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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密切的联系。穿西装的家伙是加里·皮瑞尼,为苏拉里家族工作的又一个黑手党成员。博诺和皮瑞尼于昨晚到达孟菲斯。他们可不是上这儿来吃烤排骨的。”为了制造一个戏剧性的效果,他停顿了一下,“孩子的处境十分危险,法官大人,这家人家住在孟菲斯北部的一个活动房里,在塔克活动住房区。”
“我很熟悉那个地方。”哈里说,揉了揉眼睛。
“大约四小时以前,那幢活动房失火,夷为平地了。失火原因好像很可疑,我们认为是威胁恐嚇。那孩子从星期一晚上起便开始到处流浪。他没有父亲,而母亲又不能离开小儿子,真可怜,也非常危险。”
“所以你们一直在监视他。”
“是的,先生。他的律师要求医院在他弟弟的病房外面布设了保安警卫。”
“她给我打过电话,”奥德又说。“她非常关心孩子的安全问题,叫我请求联邦调查局在医院采取保护措施。”
“我们照办了,”麦克苏恩补充道,“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我们在那房间附近至少安排了两名特工人员。那些家伙都是杀手,法官大人,他们正在执行马尔丹诺的命令。那孩子到处走动,而不知自己的危险处境。”
哈里仔细地听他们讲述。这是经过精心排练的法庭新闻发布会。他从来对警察之流不信任,但这不是个一般的案例。“我们的法律当然规定在递交请求书之后,可以拘留孩子,”他泛泛地说道,“如果听证会没产生你们所希望的结果,如果孩子实际上并没有妨碍司法,那么对孩子将会产生什么后果?”
刘易斯答话了。“法官大人,我们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我们永远不会做出任何违反你听证会秘密的行为。不过,我们会想办法让那些恶棍们知道,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坦率地讲,如果他是清白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情就算了结了,马尔丹诺的手下人也会对他失去兴趣。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干嘛还要威胁他呢?”
“有道理,”哈里说,“但是,如果那孩子说出了你们希望听到的,你们将怎么办?那样的话,他就成了个引人注目的孩子,不是吗?如果那些家伙是像你们所说的那种危险人物,那我们的小家伙可就遇上真正的麻烦了。”
“我们正在做出安排,把他置于证人保护计划中。他们全家,马克、他妈妈和他弟弟。”
“你们和他的律师谈过此事吗?”
“没有,先生,”芬克回答说,“上次我们去她事务所时,她拒绝见我们,她也很难打交道。”
“把请求书给我看看。”
芬克抽出请求书递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眼镜,认真地看起来,看完后又将它递回给芬克。
“我不喜欢这请求书,先生们。我完全不喜欢用这种语气。我见过无数案例,从来没有哪一桩是指控一个小孩阻碍执法。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法官大人,”刘易斯坦诚地承认道,“我们必须知道孩子了解的情况,我们为他的安全担心。我们都开诚布公了。我们没有隐瞒任何东西,我们也肯定不想使您误解。”
“我当然希望没有误解你们的意思。”哈里怒目注视着他们。他在一张便条上随便写了些什么。他们等待着,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看了看手表。
“我签发这个命令。我希望把这孩子直接带到少年法庭来,把他单独关在一间拘留室里。他会吓得要命,我希望今天上午晚些时候亲自给他的律师打电话。”
他们一起站起身来,向他道谢。他指指门,他们便迅速离开了。没有握手,也没说再见。
17
卡伦轻轻叩了叩门,拎着一篮水果走进昏暗的房问。贺卡上写着小湾浸礼会全体教徒祝愿康复的祝词。苹果、香蕉和葡萄全用绿色玻璃纸包着,与阿克—朗公司朋友们送来的大束名贵的五颜六色的鲜花放在一起,显得煞是好看。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电视机也没开。卡伦关门离去时,斯韦家的人谁也没有动。里基不断地变换姿势,现正躺在那儿,脚搁在枕头上,头枕着毯子。他醒了,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一直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一动不动。马克和黛安蜷曲着双腿,并排坐在折叠床上,低语谈论着服装、玩具、食品之类的琐事。他们的房子保了火灾险,但黛安不清楚其范围。
那天上午的某个时刻,大约是在雷吉和克林特离开后一个小时左右,火灾消息引起的震惊渐渐平息下去,马克开始思索起来。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思考问题很容易集中思想。
马克一直坐在电视机前的椅子里,吃着变了味的巧克力夹心饼干。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觉得这次火灾或许不是一次意外事故。早些时候,那个手持小刀的男子不知怎么进了活动住房,并且找到了那张照片。他的目的就是要挥舞着小刀,挥舞着那张照片,并使小马克·斯韦永远沉默,他干得非常成功。如果这场大火是那个手持弹簧刀的男子发出的又一个暗示,那该怎么办?活动住房很容易着火,清晨四点钟街道上通常十分安静。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搅得他思绪不宁。他整整思考了两个小时,坚信这是一桩故意纵火案。
“保险将会包括哪些内容?”他问道。
“我得打电话问问代理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两种保险单。一张是塔克先生为那幢活动房保的险,因为他是房东,另一种是我们为房子里的物件保的险,月租金里应该包括物件的保险金。我想大概就是这样。”
有人敲了一下门,但门没开,他们静等了一会儿,又是一声。马克打开一条门缝,看见两张陌生面孔从门缝中朝里窥视。
“什么事?”他说,预料可能会有麻烦,因为护士和保安人员从未让任何人如此靠近他们。他把门又稍微开大了一点儿。
“我们找黛安·斯韦,”前面那人说道。声音很大,黛安听见了,朝门口走过去。
“你是谁?”马克问道。他打开门,走到过道上。两名保安警卫站在右边,三位护士站在左边,五个人全都是一副木讷的神情,好像是在目睹一场可怕的事件。马克与卡伦的目光凝聚在一起,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我是纳沙警探,孟菲斯警察局的,这位是克利克曼警探。”
纳沙身着一件外套,系一条领带;克利克曼穿一件黑色跑步衫,一双崭新的“飞人乔丹”耐克鞋。两人都很年轻,约三十出头。黛安打开门,站到儿子身后。
“你就是黛安·斯韦?”纳沙问道。
“是的。”她迅速回答道。
纳沙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几张纸,从马克的头顶上递给他母亲。“这是少年法庭签发的,斯韦女士。是一份今天中午听证会的传票。”
她无望地极力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双手急剧地颤抖着,传票在手中哗哗作响。
“能看看你的警徽吗?”马克冷冷地问道,这也是情景所迫。他们两人都伸手掏出身份证,递到马克眼前,他仔细看了看,对纳沙冷冷地一笑,“这鞋不错啊,”他对克利克曼说道。
纳沙强装笑脸,“斯韦女士,传票要求我们现在就把马克·斯韦拘留起来。”
“什么!”黛安对着纳沙大声吼叫道。传票从她手中滑落下去。她的吼叫声在走廊上回响着。她声音中蕴含的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愤怒。
“就在这第一页上写着,”纳沙说,把传票捡了起来。“法官的命令。”
“你说什么!”她又大声叫道。她的叫声犹如在空中打出的一记响鞭。“你们不能把我儿子带走!”黛安的脸涨得通红,她那一百十五磅重的身子紧张得蜷缩着。
太棒了,马克心想。又可以坐一次警车了。这时,他母亲又大声喊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马克极力想使她镇静下来。
“妈妈,别叫了。里基会听见的。”
“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她对着距她仅几英寸的纳沙吼道。克利克曼朝后退了一步,好像在说,这个疯女人该你纳沙来对付。
不过,纳沙可是个老手,他曾执行过上千次逮捕令。“听着,斯韦女士,我理解你的感情,但我必须执行命令。”
“谁的命令!”
“妈妈,求求你别喊了,”马克恳求道。
“大约一个小时前,哈里·罗斯福法官签署的命令。我们只不过是在执行公务,斯韦女士。马克不会有事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