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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现在是七点二十三分,若不抓紧时间赶路,恐怕是要迟到了。
所以一路上他行色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走。他一口气赶到附近的公交车站,正好搭上开往市区的第一班车。
然而这辆车却在半路上开进油站加油,而且走走停停,直到车上人满位满。结果,谢小楼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十二分了。
更不幸的是,他一下车就碰见了零点酒吧的老板洪安——一个体重超标、头顶秃得一毛不拔的台湾商人,已经年届不惑,但却缺乏修养,常常以一对势利的三角眼看人;最要命的还是他的脾气,大得几平要跟他的身材成正比。
当时,这位洪老板正好从酒吧里面走出来,一看见迟到的谢小楼,他就不由分说,用一种由闽南语和广东话混合成的特殊语调,将谢小楼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最后他要谢小楼解释,迟到的原因是什么。
谢小楼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路上塞车。”
洪老板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塞车又是塞车!为什么有些人迟到老是喜欢找这借口,我真想不通!喂,臭小子,我今早也是坐车过来的,为什么我没有迟到而你却迟到了?”
“因为你坐的是私人小车,而我坐的是公共汽车。”
“不,这不成理由!我之所以没有迟到是因为我起床比你早。听懂了吗,臭小子?还不快进去做事!”
“是,老板。”谢小楼垂头丧气地应道。临进酒吧前,他忍不住回头往背后望了一眼。
马路边聚集了不少人,因为听见洪老板咄咄逼人的叫骂声,纷纷驻足观看,眼神中既带着好奇,又充满了陌生和冰冷。
只不过这洪老板一向好出风头,一瞧见附近有人围观,似乎更加趾高气扬。
这一切使谢小楼黯然神伤。他无计可施,只有故作镇定地进了酒吧,回到自己岗位上做事,整个上午都面无表情。满腔的忿恨混合着辞职的念头,憋得他几乎快要忍无可忍。
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惦念着白灵一个人。
白灵一直睡到十点多才起床。
她一觉醒来,不见了谢小楼,心里竟有些着了慌。
但她很快就发现钉在门后的那张纸条,她知道那是一定是谢小楼留给她的,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将那张纸条扯下来;由于太过心急,她差点被穿在纸条上面的大头针刺伤了手指。
“灵,我上班去了,今晚才回来。你若想外出,千万要跟我打声招呼,好让我知道你在何处。中午打电话给我,我有话对你说。小楼。”
白灵看完纸条,心安了些,便钻进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顿时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只是肚子有点饿。她打开角落里的冰箱,看见食物架上摆满了吃的,便胡乱弄了一些来吃,一边吃,一边回想着这两天来发生过的事。
一切都忧如梦中。白灵尚未填饱肚子,昨夜离家出走的情景,已经在她脑海里掠过了三四遍。
离家出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白灵茫然地、莫明其妙地战栗了一下,一种无比震撼的压迫和撞击,促使她全身血脉翻腾,心潮汹涌澎湃,变态无法平静下来。
这是她的初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恋爱,由此引发的事情真的数不胜数,而且没有一件是和谢小楼无关的。譬如说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相约看戏、写情书、过生日所有这些事,没有一件不是在充满温馨和浪漫的气氛下进行的。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了他们第一次做爱。
那是前年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夜晚,十二点过后,来到城西“情人湖”聚会、漫步和赏月的游人渐散。谢小楼和白灵在落英缤纷、芳草连天的湖畔山坡上对着皎洁明亮的月光一起许下了内心的愿望和祝福。
然后,谢小楼背着白灵走下山,来到郊外的护城河边,在一块刻着“天涯海角”四个大字的巨石下面搭起一个小小的帐篷。两人便在那里面过了一夜。
那是他们的初夜。白灵永远不会忘记在那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两人世界里,那种被欲望燃烧、被激情占有的场面。谢小楼像是一个快要乱了阵脚的初上战场的士兵,呆头呆脑而又不知道所措,他最后是被引导着进入白灵身体的。那一瞬间的疼痛伴随着快感而来,从局部迅速扩散至全身;落红时的兴奋使双方都忘乎所以;两人合二为一时的意乱情迷使得天旋地转,阴阳颠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疯狂
不错,正是由于有了那么多对于过去难舍的回忆和对于将来美好的憧憬,才让他们爱得更加投入,更加奋不顾身。从彼此互相占有的那一刻起,他们已决心要将爱情进行到底,尽管在这时候暴风雨也已将来临。
一切都正如白灵当时预见的那样,为了这段感情,她只有疏远和放弃另外一些本不该疏远和放弃的相当宝贵的东西,譬如说她与家人之间的感情,还有她与朋友、同学之间的感情。
是的,她想,离家出走,的确没有比这更糟糕更可怕的事情了;不过假如时光倒流,能够让我重新做一次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因为这是我的终身幸福,我要自己来作主!
当回忆慢慢沉淀下来,当脑海细细过滤了这一切之后,白灵便又渐渐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
她这才发觉空气有些郁闷,她已经在这屋子里独自呆了很长时间。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分明指向了十二点。
房间里有电话,她很快就拨通了谢小楼的手机。
她听到的是一把略带沮丧和落寞的声音,她感到很吃惊。因为电话的另一端,确乎是谢小楼在说话。她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谢小楼当时正在宿舍里,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吃着饭。耳边只听得白灵不无忧虑地说道:
“再小的事情你也的讲,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况且我还是你的女朋友,更加有权知道。”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今早上班我来迟了,被老板狠批了一顿。”
“就这样?”
“嗯。”
“这真的是小事一桩,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我开始受不了这台湾佬的脾气了。这几个月来酒吧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了,这台湾佬也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人看。”
“哦上个月我听我爸说,这位洪老板半年前在台湾,曾经被人骗了一批珠宝,心疼的直想上吊,也难怪他会成天拿他的属下员工出气。”白灵柔声安慰道,“小楼,你要看开点,不然我的心也会跟你一起不好受。”
谢小楼咽下最后一口饭,故作轻松地笑了:“好,我听你的,看开点就是了。不过”
“不过什么?”
“灵,我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叫你这么难以启齿,只管对我说就是。”
“我想辞职不在这儿干了。”
“不在这儿干,那你想去哪儿干?”
“平安旅馆。”
正文 第七章 缠绵(三)
更新时间:2008…6…24 15:03:50 本章字数:880
白灵不自觉地惊噫一声,问道:“好端端的干嘛要跑到平安旅馆来干?”不等谢小楼回答,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抢着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晚上秦芳对你说过些什么,对不对?”
谢小楼苦笑着:“对,对极了灵,你真是冰雪聪明,啥事也瞒不过你。”
“那是当然!”白灵得意而带点狡黠地笑了。“只不过平安旅馆是个供人住宿的地方,你是歌手,在这儿能帮上什么忙?”
“我听芳姐说,旅馆二楼因为生意不行,已经弄成个歌舞厅,现在正要招聘歌手,待遇比我们这儿好的多。所以”
“所以你就心痒痒了是吧?”
“芳姐跟我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是不会骗我的。”
“那你有没有马上答应她?”
“没有。”
“为啥?”
“因为我很想知道你的意见怎样。”
“我的意见怎样不要紧,关键是你自己觉得怎样。”白灵的语气好像一个法官,“小楼,我问你,除了待遇不错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促使你有跳槽的想法?”
“有啊,有两个重要原因。”
“哦,说来听听?”
“第一,酒吧老板不擅经营,任人唯亲,我留在这儿继续干下去,并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因此不是一个长久之计;第二,长龙镇位于郊区,相对于城里地方比较偏僻,我们在那边做事,不易受到干扰,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