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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面的那人闻言停了筷子,先头策划这事时的兴奋,此刻已消失不见,脸上反现出一丝踌躇。“其实我不该再去招惹他了。”浮浮沉沉几度,死里逃生数回,已然想明白就算是再怎么喜欢,对方始终不是自己的那盘菜,然而在意外见到他那一刻,心还是乱了,乱哄哄的叫嚣着,找各种借口想去再接近他,想要再去一尝他的甘美,然而这件世间至为瑰丽,绝美无论的宝物,自己可真能把握的住浅尝即止?若把持不住那将置锦堂和仁华于何地?自己生死尚是未知数,又如何保证的了给他们所有人幸福?若是把持的住,掉头而去时,只怕又添一份离殇呀。
思量良久,长叹一声,“叫柳春撤回来吧,此事作罢。”
“怕是迟了,雷丰瑜一到了金镶玉直接就点了柳春。”一个红衣男子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面红皮大鼓上,一个身着铠甲式样舞衣的少年,正在上面舞蹈,战鼓周围燃着一圈红色的蜡烛,烛光缓缓摇曳中,将鼓上独舞的少年衬得诡异而萧杀,突然他大喝一声,脚下的鼓点节奏一变,变得十分有力而迅疾,动作也转为雄健勇武,红烛被这强劲的鼓点激荡得剧烈的颤动了起来,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神情冷冽中,反手扯下自己的舞衣,赤膊了半身,接着拔出腰间的战刀,虚空劈向假想的敌人。他的刀居然是真刀,明晃晃的映着脚下的红烛,幻起血色的寒芒。一个人演出了一场千军万马的厮杀。
雷丰瑜目注着舞场中的少年,紧捏着的拳头里已满是汗水,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场景,一个少年站在高台上,他身前是一面巨大的战鼓,背后是滚滚咆哮的黄河,“让我们一起来创造一个奇迹,战争史上步兵对抗骑兵,以少胜多的奇迹。”他朗朗然指挥若定,沙场乾坤尽在掌握。然而他的面容却仿似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一般,看不真切。
鼓点节奏快到了极致,终于在舞者的一声呐喊之中戛然而止,雷丰瑜大步冲上前去,拉住那战鼓上喘息不止的舞者的手,大声道,“掌灯,点亮所有的灯,让我看清他的样子。”
馆中的老鸨迎上前去,“客官您这是……”
不等他说完,骆子长拦住了他,随手抓出一把银票塞进他的手里,“按他说的去做。”
厚厚的一叠银票入手,老鸨再不多言,不久周围的灯光亮如白昼,雷丰瑜审视半晌眼前这个汗水淋漓的秀气少年,回头问向骆子长,“子长,可像他吗?”
其实不大像的。骆子长看着激动的雷丰瑜和他满怀期待的眼睛,这句中肯的评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点头道:“的确有几分相像。”
雷丰瑜脱下外衣,裹住少年赤膊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对老鸨道:“给我找个房间。”
雷丰瑜抱着柳春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骆子长搬了把椅子守在门外。此时晚饭时间已过,夜生活正式开始了,金镶玉也敞开大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官在门口招揽生意,骆子长坐了一会儿,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反而是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晚饭的时候跑来这里看跳舞,虽点了一桌的酒食却是没吃几口,他是练武之人,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储备,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四下里看看,正准备叫人给送些吃的上来,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施施然自金镶玉大敞着的门口走了过去,一见那人影,骆子长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他?”
回头向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刹那间心思电转,雷丰瑜功夫了得,虽不及自己,但天下间能有本事伤了他的也不多,可那个人这一去,也许这一生就再也见不到了。骆子长一咬牙,掉头向那影子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骆子长前脚刚一走,一个手持折扇遮着脸面的男子就走了进来,将一块银子抛给老鸨,然后指了指雷丰瑜隔壁的房间,“老板,给我那个房间。”
雷丰瑜与柳春对面坐着,少年羞涩又腼腆的低垂着头,与刚刚跳舞时的雄壮之势,判若两人。
雷丰瑜抬手抚摸上柳春的眉眼,修长的手指缓缓勾画着他五官的轮廓,想象着那人该有的模样。
柳春被摸的不自在的挣动了起来。
“别怕。”雷丰瑜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
这时一只大鹰呼啦啦的飞到了柳春的窗口,落了下来,柳春一见那鹰,似乎是松了口气,对雷丰瑜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壶,为雷丰瑜满上一杯,举到他面前。
洁白的细瓷酒杯中盛着琥珀色的果酒,酒香芬芳醇厚,正是雷丰瑜平常最喜欢的,于是并未多考虑,接过来一饮而尽。
柳春见雷丰瑜喝了酒,宛如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长长的呼出口气,抱起窗口落着的那只大鹰,欢欢喜喜的出门而去。
“喂,你要去哪里?”雷丰瑜想拉住他,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柳春前脚走了,另一个人后脚进来了,房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上,雷丰瑜想要抬头看看来的是谁,更想知道这屋里出了这样的事,本该守在屋外的骆子长怎么没有反应。但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抬头都做不到,只看到一双宝蓝缎子面的便鞋和一片白色的衣角。
雷丰瑜心知自己是中了麻醉药之类的东西了,他此时也不再急于挣扎,而是暗暗积蓄内力,尝试着将这股药力缓缓聚拢一处压制下来。
但此时,一只苍白的略显瘦肖的手却伸了过来,摸上了他的脸,温热的指尖缓缓掠过他的眉梢眼角,一股洁净淡雅的芬芳从他的手上、身上,传到了雷丰瑜的鼻端,“我们又见面了。”对方的声音温柔亲切,却带着某种感伤,如泣如诉。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内心描写会不会太多了,大家看着有没觉得烦?
9
9、第九章 。。。
“你是谁?”雷丰瑜问道。
“来小官馆的自然是嫖客。”对方答道。
“嫖客找小官居然要用迷药的?”雷丰瑜冷哼一声。
“大爷我就喜欢这个调调。”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声轻笑了起来。笑罢,将雷丰瑜连拖带抱的弄上了床,然后动手开始解他的衣服。
“住手。”雷丰瑜怒喝道。
“别急,别急。”对方拍了拍他的脸颊,“大爷我很温柔,也有的是银子,保准让你满意。”
“我不是小官。”雷丰瑜咬牙,这辈子没这么糗过。
“你不是小官,莫非是皇帝不成。”对方调侃着,手下不停,雷丰瑜很快已经是赤条条一丝都不挂了。
雷丰瑜不再说话,屏住一口气,让内息在体内凝聚,那人接着把自己的衣服也脱掉,从后面环抱住雷丰瑜,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怀中人背脊上,之后就久久再未有进一步动作。
不知为何,对方的‘老实’让雷丰瑜心里反而生出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似乎可以称之为失落。“怎么了,嫖客大爷,莫不是有心无力?”
“呵呵,正是有心无力呢。“对方居然供认不讳,然后似乎是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来,“爱情这东西呀,便是世间最厉害的毒品,一旦沾染上了,纵使花多大力气,想戒掉,想忘掉,在经年累月中,用尽办法去忽略它,去埋没它,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觉得已经成功的戒掉了它,然而却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它就会重新滋生蔓延,当真是让人无能为力。”
雷丰瑜的内息此时运走正畅,只需再多一分坚持就能冲破阻碍,还他自由,但对方这句话却宛如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拨乱了他的心弦,内息也一路懈怠了下来,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气立时消散,半晌努力功亏一篑。
长叹一声,问道:“你有爱,求而不得?”
对方爽快的承认道:“正是,苦求半生,奈何情深缘浅。”
雷丰瑜闻言也牵起了自己的心事,“有情深,有情求,也算是好的,我心中的情事如梦如幻,似真似假,若有还无,抓不着摸不到,说不清道不明,让我于迷雾中深陷,于恍惚中纠缠。”他从不曾与人说出过的苦楚,在这一刻对着这陌生人缓缓倾诉,“我常想,若能让我看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