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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来也没见过了。往常照惯例送来的点心,都是大厨房做的,别说尘落公子了,就是她们这些下人,也不见得很有胃口。
尘落公子在这里数月,也只有开始的两个月得宠些罢了,王爷事事都想着他,往后?往后还不是一样,她们见得多了,王爷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些漂亮的男孩子,尘落公子容颜的确出众些,又有世家公子的优雅矜持,又温和又安静,对下人都那么有礼,其实比那些好的多了,可惜跟了王爷,算是完了。
除了那两个月,甚至连笑容都少,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担心。
若不是见王爷生气成这样,她们甚至觉得说不定是王爷命人处理了他。
不过,就算不是,这次让王爷抓了回来,只怕也是完了,多半活不成。
那么漂亮的尘落公子,叫人如何忍心。
寒靖阳一动不动直坐到天黑,心中有一股火始终在翻腾。
慕容尘落竟然敢逃,他已经答应了他回去帮他要回弟弟,他却连这几天都等不得,竟然自己一个人出逃。
就是为了那个该死的慕容遗痕,他进宫是为了他,出宫也是为了他,自己在他心中始终不算什么,只有慕容遗痕重要。
找到他回来,他定要……定要……
却不知定要做什么,只知一定要将他找回来,他是他的,不能这样离开他。
侍卫们空手而回,翻遍了整个京都都未曾找到尘落公子,他仿佛蒸发了一般无踪无影。
寒靖阳大怒,发作了侍卫,只是李忠义是他爱将,终于没舍得处罚。
他紧紧绷着脸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看起来就是一幅怒气腾腾的样子。
过了许久,寒靖阳终于停下来,吩咐道:「忠义,我明日要去见二王爷。」
李忠义躬身道:「禀王爷,二王爷已经奉诏回京了,我即刻命人送表进京,求见皇上。」
寒靖阳皱眉:「他怎么进京去了?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今晚就要走。」
李忠义连忙道:「王爷不可,末奉诏擅入京城是死罪。」
寒靖阳想一想,道:「我顾不了这么多了,你命人快马加鞭送表上京,呈上皇上,我轻骑简从悄悄进京,待皇上旨意下了再见皇上便是。」
李忠义当即跪倒:「王爷三思。」
寒靖阳十分不耐烦:「你敢驳回?」
「属下不敢。」
「立即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就走。」
「是。」
寒靖阳进京行踪秘密,自然不敢带太多人,只带了几个心腹而已,也不敢住驿站,只得投店,李忠义在京师最大的客栈包了最里面院子,只说是他们主子爱静,不喜人打扰,再亲自带了人仔细的打扫布置了一番,才恭请寒靖阳进去。
幸而京师是繁华之地,这番动作虽是有人奇怪,却没引起太多注意。
这客栈虽大,院子也清雅,可美食华服惯了的寒靖阳仍是不惯,连坐也不愿意坐。
李忠义劝道:「王爷,外头不比家里齐备,只是既然来了,王爷也只得委屈点,待皇上诏书发下来,也就好了。」
寒靖阳紧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
过一会儿他说:「忠义,二王爷此次上京可是仍旧住在他的旧宅?」
李忠义虽不知自己主子是为什么非要追着二王爷上京,连禁令也不顾,但身为一个好下属,仍是尽职尽力为主子分忧,早把这些打探的清楚明白了。
他说:「王爷,二王爷是仍住的王爷府邸,二王爷此次上京似乎十分匆忙,带的人少了,府里只住了三十名侍卫,皇上本来要拨一队人驻进去,却被二王爷婉辞了,是以府中兵力不足。」
寒靖阳点点头:「好,今晚你点齐人手,要身手好的,我要悄悄的去二王爷府。」
「王爷……」
「有什么不妥。」
「请王爷三思,此次进京已经是违例,若是在二王爷府失手,难以向皇上交代……」
话没说完,寒靖阳已经截断他:「我此次进京就是为了进二王爷府,再危险也要去,你小心一点便是。」
「王爷。」李忠义犹豫了一下,说:「若是王爷想要二王爷的什么物件,吩咐属下去就是了,王爷身份如此尊贵,何必亲身涉险。」
寒靖阳叹口气:「天下也就只有这件事是无人可以代劳的,我总得自己走这一趟,若是真让皇上或是二王爷知道了,我也认了。」
话说到这个分上,李忠义也就不敢深劝,只得退出去,将带来的人召集起来,安排人手,务求今晚让自己主子顺利脱身。
他也只是纳闷,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想要的东西有多贵重?
以他身份的贵重,想要什么不是堆山积海的?有什么犯得着亲身涉险呢?
这事若是被二王爷知道,还真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呢。
若是捅到皇上那儿去,主子多年的战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
李忠义想起那个总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一点情绪的二王爷,不由得抖了抖。
可是他竟然料错了。
二王爷府比他预计的巡逻的松散的多,他们完全不必躲躲闪闪,不必小心翼翼就进去了,毫无阻隔。
不过越是这样,李忠义心中越是忐忑不安。
王爷们哪个不是把命看得重的?不管在哪里都是防的如铁桶一般,这样子真让人难以置信,若二王爷的府邸一直是这样,他到底是如何平安活到这个时候的?
只是疑惑在心里,他不敢说。
而寒靖阳心急如焚,自然更察觉不到异样。
他对李忠义说:「慕容遗痕住在哪里?」
啊?
李忠义恍然大悟,原来王爷是舍不得遗痕公子,只是有今日这么舍不得,为他冒这奇险,当初怎么又这么大方把他送了人?
王爷的心思真是古怪。
他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得低声道:「王爷请跟属下来。」
一边伸手扶住他手臂,微微用力,带他飞掠过去。
第六章
据李忠义打探,慕容遗痕住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此时是深夜,更是安静,只见树叶偶尔随风轻轻摇曳,落下许多破碎的阴影。
屋子里还亮着灯,很亮,照出两个人的影子落在窗纸上。
两个人隔的很近,似乎在低声的争执。
李忠义转头望着寒靖阳,等他的示下。
寒靖阳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印在窗纸上的两个影子,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却十分专注,手不知不觉已经握紧。
寒靖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两人中有一个就是慕容尘落,这些天来一直让他挂在心间的慕容尘落,让他又爱又恨又气,却不知道将要拿他怎么办的慕容尘落。
寒靖阳只知自己要追回他,却还不知道追回了之后要怎么办。
他本意是想悄悄潜入二王爷府带走慕容遗痕,只要慕容遗痕在手,慕容尘落自然得乖乖的回来。
他知道在慕容尘落的心目中,慕容遗痕是最重要的,重要的简直让他恨不得杀了慕容遗痕,让慕容尘落心中只有一个自己才好。
可惜这心愿只怕今生都达不成。
寒靖阳静静的站在晚风中,心中思绪万千,面孔上却毫无表情,李忠义等了半日,仍等不到指示,只得压低声音开口:「王爷,现在怎么办?」
寒靖阳似乎被他的声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