要娶她,只不过是因为他已无法忍受思念的折磨和等待的前熬,他急于拿自己今生的幸福作赌注,来对白灵作一个行动上的报复?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原来男人对名份也是有要求的。原来男人也是很难耐得住寂寞的。
人生在世,至少有两种感觉是必须找到的——
安全感和成就感。
对于男人来说,后者显得尤为重要;而大多数女人则往往侧重于前者。
几乎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幸运地两者兼得,爱情与事业双丰收,此生才算不枉过。
然而人心是很难满足的。上天仿佛在冥冥之中就早已对贪婪的人们下了诅咒,诅咒他们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注定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而且失去的有时甚至比得到的更加宝贵,还有,往往是追不回来的。
此刻,对于那两种感觉,谢小楼心里都没有,因为他还不曾真正得到,如果爱情是以婚姻成败与否作为结论的话。
此刻袭遍他全身的,只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这种感觉逼得他几乎快要发疯。他恨不得立即就狂奔到秦芳的面前,告诉给她听他对寂寞空虚的厌倦,对流浪生活的厌倦,对出卖自己肉体与灵魂的厌倦!就算这些她听不进去,他也要亲耳听见她说,她免费提供给他的那些让人上瘾的玩意不是毒品,她安排那么多有钱女人跟他上床真的只不过是为了要让他多赚些罢了,而她心里还是一直深爱着他的!
平安旅馆楼顶右侧有一个大笨钟。谢小楼从秦芳住的那幢黄色公寓底层跑到她家门口时,有意无意地朝那个方向望了望。
大笨钟的指针,不偏不斜刚好形成九十度。
九点了。时候还早,应该不会打搅秦芳休息。谢小楼心想。她的夜生活丰富着呢,哪有这么快睡!
于是他收腹挺胸,拨弄了一下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一手捧着鲜花,一手举起敲门。
“笃、笃、笃”门只响了三下,就听屋里有人应道“唉,来啦来啦——”
那的确是一把女人的声音,但却似乎变了味,不像是秦芳发出来的。
谢小楼不禁眉头一皱。
“卡嗒”一声,门打开了。
谢小楼隔着外面一层防盗门向内一看,只见来开门的人不是秦芳,而是一个肩搭毛巾、腰系围裙、脚趿拖鞋的老女人,开门时手里还握着支拖把,看样子正在搞卫生。
这老女人隔着防盗门瞧着谢小楼,两只眼睛正像两把刷子,在谢小楼身上刷来刷去,似乎也想帮他搞搞卫生。
“咳,咳——”谢小楼被这老女人盯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清了清嗓子,很有礼貌地问道,“对不起,阿姨,请问秦小姐在家吗?”
那老女人见他如此彬彬有礼,又听他叫自己作“阿姨”,心中受用,皱巴巴的脸上顿时堆起笑容,摇着头回答说:“哦,她没在,出去了。”
谢小楼心里咯噔一下,忙又追问:“她去哪儿了?”
那老女人道:“不晓得。”
谢小楼道:“那她是几时出去的?”
那老女人道:“应该是五点多钟快六点的时候,有个男人像你一样捧着一大扎鲜花来找她,约她出去唱卡拉OK。她乐得呀,连饭也没吃就跟那男人走了!”
谢小楼像是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一般,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沉入了一个黑得可怕的无底深渊。“阿姨”他咬着牙,哭丧着脸颤声问道,“知不知道那男人是谁,长得怎样?”
那老女人立刻皱了皱眉头,勉强笑着答道:“不知道,没看清楚。不过假如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个洋人,因为他的普通话说得很别扭,让人听了心里甭提有难受。还有啊”
谢小楼道:“还有什么?”
那老女人道:“还有就是那家伙的模样好差劲,跟你比起来——哦,不,他简直没法跟你这帅气的小伙子比!”
谢小楼心里好像稍微被这老女人夸得好过了一点儿,便淡淡地陪着笑说:“阿姨,听你说话操着湖北口音,请问你是”
那老女人截口回答:“我是秦小姐新请的佣人,刚来不久,所以别说外国人,连本地人也认识不了几个。小伙子你又是秦小姐的哪位?”
谢小楼道:“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二字,他简直是憋足了劲才从牙缝里迸出来的,这使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活得很无奈,很辛苦。
然而这老女人一听倒高兴,马上伸手去把防盗门也打开,笑道:“呵呵,既然是秦小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半个主人!来,来,快请进来坐会儿,别在门口站着”
谢小楼自觉多说无益,又暗地里嫌这老女人太啰嗦,便忙不迭地婉言拒绝道:“不了,谢谢。天色已很不早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说吧。”
正要拔腿开溜,忽听老女人挨在门槛边上叫道:“小伙子,你还是等一下再走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深渊(三)
更新时间:2008…6…24 15:04:14 本章字数:2186
谢小楼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暗自忖道:我和这老不死的从未打过什么交道,她能有啥东西给我看呢?她该不是脑袋有点毛病,想来唬弄我,寻我开心吧?
但他一方面虽这么想,另一方面却又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便停住脚步,回转过身来,要看看这老女人究竟是否真的在故弄玄虚,拿他来寻开心。
那老女人虽然已有五十上下的年纪,身体也已微微有些发福,可是行动却倒是敏捷得很。就在谢小楼的这一闪念间,她已冲进屋内,片刻工夫便又飞也似地冲了出来。
她冲出来的时候,手里果然多了样东西——一个制作精美的水晶相架。
相架里面放着的自然是相片。谢小楼从她手中接过来看时,只见那张相片赫然竟是白灵尚未在他生命里出现之前,他和秦芳在奉阳市区一间咖啡厅里,第一次相约一起喝咖啡的时候,花钱让摄影师为他们拍下来的!
相片上,两人隔着烛光脉脉含情,默默相对,彼此脸上都焕发出一种只有在爱情火花因激烈碰撞而点燃起来时才具备的兴奋和光彩。特别是秦芳,那略带羞涩的灼热眼神,使她看来就像一个情窦初开、渴望被爱的纯洁少女;而谢小楼正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她,那炯炯有神的眼光,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那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