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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谁来做汗王,阿敏也有一个“小九九”,反正俺阿敏不过是当一个八旗的贝勒,如此而已。俺又何必冒这么大的危险,跟在皇太极后面跑呢?……
且说努尔哈赤与阿敏谈话之后,感到心里十分爽快,并逐渐感到周身舒展。当时,努尔哈赤误认为病体果真好转,快要康复了。
努尔哈赤对阿敏说:“俺觉得背疮好得多了,不如先回沈阳去!”
阿敏劝阻道:“再过两天吧,俺已派人去告诉大贝勒、大妃了,等他们来了之后,再回沈阳也不迟!”
努尔哈赤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好,就对阿敏说道:“等他们来了之后,咱们一起走!”
谁知那送信的侍卫,回到沈阳之后,顶头就碰见皇太极。他便把那侍卫带到自己府里,又把他杀了。结果,代善与大妃仍然没有得到努尔哈赤要他们去清河的命令。
两天后,努尔哈赤见代善未来,大妃乌拉纳喇氏仍然没有来,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阿敏:“好哇!阿敏你敢不传俺的命令,这是为什么?你说,快跟俺说!”
阿敏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慑慌了好一会工夫,才说道:“俺都派人去了,他们未来俺有什么办法?要么,俺自己回去一趟!”
努尔哈赤气得喊叫起来:“这些混帐东西,俺还未死,就不问俺的事了!俺要回去,俺立马回沈阳!……”
阿敏不敢劝阻,只得说道:“现在正是盛暑天气,坐车既颠又热,怎么办呢?”
努尔哈赤大声说道:“快去准备船只,咱们坐船回去!”
阿敏匆忙走出去准备船只,努尔哈赤越想越气,谁知背上的痈疮,又发作了,烧得浑身滚烫滚烫的。
于是,他只得躺下来休息,但是心里烦躁,激愤,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头脑里昏昏沉沉,不觉竟晕在了床上。
阿敏准备好船只,回来见到努尔哈赤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喊了好几声,努尔哈赤方醒来,急切地说道:“咱们回沈阳,你再派人先回去,让代善与大妃坐船来迎接。”
阿敏连声答应,急忙走出去派人去沈阳送信,一边回来,搀扶努尔哈赤上船。
他们坐着船,沿着太子河,顺流而下,往沈阳去。
努尔哈赤在船上躺着,有时处在昏迷状态。背上痈疮一会疼得挖心难受,一会烧得浑身滚烫。
这时候,努尔哈赤心中也还明白,自己是归天有日了。
看来,得赶紧立下遗诏,尤其是传位一事,这是有关大金国社稷的大事。
回顾自己的一生,努尔哈赤始终以为政绩赫赫。自二十五岁起兵,征南战北,先是统一建州女真,以后又征服海西四部女真,以及东海女真和黑龙女真。
长期以来,女真各部之间互相争斗,彼此骨肉相残。努尔哈赤以为,只有他统一了整个女真各部,才结束了有史以来女真族的混乱局面。
自萨尔浒大战取得胜利,努尔哈赤便总是以为明朝的军队不堪一击。于是,他率领八旗子弟,所向披靡,先后攻占了抚顺、清河、开原、铁岭,并占领了广大辽沈地区,最后建都沈阳。
想到这些,努尔哈赤感到非常兴奋:但是,宁远一战,兵败负伤,他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有朝一日,再率领八旗子弟,挥刀跃马,去叩关攻明。
可是,如今一病不起,背疮疼痛难忍,恐将不久于人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济了!
努尔哈赤感到唯一遗憾的,是立储之事的不顺利。想到这里,他睁开双眼,问道:“阿敏!代善和大妃还未来么?……”
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阿敏,只得说道:“快了,估计他们快要来了。”
努尔哈赤不由得长叹一声:“唉!悔不该到清河……”
话还未说完,只觉背疮如火烧一样疼痛,禁不住大叫一声:“病死俺了!”
接着,努尔哈赤便昏迷过去。过了一会,才苏醒过来,喘息着说:“不知代善、大……大妃何时来到?只怕俺……俺等不到他们了!可以先立……诏书吧!”
阿敏听了,急忙拿来笔墨,努尔哈赤对他呶一下嘴,意思是让他记下诏书。
努尔哈赤说道:“俺死后,传位于十四王子多尔衮,让次子代善辅政。”
阿敏记完,又送到努尔哈赤跟前,他看了一眼道:“好,好……”
阿敏又从努尔哈赤枕边拿过王玺,盖上玺印,将它折迭好,放在努尔哈赤的枕下。
此时,只见努尔哈赤气息微弱,两眼暗然无光,渐渐昏迷过去。
八月十一日凌时,当他们的船走到沈阳东四十里的叆鸡堡时,努尔哈赤终因背疽发作,与世长辞,终年六十八岁。
船到沈阳,大妃乌拉纳喇氏,见努尔哈赤死去,她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代善带着众兄弟,跪泣于浑河岸上,迎接努尔哈赤的尸骸。
皇太极与阿敏、莽古尔泰经过一番密议之后,三人去找代善,提出汗位继承问题。
莽古尔泰首先说道:“这不需要推选了,父王已留下遗诏。”
代善听了,虽然心中有些猜疑,也不好明说。只得说道:“父王既有遗诏,就可以召集众兄弟宣读,遵照遗诏办就行了。”
于是,在努尔哈赤众子侄面前,阿敏向大家宣读了“遗诏”内容:“……传位于八王子皇太极,并让大妃乌拉纳喇氏、小妃泰恩察、金泰三人生殉。”
阿敏刚读完,殿内顿时一片骚动。德格类、阿济格几乎同时喊道:“这遗诏可是真的?”
阿敏拉着脸,看着大家说:“这白纸黑字,玉玺分明,哪里能是假的!”
此时,三王子阿拜忽然喊道:“这遗诏既是真的,应该有时间、地点,由什么人执笔,在场有谁作证?”
皇太极扭头一看,见是阿拜。只听阿敏说:“先汗王昨天夜里让俺代写,有侍卫昂赛克作证,谁若不信,去问他吧!”
德格类又大声说道:“往日父王从未提到过皇太极储位之事,这诏书实属意外,怎么能让人接受!”
十二王子阿济格更是慷慨陈词:“这诏书有诈,怎能服众!”
阿敏听了,不禁大怒,说道:“俺受先汗王重托,你们竟敢亵读遗诏,蔑视先汗王,是违逆犯上,该当何罪!来人,将阿济格推出斩首!”
两旁近侍刚想上前,德格类突然站立起来,拔出腰刀,大喝一声:“看谁敢来绑他!”
阿济格冷笑道:“假若诏书无诈,阿敏又何必大发雷霆之怒?”
德格类又手挥宝剑,厉声说道:“俺早听说,父王在清河曾两次派人要大妃和大阿哥前往清河,是谁把父王的命令压下了?这又该当何罪?请阿敏向大家说清楚!”
阿济格又接着说道:“俺听说阿敏昨天深夜与两个人在密室里计议了好长时间。请问:你们商议了一些什么事情?能不能在这里公开呀?”
阿敏气得脸上骤然变色,既不好发作,又不能解释,何况内心也有些理亏。正当他左右为难,十分尴尬之时,皇太极却站起来了,说:“父王在世之日,没有立俺为储,这是事实。但是,也没有说过不立俺为储的话。如今既有遗诏,蒙父王隆恩,传位于俺,俺内心深觉愧疚!眼下,父王尸骨未寒,难道因为这汗位之争,咱兄弟之间能骨肉相残么?果真那样,父王能在九泉下心安么?有鉴于此,请众兄弟们还当以大金国社稷为重!”
此时,莽古尔泰在旁,早已忍耐不住,拔出剑来,厉声喝道:“谁再敢违抗遗诏,刀剑无情!”
皇太极立即对莽古尔泰说道:“圣殿之上,不得无礼!”
正说之间,那屋梁上竟然窜出两只肥硕的老鼠,在追逐着奔跑,发出“吱吱”的叫声。在粗大的横梁上,两个家伙竟交配起来。
大家不由得愣神地看着,皇太极双眉一皱,不耐烦地说道:“两个畜牲,竟胆敢扰俺圣殿!”
说罢,从长简靴勒靴子里拔出短剑一把,对着那两只正在交配的老鼠,将手一扬,忽听惨叫两声,那短剑一下子穿透两只老鼠的肚子,牢牢地钉在梁木上。
众王于和大臣们见了,不由愕然。皇太极这个“杀鸡儆猴”之法,吓得众人鸦雀无声,他又假装关怀地说道:“大家连日辛劳,暂且回去休息去罢!”
当晚,皇太极将大贝勒代善请到府里,又请来阿敏、莽古尔泰,四大贝勒兄弟在酒桌上谈妥了皇太极登基典礼事宜。
莽古尔泰说道:“遗诏上关于大妃与两个小妃生殉事,什么时间进行。”
代善处在这时候,也不好反对,只得任凭皇太极他们决定了。
次日,四大贝勒与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