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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鲁赤顿时便得冰凉,大汗还高看了自己的发明,想象着牛皮油脂能卸去力道,可事实上在雷霆万钧的冲击力面前,它显得竟那么的微不足道。
帖哥火鲁赤突然想起来的自己的诺言,他的胀得通红,拔刀大吼一声,亲架云梯,冒着瓢泼大雨向城墙冲去,突然一支狼牙箭悄然无声地袭来,快若闪电,一下子就射进了这位蒙古将军的脑门,他瞪大眼睛,盯着城上看上半晌,轰然倒下。
渐渐地,进攻的蒙军开始退下,雨开始稀疏起来,远方还响着隆隆的雷声,南面山间还闪着电光,北面吹来一阵凄厉的风,乌云飘散,星星钻了出来,月亮也从西边移来,在暴风雨后的残云中发出黄光,战斗终于停止了。
蒲择之一直便龟缩在重庆,他手中尚有五万士兵,还有长江天险可依,或许他觉得蒙古人的胃口已经填饱,否则为何迟迟不再南下,至于钓鱼城堡,他认为已经没有援救的价值,迟早是蒙古人的囊中之物,他兵微将寡,若是为救钓鱼城堡损耗光了,那用什么来守重庆。几个月的时间,犹如温水煮蛙,蒲择之已经慢慢丧失了警惕,他的注意力转向临安,那里,他的新主子已经登上的大宝,蒲择之是第一个发出效忠信的地方大员,同时也发出了蒙古军被打败,北撤成都的谎报,作为他对新朝的贺礼,但就在半个月前,企图围城打援的蒙哥见重庆重庆方面的援军久不至,当即改变策略,命大将纽璘率四万蒙军及六万降军共十万人围攻重庆,猛烈的攻势将蒲择之吓破了胆,他每天只躲在帅府内,只由大将向士壁率军民苦苦抵抗。
余阶和刘整的大军已经进入四川,长江似一条飘带从东边伸过来,蜿蜒起伏,消失在一道道黑黝黝的山梁后面,看不见江上有什么动静,他们顺着山梁向西眺望,巍峨的大山映入眼帘,近些的是褐色昏暗的小山头,再往远去屹立着灰色的山麓,最后面便是云雾缭绕、高高耸立的重庆山城。
余阶静静地屹立在船头,望着脚下波光浩淼的大江,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江山壮丽、故国如画的滋味,可是这美丽的山河却正遭到异族的入侵涂炭,他恨恨地望着浩荡的大江及其两岸,目光随着它向前延伸,延至重庆的方向,他简直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手刃气焰嚣张的蒙古大汗。
“余大将军的宝剑是否已经出鞘?”他的身后突然传来刘整爽朗的笑声,声停人到,英气勃勃的身影已经和余阶并肩而立,余阶并不惊讶,也不回头,只淡淡笑道:“我在想当年的科举,怎么也想不到只想逃过追捕的我会率领千军万马返回故国,我倒不惧打仗,倒是对打完仗的将来有一丝迷茫。”
“是啊!”刘整亦感慨道:“当初遇到你的时候,我还只是大将军手下的一名亲兵果毅都尉,而现在,你小子已经爬到了我的上面,其实才没有过几年,但却感觉到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你我才过而立之年,可觉得心志已老。”
“那是你!我可觉得自己还年轻。”余阶笑笑道:“不说这些感怀话,我来问你,你认为主公为何要急取四川?”
“这还还用问吗?”刘整嗤笑一声道:“你别想在我面前卖弄,拿下巴蜀,再加上襄阳和琉求,我们就已经完成了对宋国,不!是伪齐的战略包围,只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一鼓作气,席卷故宋江山,完成一统大业”
“不错!不错!”余阶抚掌大笑道:“只是还不完全。”
“怎么?你还有想法!”
余阶点点头,向北边一指,笑道:“灭伪齐之前,主公必定还要先取关中。”
刘整恍然大悟:“潼关天险,那走四川不也是一条取关中之道么!”
突然,一队骑兵飞驰而来,这是斥候的探报,等候它已久余阶知道,大战即将来临。
卷六 中原 第二十二章 江山如棋(十)
(更新时间:2007…8…18 8:46:00 本章字数:3410)
当振威军步兵抵达涪陵时,水师已经鏖战多时,涪陵水势较缓,蒙军在这里修建了浮桥,以便从南北两岸调军围困重庆,这里也是蒙军最外围的阵地,部署有近五万兵力,若能突破涪陵防线,则可以从水路进入重庆。
一队三千料的楼船宛如江上巨无霸一般,已缓缓驶近敌军的阵地,逐渐停泊在江中,为防止敌军封锁江面的石炮袭击,楼船并没有过于靠近敌军阵地,在他们的船上配备有最先进的青铜大炮和巨型回回炮,经验丰富的炮手可以通过视距来测量射程,一艘楼船配备有五十门这样的大炮,泛着幽幽青光的炮口从黑洞洞的船壁孔透出,目标直两岸的堡垒。
“放!”调度手一声大喊,第一艘船上的五十门大炮齐声怒吼,两岸的泥土顿时冲天而起,俨如平空冒出一排参差不齐褐色泥墙,裹夹在其中的两座青石堡垒连同其中的军士,都被炸得粉身碎骨,随即后面的大船也纷纷开始射击,巨大的爆炸声惊破了被迷雾笼罩的早晨,两岸的蒙古军仿佛才大梦初醒,开始用投石机向江中回敬炮石和震天雷,只可惜射程太短,根本伤不了敌军大船的皮毛,只有一颗炮石从一座江边尚未被摧毁的堡垒中射出,击中了第二艘船的桅杆,桅杆被折断,倒下时连同桅杆上的了望兵一起,死伤十多人。但这个漏网的堡垒瞬间便被炮火所淹没,再没能发出第二颗炮石,见敌人火器实在犀利,蒙古军的石炮纷纷后退,撤到敌军射程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武器能威胁到振威军水师的前进,不过水军并没有动,它们还在等,敌人江面上的拦截还没有出现,若行军仓促,必然造成更大的损失,振威演武堂水师课的实战演练中就再三强调,以水战破敌,最要紧的就是防止敌人的火攻。
果然,在前方两里浮桥处,三百多艘小船已经顺流而下,每艘船上盛满火油、干柴,还有几颗威力巨大的震天雷,再各有一名敢死军,他们手执火把紧盯前方,只要靠近敌船,这三百条小船就会变作三百团熊熊烈火,将无处逃生的敌船丧身于水火之中。
振威军的六艘战船已经一字排开,其他船都退到三里之外,留下大段江面供破敌战船的缓冲,黑压压的蒙军船群已经出现,俨如一群野狼,顺着水流凶狠扑来,用于拦截火船的武器是用回回炮射出的燃烧弹,这种燃烧弹不仅在野战中和攻城战有巨大的作用,在水战中也更能显示它的威力,三百艘小船已经发现了目标,俨如狼群的咆哮,又如离弦的箭,飞一般向振威水师射来。
‘轰!’地一声震弦声响,一颗硕大的燃烧弹已经腾空而起,借着自身的反推力,画出一道死亡的弧线,突然在小船上空爆炸开来,迸出一道极亮的赤焰,数百颗燃烧的子弹飞溅而出,俨如绚丽的礼花,又仿佛怒放的朵朵红莲,笼罩着数十丈的水面,十几艘小船刹那间被点燃,行不到十几丈,就引爆了船上的震天雷,只见一股股白色的水柱冲天而起,夹杂着小船的碎片,不等第一颗燃尽,数十颗燃烧弹呼啸而至,封锁了整个江面,狼群无法后退,也无法停止,在一道接一道的白水柱中倾翻、炸碎,但依然还是有十几艘冲出了火网,追尾向大船撞来,振威水师早有应付之招,一面后退,一面开炮,一面抛下几十只排筏,阻拦小船的冲力,就在一进一退的时间差里,这十几艘小船再没有机会,很快便被密集的炮火击沉,三百多艘敢死船无一成功,障碍已清,振威水师一鼓作气,摧毁涪陵浮桥,冲破了蒙军的重庆外围防线。
这时,先期下船的步兵也已经沿江杀来,留守涪陵最外围的蒙军大部是投降的原宋国军队,在面对比蒙军更犀利更勇猛的‘天军’(这是后来投降者对突来的振威军称呼,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支非宋、非金的军队来自何方)时,竟一战即溃,敌人手中的‘火棍’和手掷震天雷简直就是催命符,不等他们的弓箭射出,不等他们挥舞着刀枪冲上,便一排一排,割麦子似的倒下,疯狂的杀戮吓傻了疲惫的守军,甚至不等纽璘坚决抵抗的命令传来,蒙军就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溃败,溃退的蒙军继而影响到了内线作战的蒙军,纽璘见敌军攻势凶猛,不得已,只好撤军三十里重新整顿军马。
正当振威军在涪陵大战之时,重庆城内的抵抗已经到了最艰苦的时候,外城已经被蒙军攻破,大量百姓涌向内城,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守军已经在百姓中发现了趁机混入的蒙古间谍,但这只是冰山一角,依然有数以百计蒙古间谍混进内城,他们俨如一颗颗定时炸弹,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爆发,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