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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没用过她办公室电话,这个想窃听他们电话谈话的做法实在是滑稽可笑。很显然,这些人相信马克知道博伊特的事,并且他和他的律师会蠢到用电话来谈论这件事情。
厨房里响起了电话铃声,雷吉一下子跳起来。她看了一下表——六点二十分。一定又有麻烦事来了,否则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刻来电话。她走进厨房,等第四遍铃声响过之后拿起了话筒。“喂?”
是哈里·罗斯福打来的电话。“早上好,雷吉。这么早就喊醒你,我很抱歉。”
“我已经醒了。”
“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
她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答道:“没有。上面登了些什么?”
“登在头版上面,还附着两幅大照片,一幅是马克离开医院的镜头,也就是报纸说的逮捕他的情景,另一幅是他昨天离开法庭的镜头,他的身旁一边有一个警察。这篇报道是斯利克·莫勒写的,他知道有关听证会的一切。这一次他一反常态,报道的每一件事都很真实。他说马克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不肯说出他知道的有关博伊特的事和诸如此类的事,所以我就判了他藐视法庭罪,把他送进了监狱,让人听起来我就像是希特勒。”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的消息引自不肯透露姓名的人士。”
她把那天听证会上到庭的人都点了一遍。“会不会是芬克说的?”
“我想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对芬克也没有什么好处,这样做太冒险。这一定是某个不大精明的家伙干的。”
“正是这个原因我才猜是芬克干的。”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想这不会是律师干的,我准备给莫勒先生发一张传票,要他今天中午十二点到我的法庭来。到时候我要叫他说出他的消息来源,要是他不说,我就要以藐视法庭罪把他关进监狱。”
“这主意太妙了。”
“这事不需要太长时间,完了以后我们就举行马克的那个小小听证会,你看怎样?”
“好的。哈里,你听着,有些事情你该知道。我们刚刚经历了一个多事之夜。”
“我在听呢。”他说。雷吉很快地向他说了一遍有关她的办公室被安装了窃听器的事,她还特别强调了博诺和皮瑞尼这两个人以及他俩现在还未被发现这一事实。
“上帝啊,”法官说道,“他们简直疯了。”
“还很危险。”
“你被吓着了吗?”
“当然被吓着了。我受到了侵袭,哈里,想到他们一直在监视我真让我感到害怕。”
电话的那头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雷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也不准备释放马克,尤其不能在今天。让我们看看这个周末会发生些什么。他现在呆的地方要安全得多。”
“我同意。”
“你同他母亲谈过了吗?”
“昨天谈过了。她对保护证人之事的态度不明朗,这事恐怕得费些时间,这可怜人的神经几近崩溃,无法理智地思考。”
“继续做做她的工作。她今天能出庭吗?我很想见见她。”
“我试试看。”
“那么咱们中午见。”
她又倒了一杯咖啡,接着返身回到了阳台。第一抹曙光正透过树丛向这儿爬来。雷吉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杯子,一边将自己一双赤着的脚往那厚重的浴袍下面塞。她使劲嗅着咖啡散发出的香味,心里充满了对那家报纸的极大鄙视。这一来有关听证会的事人人皆知,也没有什么机密可言了。现在事实已明摆着,这就是她的小当事人知道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话为什么法官叫他说而他却不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呢?
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这场游戏变得越来越危险。人们都认为她,雷吉·洛夫,律师兼法律顾问,应该持有解决这一切的验方,应该提出无懈可击的忠告。马克将会睁大充满着恐惧的蓝眼睛看着她,问她他下面该怎么办。为什么她就该知道怎么办?真是天晓得。
再说她自己也成了他们追逐的目标。
多琳一早就叫醒了马克。她给他准备了黑浆果松饼,她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啃着,同时十分关切地注视着马克。马克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松饼,却没吃,只是茫然地盯着地板看。他慢慢地将松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然后又将它放到了膝上,多琳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亲爱的,你没事吧?”她问他。
马克慢慢地点了点头。“哦,我很好。”他说,声音沉重而又嘶哑。
多琳拍了拍他的膝盖,接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眯缝起双眼,为他感到担忧。“好了,我一整天都会在这里的。”她边说边起身朝门口走去。“我会不时地来查看你的情况。”
马克没有理会她,只是又咬了一小口松饼。门嘭地一下关上了,又咔嗒响了一声,突然他一下子就把手中的松饼全部塞进了嘴里,并且又伸手去拿另外一块。
二十分钟后多琳又回来了。门外响起了刺耳的钥匙撞击声,随后门锁咔嗒响了一下,门开了。“马克,跟我来。”多琳说道,“有人看你来了。”
马克突然又呆住不动了,脸上露出一片茫然,他像迷失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似的。他慢慢地动了一下,用那种沉重而又嘶哑的声音问道:“是谁?”
“你的律师。”
他站起身来跟着她来到了门厅。“你真的没事吗?”她在他的面前蹲下问道。马克点了点头,他们一起走到了楼梯口。
雷吉正在下一层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等他。她和多琳相互打趣了一番,并互相询问一下老熟人的情况,这以后门被锁上了。他们在一张小圆桌旁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我们还是好朋友吗?”雷吉微笑了一下,问道。
“是。对昨天的事我感到抱歉。”
“你不必道歉,马克。相信我,我理解你。你昨夜睡得好吗?”
“好。比在医院好多了。”
“多琳说她很为你担心。”
“我很好。比多琳晓得的境况要好得多。”
“很好。”雷吉从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报纸,将头版摊在了桌上。马克非常缓慢地读了起来。
“你已经连着三天上头版新闻了。”她说,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来。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还以为听证会是保密的呢。”
“应该是保密的。罗斯福法官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来了电话。他对这篇文章很感恼火。他打算把这名记者弄上法庭,要就此事对他严加盘问。”
“那已经来不及了,雷吉。文章已经印出来了,而且就摆在我们的面前。人们都能看到它。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我就是那个知道过多秘密的孩子。”
“说得是。”说完她就等在那里,直至马克把报纸重读了一遍,并又将报上登的他的照片仔细研究了一番。
“你同你母亲谈过了吗?”雷吉问。
“谈过了。大约是在昨天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听起来她很疲倦。”
“她是很疲倦。你打电话之前我见过她,她一直心神不定。里基昨天的情况很糟。”
“是的。这得多谢那些愚蠢的警察,让我们控告他们吧。”
“也许我们以后再告他们。现在我们需要谈些事情。昨天你离天法庭以后罗斯福法官同我们几个律师和联邦调查局的人谈了话。他想对你、你母亲和里基采取联邦证人保护方案。他认为这是保护你们的最好办法,我也倾向于同意这个做法。”
“这方案是怎么回事?”
“联邦调查局会将你们迁到一个新的地方去住,那是一个非常保密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你们将会有新的姓名、新的学校,一切都是新的。你母亲将会得到一份新的工作,工钱要比现在的一小时六美元多得多。过几年以后他们可能会让你们再搬一次家,这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会让里基住进一家好医院,比现在的这家要好得多,直到他痊愈为止。当然,这一切都将由政府出钱。”
“我会有一辆新自行车吗?”
“会的。”
“这只不过是骗骗人的。我有一次在电影上看到过这些。是一部关于黑手党的电影。那个知情人讲出了黑手党的秘密,联邦调查局帮助他消失了,他做了整容手术。他们还给他找了一个新老婆和一份新的工作。把他送到了巴西或是什么别的地方。”
“后来呢?”
“黑手党的人花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找到了他。他们把他的老婆也一同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