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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宁可让她嫁个贩夫走卒,也比进宫强呀。”张侯爷说得几乎是老泪纵横。
我却听得大是鄙夷,这帮达官显贵们,越是富贵的,越是没有个知足,都恨不得把手伸得更长,座位摆得更高,什么光宗耀祖,嫁个贩夫走卒,全是胡扯。
这时,蔡壤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那孙女许过八个婆家了,为了皇帝选秀,花轿临门都给退了,就为了攀这高枝,如今摔了个大跟头,也算是活该。”
张侯爷被揭了疮疤,勃然大怒,“好你个蔡壤,枉我在皇帝面前还卖力保你,就该让他把你们这帮没用,就知道挑拨生事的酸儒,全都拉出去砍头。”
蔡壤一听也急了,昨日他的得意门生单志洲才被大理寺过堂,判了个斩立决,因这件事牵扯上,拘押起来的还有十几个。被张侯爷这一说,脑门上青筋都暴了起来。“我这老酸儒,今天就跟你拼了。”这礼部的老尚书,年纪虽大,脾气却火爆,就要扑过去跟张侯爷拼命。
后面一群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拉着他。绿胡子也插在了两人之间,“都到今天这会儿了,你们还闹?”
我冷眼旁观这帮人折腾,深深明白雷丰瑜的难处。国家大、人口多,手下官吏也多,任你君王如何的干练,但这些人不能抱团,互相拆台,互相扯后腿的,在外敌当前的情况下,的确是艰难重重,稍有闪失只怕就是功败垂成,生死难料。
“张侯爷,”我冷冷的说道:“我龙跃也是两榜出身,细算起来也是清流一系,张侯爷的意思,便是我也该拉出去砍头不成。”
张侯爷一愣,连忙打躬道:“哪里,哪里,张某方才是口不择言了。”
我又转头看向蔡壤,“蔡老,我敬你是长辈,但我深受周老将军的提携之恩,也敬重胡大人的为人,与张侯爷也是知交,深知所谓权贵,其中多是刚正之人,你若再要生事,我也不依。”
张侯爷那人也就算了,但绿胡子为人憨厚耿直可是有口皆碑,而已故的周辉老将军,更是公认的老一辈英雄人物,虽算是权贵一系,却是连蔡壤之流都倍感敬仰的,听我说起这两人,蔡壤也无话可说,点头道:“的确是我唐突了。”
绿胡子对我一挑大拇指,“龙跃小子,还是你最公允,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明天就随我去找雷丰瑜,好好给我劝劝他。”
我坐在桌边,垂下头去半晌无语。
“龙跃,你倒是说句话呀。”绿胡子大力把我揪直楞起来。
“我能有啥可说的,咳咳。”我咳嗽了几声,“我久已不在朝中,此次回来多日也未蒙召见,君恩早落,如今更是拖着这病病歪歪的半条残命,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你既是有心,却又无力,不如就将你那方‘势位至尊’的大印交给我吧,我明日朝上便替你规劝陛下就是。”张侯爷迫不及待的说出了来此的真正目的。想雷丰瑜当年赐给我一方势位至尊的金印并一道圣旨,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持此印前去,无论何事,他必当应允。乃是借此,表达对我情意之真,以及无上的信任。现在在这里跟我客客气气称兄道弟的这帮人,就都是为了这块印来的。
“这个么……”我故作迟疑状。
蔡壤连忙阻拦道:“这印不能给他,他定会拿着这印去要挟皇上,杀了那印度女人,扶他的孙女为后。他孙女当了皇后,未必就比那个印度女人强到哪里。要给也该给我,您现在可是我们清流的希望啦。”老蔡壤此时跟我居然用敬语。
我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便……”
“不可,”绿胡子急急出声阻拦,“你若给了蔡壤,明日人头落地的就不止是那印度女人了,肯定还包括李云锁,说不定守在边关的高华彩也性命不保。”这些文人动起刀子杀人,可比那些大老粗还狠。
“既是如此,这印不如就交与胡大人,你的为人,大家应该都信得过。”我道。
“这印别人谁拿都不行,只有你来,因为印是死,人才是活,一方死印,我老胡就不信它真能左右得了君心,是成是败还得要看人。”绿胡子外粗内细,那么多的人都死了,就他活了下来是有原因的,同时他还是个性情中人,他肥厚的大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道:“我老胡是个粗人,但谁好谁坏我心里却分得清楚,真心对雷丰瑜那小子好,没有私心的,除了你,这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我老胡支持你,明天不论是什么状况,我老胡都跟你一同担待着便是。”
绿胡子的一席话,让我心里挺温暖,但这样就答应下来却还不不到时候,于是故作感伤的摇了摇头,“龙跃的心虽还在,却已经冷透了,当年那些事别人不知,胡大人却是清楚的,我又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
一听我提起当年的事,绿胡子沉默少顷,然后用拳头重重的一捶桌子。“陈起明和高丰年那两个混账。”
我和绿胡子打哑谜,厅中众人有些不明白的,开始窃窃私议。我和雷丰瑜那些事,当时真真假假,也曾传得沸沸扬扬,有一些‘耳聪目明’记性又好的,就开始悄悄解释。
待等众人都明白了,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吱声了。
“那些事,如今已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你们且商量吧,等选出来合适的人选,那方印我定当奉上。”我起身就要离开。
“且慢,”蔡壤拦住了我的去路,“那些事可是当真?”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声长叹,此时无声胜有声。
蔡壤思量良久,道:“按说你是男子,也有违祖制,有驳伦常,但以你的人品和往日功绩,除了是男子外却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你若真能挽回君心,肃清荒淫,拨乱反正,我老蔡就支持你为后。”蔡壤此人虽耿直,但到底也是明事理的,此时朝中一团混乱,关外戎狄人练兵的消息还在一个劲的传过来,而清流一系更是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李云锁对清流当年参他一本的事耿耿于怀,借着单志洲的事,大搞瓜藤抄,牵牵连连闹得人人自危,若不能及时阻止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锒铛入狱。而且龙跃不管如何是自己清流一系的人,为人又信得过,让雷丰瑜跟他重拾往日旧情,总比让张侯爷之流得了便宜要好得多。
“我已是不久于人世,还谈何皇后?”我依旧摇头,“我无力贪图那个位子,平平静静了此残生就罢了。”
“皇后之位那是何等尊荣,就算是坐一日,那也可光耀门庭,荫及子孙呐。”张侯爷开口说道。心里却想,你快死了最好,把印度女人赶下台,你再一命呜呼,我孙女正可以有机可乘,你若是欢蹦乱跳健健康康的,我还不干呢。
“我龙家耕渔为生,人人自食其力,堂堂正正,门庭自是光耀。子孙劳有所得,衣食无缺,无需荫庇。皇后之位,龙某愧不敢当。”我字字铿锵的说道。
“你小子莫非还就记仇了,说什么都不肯帮忙?”绿胡子怒了。
“正是,这忙了龙某爱莫能助,因为我已经有了两房夫人。”我看向锦堂和仁华,“龙某于困境之中得两位夫人相伴,实乃三生之幸,皇后云云,不必再提。”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绿胡子吞了吞口水,“龙妖呀,我是该说你艳福不浅好呢,还是该说你……哎……”
“不贪慕权位是夫君的气节,但这个忙却还是该帮。”锦堂越众而出,走到我面前,“皇帝现在荒唐,但这却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宫室不安,边关告急,作为将军,你难道就能坐视不管?”
“皇帝陛下的为人,我是深知的,他就算荒唐,也只是一时,谁还没有个意乱情迷的时候?陛下十几年来勤勉执政,如今找个喜欢的人,轻松喜悦一段日子,也是人之常情。”
我这话说完,人群中有几人开始点头,他们不像老蔡壤那样急迫,也不像张侯爷那般有野心,同时在朝中多年,对雷丰瑜突然的反常还抱有迟疑的态度,正打算继续观望。
“夫君,戎狄人可会等得皇帝荒唐够了再倾巢来攻?”锦堂神色肃穆的环视众人一周,继续说道:“刚刚听众位大人言说,这印度女人来得也蹊跷,所谓印度,我天语并无人了解那里,说不定她其实是倭国的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