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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的眼眸子。
李言瑾手心冒汗地跪在李言亭身侧,推推他轻声道:“五哥,你先起来罢。爹生气了。”
李言亭也是个倔脾气,抬头对他爹道:“父皇,请开仓济民!”
皇上这才看向他道:“哼!开仓济民,你可知道如今国库亏空到何等地步?还得养着你们这群祖宗。”
“父皇,儿臣恳请离京治水,求父皇准许!”李言亭又道,这回吓得两小太监拿额头砰地撞上了地砖。感情这五殿下是吃坏东西了,一出一出的。李言瑾也怔住,看着他哥出神。
“要去便去。”皇上倒是淡然得很。
李言亭叩了头便退出去了。
李言瑾待他哥出去,眨眨眼跳了起来,道:“爹,五哥那身子,如何去治水?”
李言亭,是个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的蓝粉佳人。整个身子好似弱柳扶风,不看着他便倒了,活脱脱一只出水芙蓉,忧国忧民浓眉惨淡的病美人若姬子。
皇上顿了顿,怔道:“朕也是没想到。原是找你来说,若你六哥主动请缨去治水,你便同他一起去。”
“哦,那我陪五哥去便是了。”
“那倒不用。朕一时想不清楚了。”
“对了爹,我想再娶个老婆,成不?”
他爹烦闷地在李言瑾脑袋上一敲,道:“这种事你也拿来烦朕?问你媳妇去。”
李言瑾有两个媳妇,大媳妇唤作施琴,东门陆家胭脂铺子上的三姑娘。这陆家的水粉锦缎算是有些名堂,姑娘也生得标致,只是进门后,把从小在铺子上学来的精打细算全拿来对付她男人,时而气焰乖张时而又冷香凝神。
二媳妇唤作淳珊,车骑大将军莫决家的大小姐。这姑娘打小便是个丝丝入画百般难描的美人胚子,打小便不多话,闭一张樱桃小口转一双玲珑大眼,只是安安稳稳坐着听她未来相公吹牛上天。
此时李言瑾将他两个媳妇召至大厅,义正辞严地对二人说:“你们听好,我决定再收个小的,二位夫人可有异议?”
话说完,李言瑾横着眉头打量了两人。大媳妇瞪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一声扭过头去,二媳妇见相公看自己,含了泪低头不语,只拿纤纤玉指绞着帕子抗议。
李言瑾点点头,继续道:“那就好。这宫里姑婆势众,我猜他是过不惯的。我会在外头另置一处宅子给他,平时你们倒也用不着多见面。”
大媳妇斜眼瞟了瞟他,又是一哼道:“您是主子,这种事我们怎么过问得了?既然是来知会我们一声,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珊妹妹知书达礼的自然不会阻拦,殿下是防了琴儿罢。琴儿何时如此不通事理?逼着殿下金屋藏娇?殿下如此藏着掖着,琴儿倒更是好奇了,哪家小姐竟这般娇贵,吃不得皇宫里的苦头?”
李言瑾摇头道:“夫人说错了,不是小姐,是公子。”
大媳妇一听,眼睛便红了。李言瑾见那平日能说会道的一张嘴紧闭着不肯哭,心疼地哄她道:“琴儿莫哭,我便是娶了那公子,最疼的还是琴儿。”说罢又捏了捏她脸颊。
大媳妇破涕为笑,二媳妇福了一福便出去了。
是夜,陆施琴替李言瑾更衣,皱着眉头道:“殿下,您怎对珊妹妹这般不冷不热的?不成还是为她上次掉胎气着呢?我虽是看不惯她的千金作风,可您日日往我这儿钻也不是个事儿。琴儿还不想落下那排挤妹妹的话柄。”
李言瑾摸摸她的脑袋,不想多说,只道:“她爹疼她,我便多疼琴儿一些,不好么?”说完便一把将她抱起,扯下帐子。
陆施琴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地只是笑。李言瑾却突然想起下午的一段,敲了敲她脑袋,道:“想什么呢,睡觉!”
第二日,顺子便把元翊的祖坟给挖开来念给李言瑾听,与李言瑾所知无差,元府上下本分,是个世代为商的生意人家。
李言瑾点头道:“不是西郅皇上失散多年的皇子便成。”
“主子知道西郅皇上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李言瑾怔了怔,道:“我不过随口胡说的。真有?”
顺子点头。
李言瑾泯了口上好的姑娘龙井茶,凤眼一扫装模作样道:“查。”
“主子,那小皇子只有六岁半。”
“咳!”
“倒是有个事儿挺惹人注意。元少爷足不出户惯了,城里那些个文人喜欢上元府切磋诗文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可有位公子,时常进出元府与那元少爷切磋,却从不与其他人一道,每每都要屏退他人,连元老爷都不给进屋。”
李言瑾听了,心里不大舒坦,道:“可知那人是谁?”
“目前只听说生得眉清目秀,是个温润儒雅的主儿,丝毫不比元公子差。怪就怪在这儿,明明只是个公子哥儿,却如何查不清底细。当初旁人不知那元公子是个断袖,元府上下还能不知?他爹娘最恨此事,何以让一个潇洒贵少同元公子同处一室?”
李言瑾拿扇柄敲了下桌子,怒气冲天地骂道:“让你去查,你却问起我来了!给我查清楚再回来!”想了想,又道,“顺子,你见过这世上有哪个人比元翊好看的?”
顺子思量了一会儿,道:“小的没见过元公子,倒是从没见过谁比五殿下好看的。”
李言瑾想了想,不说话了。
他其实也不过是就着前日的势头那么一说,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已不很在意。但亲还是要成的,谁让他比自家俩媳妇都好看那么许多。
几日后,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津津乐道两件事,一是皇上授命五皇子离京治水,二是会员郎元翊给他爹妈找着拖回家去了。
对于那第一件,大半人认为,无论如何,这五皇子离京,肯定少不了各地排场,哪怕是淹得一片苍茫,也得在洪水里架起个行宫来,说到底不过是皇上笼络人心的手腕罢了。但也偶有反动意见,说那地儿已经瘟疫不断,满地饿殍,换谁谁肯去?两派争执不下,终少不了大打出手。
而第二件便和平许多,人们的热情也高涨许多,大抵不过是把那元公子在翠祥下处的故事编了又编改了又改,只差没出个春宫话本子人手一册竞相传阅。而那些励志嫁入元府的姑娘们则是或愧对天地再不见人,或义愤填膺直呼上当,又是一道风光旖旎。
李言瑾坐在酒肆里,听四方传来的高谈阔论调笑依依。时候差不多了,便放下银子走了出去。
京城内圈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座大门,皆是琉璃瓦的剪边顶高楼,用了重檐歇山三滴水建法儿,门前还得竖个缤纷的彩牌楼,四周满满当当的戏楼茶馆,因自以为喜庆无比,圈子里的人便夜夜笙歌了。
此时李言瑾穿过朱雀大南门,景致立刻便萧条了许多,他也不管,仍是坐在马背上径直向外城的阳宝门骑去。
虽同是红墙绿瓦,八座外城门却都是单檐歇山的造法儿,楼上挂一匾额,剥落的烫金大字大概印个城门称号便完了。又因这守城的士兵来去反复,还有深洞的箭窗不解风情,于是乎,即便是那伯劳飞燕想来玩味一趟离别愁绪,也盛少有人选在外城。
出了城门,便见十几尺宽的护壕外不远处停了辆马车,附近立了几个人。
有人冲着李言瑾招招手喊了一句,又冲着马车喊了一句,待李言瑾骑到他们那儿时,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下巴消瘦,瞳色很淡,一双眼睛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有股子凄绝劲儿。他见李言瑾来了,微微弯起嘴角来春风一笑,便漾开了方桃譬李般的美。
这人正是五皇子李言亭。他道:“八弟,你来了。”
“五哥,你身子都这副模样了,还是一定要去?”李言瑾翻身下马,劈头盖脸便是句不中听的。旁边随行的光禄大夫和太子少保不高兴地瞅了他一眼。
“水患不除,黎民百姓便无处安居。况且我这身子天生便是如此,糟蹋也好珍重也罢,都是好不了也死不掉的。”李言亭又是笑了笑,“谢谢你来送我。”
“咱全家就属你身子最差,也就属你最忧国忧民。行,我也不挡你,放心去吧!”李言瑾也朝他笑笑,“等你回来咱喝清酒去。”
李言亭点点头,拉着李言瑾的手握了握,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那光禄大夫和太子少保给李言瑾行了礼,也钻了进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李言亭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给李言瑾招招手,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脑袋去。
李言瑾骑着马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总觉得他五哥进马车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