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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自在院中等候,李思业和柴焕被让进了客厅,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但却收拾得一尘不染,窗前的几盆盆景处处显露出主人清雅的心境。
小童随后奉上了三杯清茶道:“请稍坐,我家主人即刻便回来。”
不一会儿,一老者从外面散步回来,只见他相貌清奇,须发灰白,身穿普通的长衫,和一般长者并无区别,但李思业却感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竟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看了看李思业的名刺,笑道:“大将军怎么有时间来老夫蜗居?”
李思业被他叫得惭愧,便道:“这‘大将军’是自封的匪号,让阁先见笑了。”
赵秉文却很和善地说道:“无妨!我也略闻振威军的建制,我虽不懂兵,但也觉其中条理清晰,颇有汉唐古风,决非乌合之众可比。”
轻茗一口茶后,李思业立刻将话题切入了主题“现在山东饿殍枕藉,以我之见是人祸大于天灾,我虽有心救百姓于水火,却不知该从何入手,请阁先教我。”
赵秉文微微一笑道:“我听说大将军与士卒同甘苦,又听说你还亲自为灾民施粥,这虽有点不成体统,但足见将军赤子之心,仅凭此我就可推知大将军确实是有诚心来访。”说到这里,他沉思了片刻,用一种略带沧桑的语调缓缓地说道:“《尚书》中有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孟子也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乃是说国以民为本,民则又以士为先。道理虽然简单,可真正会用者却没有几人,从先秦的陈胜、吴广之败,汉初的项羽之衰,乃至后来的张角、黄巢以及本朝的钟相、杨幺,甚至眼前的李全、杨安儿之辈,无不是败于藐视士者。大将军真要想成一番事业,必须用士,否则早晚会走回李全的老路。”
李思业点点头表示受教,又问道:“阁老所言让思业茅舍顿开,只是士也有三六九等,又该如何取舍?”
赵秉文鼓掌大笑道:“举一能反三,孺子可教也!”
他不由挺直了腰,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我以为汉之所亡,种因于初,光武帝依靠豪强地主夺回了江山,但也最终亡于地方诸侯,继而西晋短暂、隋唐消亡,皆因地方强而朝廷弱的缘故。所以我想告诉大将军,将来在发展时,应屏弃豪强,依托中小地主发展,或许会慢一些,但从长远考虑,却能建万世之基业。”
李思业只觉眼前一亮,却又看不清楚,又急道:“现在山东局势阁老也应该清楚,我又该如何破局呢?”
赵秉文却似早有成竹,不加思索道:“如果没有这场饥荒,或许目前的局面会延续三五年,但现在已不可能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两全消亡在即,将军的眼光不能只放在山东,应着眼于全国大局。俗话说‘大树下面好乘凉!’将军当务之急应是先选一后台,有了靠山就生了根基,这样宋、金两国都不敢轻动将军,然后将军再逐步统一山东、扩大影响,励精图治以待天时,等到那时,将军志有多高,天就有多高!”
“大树下面好乘凉!”李思业喃喃的念着,赵秉文的话仿佛在他前面开启了一扇全新的窗户,让他感到自己的前路又新踏上了一层台阶,李思业仰慕赵秉文大儒风范,便起身便向赵秉文跪倒:“思业少年丧父,无人管教,我愿拜先生为师,请先生出山助我!”
赵秉文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果李思业真能接受他‘屏弃豪强’的政治观点,并能据此能成就一番大业的话,他赵秉文也就不虚此生了。
笑道:“我可以收你为我的关门弟子,但我今年七十有二,年事已高,离大限已经不远,再无精力过问俗事。这样,我有一弟子,叫张信之,曾为金国户部侍郎,现隐居山东德州,其人有治世之才,我修一书替你唤来,可助你一臂之力。再有山东的一些旧吏也与我有弟子的份名,你但凡说是我叫他们出山的便可。”
十日后,张信之得老师的书信,当即收拾行李前来投奔李思业,并献言要巩固地方,且不可操之过急,应徐徐图之,李思业欣然接受,便任其为振威军参军事,总揽所辖的地方政务。
此后,又陆续得了潍州张含、益都府顾辅、登州贾至等等十几名金国汉人旧吏,李思业都一一任命他们为各州太守、司马,并严令各地驻军不得干涉地方政务。从此以后,李思业终于开始走上了一条有着明确政治目标的发展道路。
卷二兴起 第十九章 德州易手
(更新时间:2007…5…6 9:08:00 本章字数:2496)
金天兴二年初,熬不住饥饿的夏全献东平府投降金国,金前军元帅完颜阿虎率三万军进驻东平府,山东局势骤变,为争取主动,益都李思业连夜召开振威军高极将领会议,会议上确定夺取济南府为益都府屏障,扩大益都府的战略纵深。决定以周翰海为主将,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先抢德州绕袭东平府,逼正围攻济南的完颜阿虎回防,又以密州的李思齐从东面攻占博州,趁虚夺取济南府,
德州是夏全手下大将严实的地盘,此人也是山东悍匪之一,为人凶横残暴,平生最好以童子肉下酒,也是山东百姓闻之色变的魔鬼。严实手下有五千军队,手下士兵军纪不严,害民之事常有发生。李思业在占据益都之初,眼光便已投向德州,但突来的饥荒却打乱了他的部署,他便采纳冷千铎之计,派亲兵将黄耀率二百细作先伏于德州城内,伺机而动。
新年后不久,德州东门附近便开了一家酒馆,专卖烈酒,初时士兵常去砸碗摔盆滋事,那酒馆突然歇业,使得无酒可喝的士兵们各自埋怨,十天后酒馆再开,竟再无一名士兵闹事。这两天夜寒,酒馆也开始半夜卖酒,引得守城的士兵夜夜聚此,不思守城正务。这一夜月黑风高、天寒地冻,正是酣睡的最好时分,但在寒风中却一支军队在火速的行军着,先头一员大将,手提一杆大铁枪,正是大将周翰海,他此时正率二万大军,欲偷袭德州城。
从益都府到德州有二百里,只一日一夜功夫可到,约四更天,周翰海的二万军便已开到距德州城五里之外,周翰海传令暂且驻军,唤来副将萧进忠商议。
“城内黄耀应已得手,你可率一万军前去夺取东门,那严实见事急必投东平府,我在其归途截之。”萧进忠领命率军前往。
此时的德州城内一片冷清,数月的饥荒已经使城内十户七空,寒风中,东门处的城墙上下看不见一个人影,所有的士兵或蜷在屋内睡觉,或醉倒在新开的酒馆里。
一名瘦高的男子从黑暗中窜进酒店,只见他尖嘴猴腮,眉眼间掩不住一股痞气,他李思业派来曹州卧底的黄耀,他急问道:“酒馆内情况如何?”掌柜答道:“禀黄将军!大部都已麻倒,已剥掉衣甲,只在城门处尚有二十人。”黄耀又看了街上的情况,手放进口里猛吹一声口哨,顿时从各墙角屋后跑出两百多人,手中皆拿着武器,黄耀立刻低声令道:“大家先把衣服穿上!”片刻功夫大家皆换上了严实军的军服。他又指另一名军官道:“你可领一百人人夺取城门,所有守军皆格杀无论!”随后两人分兵而行,黄耀自领一百人上城传讯升吊桥。
此时萧进忠的五千军已开到二里之外,他见城上隐隐有火光闪了三下,知道大事已济,便一声低喝率领大军向东门扑去。也合该有事,这几日严实患了风疾,夜不能眠。四更时,他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突然隐隐听见外面有争吵声,便起身走出院来。
“我有急事禀报将军!”一传信者在门口急着要见严实,左右冲撞。那些亲兵见他无礼便冷冷地回道:“可是将军刚刚睡着,不好此时打扰。”传信者大怒道:“可我真有急事!误了你可担当不起!”但众亲兵只是不让。这时,严实阴沉着脸走出来问道:“何人喧闹?”
那亲兵见主帅已醒,急忙过来禀报道:“有斥候将发现异常,特来禀报。”严实一惊,急问道:“什么异常?”
传信者立刻上来跪倒禀道“禀报将军,属下闻报平原县有大军过境,急来禀报,可他们左右阻挡。”他手一指亲兵。亲兵们大怒,立刻拔刀相向。严实却不管,他心中极为害怕,难道是益都之军来袭?极有可能。他立刻率领三百亲兵到各门巡视,只见各门士兵皆难觅踪影,惟独东门甲兵完备,军纪整齐,他越看越起疑,当即回头问道:“今天东门谁当值?”一名亲兵答道:“回将军,是卑将华武!”严实立刻令道:“传他来见我!”
且说黄耀刚刚发过信号,突然手下来报:“严实来了!”黄耀一惊,手上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