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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险厄峻极,故有“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之称。
潼关也是忽必烈放心北上的依凭,走水路是进不了关中,只要扼守住潼关,李思业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这一日,黄昏已经快过去,天空昏暗压抑,低垂的乌云被下方摇曳的火光映成了暗红色,仿佛在举行一场葬礼,二十万大军已经离潼关不足百里,冷千铎一声喝令,大军缓缓停了下来,在平缓处扎下了数十里连营,又命亲兵去请完颜阿虎来帅帐议事。
完颜阿虎闻冷千铎相请,立即快步向中军帅帐走去,自金国灭亡后,他已心灰意冷,将自己关在家中不问世事,但李思业以帝王之躯,以立国之初的万事待定,还亲自上门两趟才将其请出山,出任振威演武堂学正,顶张柔之职,这次又受命出征,与冷千铎共取关中,他与冷千铎也算是老搭档了,当年的中都之战,就是他为主将,冷千铎为偏将,今天却倒了个。
“冷将军,你可是在寻我?”
帐帘一掀,却见冷千铎独坐帅帐沉思不语,完颜阿虎响若洪钟般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沉思,抬头笑了笑道:“老将军来得好快,快快坐下说话。”
自李思业去了南京,这山东之事明着是托给郝经,但事实上,山东的安全和财源却被冷千铎与柴焕所控制,辛苦创下的家底,怎么可能真交给一个书生,自李思业称帝后,他二人开始浮出水平,一个任山东路总管,一个却任未来的关中总督,但冷千铎的心情此时却十分沉重,取关中,谈何容易!就是那潼关天险也难以逾越,况且还有一个名将史天泽,放走他绝对是个重大失策,真不知陛下是怎么考虑的,放走史天泽确实是李思业的失策,史天泽被擒后死志已定,他不忍这位历史名将之花过早凋谢,便生了妇人之仁将其放走,事后心中虽后悔但却不承认。
“冷将军可是在想潼关天险?”完颜阿虎坐下笑笑道。
“是啊!”冷千铎长叹一声道:“当年安史之乱,崔乾佑便是攻不下潼关,施计离间了李隆基和哥舒翰,才迫使哥舒翰出关应敌,最终大败,六十万唐军也全军覆没,否则凭潼关之险,安禄山根本就进不了长安,可现在我的敌手是史天泽,他决不会出关应战,所以我才深为担忧,故请老将军过来共商破敌之策。”
完颜阿虎想也不想就微微一笑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陛下的战略决策,真是让你拿下潼关进占关中吗?”
“那你以为是什么?”冷千铎紧紧地盯着完颜阿虎,他不相信此人真会猜到陛下的真实用意
“哈哈!”完颜阿虎仰头冷笑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取关中的真正主角却是四川余阶,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开开炮,制造声势,将敌军牵制在潼关一带,最后让余将军趁虚取关中,我说的可对?”
冷千铎慨然叹服,果然是名不虚传,早就看透李思业取四川的目的,虽后几年他败多胜少,但罪不在彼,实为金国积弊太深所致,果然是老姜弥辣,难怪陛下如此看重他,冷千铎轻视之心顿去。
“那老将军可有妙策?”
“还需要什么计策,修筑炮台,架炮轰他娘的!”
从午夜起,唐军便开始了炮台的修筑,爆炸隆隆,二千步外,工兵不断在山壁上凿洞,用特制的震天雷炸松石壁,不断地爆炸,激起巨大的烟雾,乱石崩飞,渐渐第清理出一块数十丈的平地,至天快明时,终于架好了十门大炮。
性急的大炮不待太阳探头便发射了,炮身一震,发出耀眼的光芒,轰隆隆的响声在天际间滚动,丛山中响出回声,城楼被击中,木片乱飞,燃起了冲天大火,炮台上那闪烁着黄灿灿火光的地方,响亮地轰一声爆炸,于是山丛中又响起了第二次回响。
不到半个时辰,潼关内已一片混乱,惊恐、急促而空洞的钟声在关隘上空回荡,猛烈的爆炸声、吆喝声、叫喊声,一团一团刺眼火光,恐惧伴随着潼关军民一直延续到了黄昏,残阳在群山上空发出一片明亮的、朦胧的红光,似乎连天空也被敌人犀利的武器炸伤,流出殷红的鲜血。
……………………
卷七 江山 第十章 关中毒刺(二)
(更新时间:2007…9…1 8:43:00 本章字数:3616)
李思业长吁一口气,头重重地搁在椅背上,在他面前横七竖八堆了十几本战报,已经一个月了,潼关依然耸立,尽管唐军武器犀利,但潼关天险,巍然不动。
“不知余阶的军队行军到哪里了?”
攻潼关是虚,走蜀道是实,李思业也明白史天泽能看破自己的计策,但对方兵少,装备远逊自己,这就是唐军获胜的依凭,对于余阶他完全信任,这个历史上的名将在三封山大败史天泽,显示出他高超的军事才能,虽然李思业知道余阶不会让他失望,但他的心依然每天都绷得紧紧的,毕竟关中战略悠关全局,不拔掉这颗背上的毒刺,中原永不得宁。
他即位已经半年了,除称呼上有些改变外,他并没有感觉到生活有多大的变化,他不效仿历史上的开国皇帝,他废除一切繁冗的礼仪,用强硬的手腕改变着人们的习惯,没有三叩九拜、没有选妃、没有大兴土木,他生活简朴,依然使用山东时的膳食标准,坚持每天晚上和全家人一起吃饭,享受忙碌之后的宁静,他的后宫异常冷清,只用几个年老的太监和几十名宫女,他的孩子没有三呼六拥,甚至每天起床时的被子都要自己叠,皇帝的简朴生活影响着这个国家风气,虽然屡经蒙难,伤痕累累,但它的精神面貌却焕然一新,显露出勃勃的生机。
今天是日曜日(即今天的周日),每周的这一天早在山东就被他定为法定假日,现在推广到了全国,但他却无心休息,一早便来到书房里盯着墙上的地图发怔。
书桌上的一串琉璃风铃轻轻地被响起,发出清脆的丁冬声,打断了李思业沉思,这是李秋宜亲手制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用作门铃,李思业回头,却见是赵敏一手牵着儿子李恒,一手牵着女儿李冰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李冰是赵敏生的第二个孩子,今年才三岁,长得酷似其母,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一个,最被李思业所疼爱。
“爹爹!”李冰和李恒都扑了上来,李思业哈哈大笑,一把将李冰高高抱起,任凭她的口水糊自己一脸,眼一瞥,却见跑在后面李恒的脚步慢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身旁,神情严肃,李思业暗暗叹息,这就是太子吗?坐有规行有矩,眼不斜口不笑,他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拿小弓箭射自己,博取云骑尉的小顽童,心中一酸,眼中流露出无限爱怜,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笑道:“小子,你不是想学骑马吗?今天爹爹就带你去。”
灿烂的笑容在李恒脸上绽放,可瞬间又恢复平静,淡淡躬身谢道:“多谢父皇!”
李思业心中怒意张狂,他的儿子应是自由而无忧无虑,决不应是这样,象个小老头,他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将他的先生换掉!
“冰儿也要骑!”李冰听说骑马,眼睛顿时冒出喜悦的光芒。
“好!妞妞也去。”李思业怒气稍敛,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朝门口走去。
这时赵敏缓缓走到他身边笑道:“让大家也一起去吧!”
岁月非但没有使她苍老,她依旧美丽明艳,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她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偶尔也亲自下厨给自己的丈夫烧几样他最喜欢的小菜,成为天下美谈。
“好!大家一起去。”李思业点头,又对赵敏道:“明天开始,我打算先停止恒儿的学业,先停两个月。”
赵敏大惊:“这是为何?”
“你不觉得恒儿太可怜了吗?他首先是孩子,其次才是太子,等他什么时候恢复了孩童的本性,再什么时候读书,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
赵敏默默地点点头,丈夫的话,她的感触更深,她更明白儿子的可怜。
李思业见赵敏答应,心下高兴,索性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起,大步走出门去。
“晁将军!”
“陛下,末将在。”
不远处闪出高大魁伟的羽林军统领晁虎,他身着银甲银盔,威风凛凛。
“去准备车驾,今天朕要带全家去御园骑马。”
“是!”
晁虎低头匆匆而去,心中一阵苦笑,这本是一个小太监应做的事,却让堂堂的中郎将来打杂,他看过无数戏文,连小小的戏班子都还有几个客串的太监,可偌大金国的皇宫才有四、五个老得掉牙的太监,可恨那帮狗屁文人还连声叫好,什么阉人祸国,什么杜绝中狷,他们却不替陛下想想,自古以来还有自己穿衣叠被的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