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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仲看着他,喉结动了动:“您贵为王爷,岂能……”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王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刚刚不是都说了么,从小就没有谁曾经认真管教过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说过让我不要肆意妄为的话……其他的人,谁又会拦着我胡来?”
石仲垂下头,思量片刻,不由失笑。
王爷睁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敢不敢?”
石仲看着王爷,突然站起身,低声道:“您刚才也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属下才说过让你不要肆意妄为的话……”
王爷眉心一皱:“嗯?”
石仲眼中似是无奈,嘴角却弯起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那属下,又岂会答应您这般胡来?”
“你不愿意?”王爷一愣,不由失声道,“你!你……本王都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你了,你都不愿意答应?就算是……就算是真的不愿,可是说句好听的骗我也行啊!你竟然连这都不愿意吗!”
他越说越气,满脸涨得通红,若非一手还撑着床,只怕都要坐不稳,低头看见自己还傻乎乎地握着石仲的手,不由气得甩了甩手,想要把他甩开。
“你放手!本王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这狼心狗肺的丑八怪会真心待我!什么‘喜欢’!原来都是骗我的!你放手啊……你这个混蛋!”
石仲用力攥住他的手,又俯身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的胡乱挣扎。
“您别动怒……”
“我不要你管!你滚!”
王爷病中声音沙哑,却依旧大声叫嚷,两眼通红,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他缠绵病榻多日,原本就变得有些敏感脆弱,不然也不至于突然就想通了这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决定安定下来同石仲过上一辈子,也免得自己往后再像这样病了痛了,身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所以,突然间看到石仲竟知道自己卧病,还主动上门来看望,王爷自然更是喜出望外,想要同他互通了心意,赶紧把人拴在身边。
可是他又怎么会想到,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喜欢自己的人,即便是对着自己眼下这样病弱不堪的憔悴模样,听着自己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居然还能够狠心说出拒绝的话来!
王爷自觉此生从没遭受过这样严重的挫折与羞辱,若非身体虚弱,真是恨不能将石仲那完好的右半边俊脸也给他揍成猪头才好!
“王爷!”
石仲被他全无风度的一番撒泼弄得有些失去耐心,干脆用力将他往床上一摔,抬起一条腿跪在床沿,伸出手按住他的胸口,防止他起身。
“您自己看看,现在的您,成什么样子!”
石仲的语气可以说是有些严厉了,王爷泪眼朦胧,胸口一起一伏,虽然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却好歹是被他给唬住了。
石仲也自觉有些失态,见王爷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再出声,脸色通红,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心一软,便放柔了声音,拉起凌乱的被子盖住他。
“您是糊涂了……”他的手指安抚似地从王爷的脸颊滑过,低声说道,“属下明白,您病中觉得孤单难过,是太想有个人在身边贴心照料,陪伴您度过这样难熬的日子,属下……万分愿意做这个人。”
“……”
王爷闭了闭眼,眼角滑下两滴泪水。
石仲俯身轻吻着王爷湿润的眼角,又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笑:“您若是不放心,属下这便辞了官,来您府上,做个王府大总管也未为不可——”
王爷慢慢地伸出手来,贴在他左侧脸颊,轻轻地抚摸着那狰狞丑陋的伤痕。
石仲盖住他的手:“可是,那一辈子的大事,还是等到您身体痊愈,好好想清楚了以后,再慢慢计较,好么?”
王爷小声抽泣着:“你……你这个混蛋……”
一百二十二
将军回房的时候,孝白拥被趴在床上,就着床头小灯慢慢地翻看着一本账簿。
将军一见便又开始念叨:“看,看,看,成天就知道看那几本账……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出朵花来不成?”
孝白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自己是万事不管,也不想想,这些年要不是母亲管着家,您哪还有银子养那么多马?”
将军解衣裳的手一顿,眉头一皱,佯作不知:“胡说,我哪里养了很多马……”
孝白翻过一页,头也不抬:“没有?哼,前儿我出城去见母亲,她可是把你那些个家底都透给我了!四十八匹大马,还不算上没长成的小马驹,养这么多,您骑得过来嘛!”
将军讪讪地摸摸鼻子:“母亲原来是知道的呀……哎哎,不对,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将军拿自己的俸禄养马,有什么不行的啊?”
孝白合上账簿,不屑地冷笑一声:“自己的俸禄?哼!要不是前年那大马厩管事的没钱了找到庄子上去,母亲能知道还有这回事?就您那些个俸禄,连自己都不够败的……您知道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得多少银子吗?”
“这种事情,我干嘛要知道啊?”将军腰板儿挺得笔笔直,理直气壮道,“大丈夫志在四方,谁同你成天算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儿?”
孝白爬下床,把账簿举到他眼前,咬牙切齿地道:“对对对,您是大丈夫,您志在四方,我一个市井小人,成天就鸡毛蒜皮,行了吧?”
将军的目光往旁边一瞟:“我又没说错……”
孝白把账簿放在抽屉里,又哼哼唧唧地钻回被窝。
“您没错,您最对了……那您下回瞧见我这小人看账,能不能别再唠叨了?”
一听这话,将军乐了,抿着嘴儿笑嘻嘻地扑到床上,连着被子将人抱住。
“嘁!绕了个大圈子,竟然是嫌我唠叨?”
孝白回赠给他个大白眼,展开被子将他裹了进来。
将军一点儿都不客气地伸手到孝白肚子上取暖,又笑道:“好了好了,本将军知道你学着算账很辛苦,这不是好心提醒你多多休息吗?还嫌我唠叨,也不想想,要不是关心你,谁爱唠叨个没完啊?”
孝白心想敢情您不是本来就爱唠叨呢?
但也就这么腹诽个一两句,心里还是领了这个情。
他这气恼劲儿一去,瞥了将军一眼,就软下声音,不禁道:“我一个小九九都背不全的人,要不是母亲叫我学着管家,您以为我乐意啊……”
将军眼睛一眨:“小九九是什么?”
孝白:“……”
将军又摸摸鼻子,有些赧然地岔开话题道:“母亲这些年管家管得挺好的呀,怎么会突然就要你来学着干这个呢?真是奇怪……”
孝白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跟着他的话头道:“母亲到底也为你操劳了这么些年,大概也想享享清福了吧……”
“不是吧?”将军有些不信,“母亲这么……精力充沛的,哪像是到了要享清福的地步?”
孝白斜睨着他:“是个人都会想享福的好嘛!总归我也没什么用,能为母亲分担些,就尽力而为喽!”
将军不禁一乐:“瞧这说的,母亲要是听到了,一定恨不能回到十七年前,把你捡回来当儿子养!”
孝白垂下目光:“您是还有娘亲的人……自然不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
将军一怔,见他情绪低迷,便摸摸他的脑袋,笑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该想的是,你爹娘知道你们兄妹现在过得都好,也会高兴的,不是吗?”
孝白不由地咧嘴一笑,揉揉眼睛,小声道:“还是别……我爹娘要是知道我做了人家的男妻,只怕头一件就是要揍死我!”
“哟!爹娘原来这么凶!”将军咂舌,“那没关系,本将军自会在旁边替你美言几句!”
孝白撇嘴:“还‘美言’呢,连你一块儿揍!”
将军一翻身把他压住一阵乱亲:“揍就揍呗!到时候我便这么压着你,只揍我便是,横竖我皮厚,可不怕揍!”
两人闹够了,孝白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我今天不是去王爷府上看望他吗?您猜我瞧见谁了。”
“瞧见谁了?”将军一面整理被子,一面应道。
孝白蹙眉作思索状:“我瞧见石大哥了……他也在王爷房里呢。”
“仲达?”将军皱眉,“说起来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他在王府做什么?王爷闲着没事,又想折腾他啦?”
“嗯……”孝白想了想,欲言又止地,“不像是折腾,倒像是……像我那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