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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并伸出手去触摸这缕具体的阳光,王路像个初生婴儿般渴望着它无私的滋润。
一只手伸到王路眼前,帮王路遮挡住了刺目的阳光。阳光是不能长时间注视的,否则将会使双眼陷入长时间的黑暗之中。王路的目光便随着这只手往上走,他看到了一张秀美的脸,那是他熟悉的马天牧的脸。她陪坐在王路的床边,王路看见她的两行热泪缓缓地溢出眼角。由这两行热泪,王路断定,马天牧在内心仍然执著地爱着自己,这也是他今后勇往直前的一笔宝贵的财富啊!
但是,王路的目光只在马天牧的脸上停留片刻,就游走了。王路去找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回来的人。王路有许多话想对那个人说,但是,那个人走远了,连背影都不让他看到,他眼窝一热,绝望地、无声地喊了一嗓子:“陈大漠!”
跟着,王路的热泪就涌出来了。
马天牧用温软的、体贴的秀手默默地帮王路拭去一行行从心底涌出的热泪。王路抓住她的手像是依偎在宽广无边的海岸,王路对马天牧说:“我需要靠岸,你就是我的岸,我真想躺下去,不起来了。”
马天牧热泪盈眶地把王路的头揽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她当然知道王路的所指。
可是,马天牧不能给他承诺,她的心思还不能完整地放在王路的身上。那一刻,他们静静地谁都不再说话。
窗外的风声、嘈杂声,以及美妙的《献给爱丽丝》的钢琴声,一起涌至王路的耳畔。王路的心同时也被陈大漠的背影和马天牧又要离开的预感占据着。他想,解决与马天牧的事只是个时间问题,但不是根本问题,而唤回陈大漠却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友情和爱情,两样王路都放不下,也许,战友间的生死之情更令他无法忘怀。
王路的心被陈大漠充满着。抬头是他,低头是他,回想过去是他,设想将来还是他,王路和他注定是一体的,分都别想分开。从王路刚进警察队伍的那一天起,他就出现在王路的生命中,左右着他的生命和事业的发展。这样的人,王路怎能忘记他呢?王路想起上中学时读过的鲁迅的一篇文章《为了忘却的纪念》,那时,他并不理解鲁迅沉郁悲愤的深刻思想,现在,情形虽然变了,感受却是相同的,他在心里为陈大漠写着一篇祭奠文章:《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
马天牧轻轻地把门和窗户关闭了。王路感激马天牧及时帮助他把这一切世俗之声切断了,让他独自怀念着陈大漠。她终于默契地读懂了王路的状态,读懂了王路的眼睛,她知道他的眼睛里并不是空无一切,那里充满了陈大漠,她甚至轻声问了一句:“你是用心在写这些发生过的但无法忘却的事吗?”
王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怀着感激之情。她轻轻拍拍王路的脸,表示她知道了王路所流露出的内容。她轻抚着王路的头发说:“我和你一样,也怀念着为了救你而牺牲的陈大漠。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因为在我的感觉里,你就是我永生的爱人,对吗?”
“永生的爱人?”王路内心酸涩地问。
马天牧深情地说:“是的,你是我永生的爱人。”
王路不安地问:“你又要离开我了吗?”
马天牧轻轻嘘了一下,说:“我们现在不说离开的话好吗?”
王路说:“我怕以后连说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你到底是谁?是我的爱人吗?”
马天牧冲动地说:“其实,我还是我,从未改变过,而且更加爱你了!但是,我们不能像正常男女那样过平凡的日子。对了,你没在意过我的手相吧?按着《手相学》来说,我的事业线虽然若隐若现,但一直都有,稳中有发展。我断定自己将来是个事业上成功的女人,这一点,并不输给你。”
王路坚定地看着马天牧的眼睛说:“别用伪科学迷惑我。就像买股票,我看好你这一支。”
马天牧笑着问:“你是说我在劫难逃?”
王路问:“你说呢?”
马天牧反问:“我问你。”
王路不依不饶地:“我问你。”
王路忽然觉得马天牧的语气有点像网友“风飘雪”,于是,他会意地笑了笑。马天牧立刻问:“你笑什么?”
王路颇有城府地说:“我笑着这世界上竟有那么相似的人。”
马天牧追问:“谁?”
王路偏不透底道:“不告诉你。”他示意马天牧帮自己一把,“来,扶我下地,我要接接地气。”
王路把一只脚先落地,然后是第二只脚。双脚踏踏实实落地的那一刻,王路才确定:他又回到自己所热爱的生活中来了。
“你想出去走走吗?”马天牧搀扶着王路。
王路挣脱她的搀扶,他自己能走。王路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郑重地对马天牧说:“我要认莱丽当我的亲嫂子,不论她的眼睛被治好,还是全瞎了,我要照顾她一辈子,你同意吗?”
马天牧从容地说:“王路,她本来就是我们的亲嫂子,我在心里早已替你认下了这个亲人。”
王路顿了顿,又发誓说:“我要认陈大漠和莱丽的女儿做我的亲女儿,无论她做多少次手术,无论她将来是不是呆傻,我都照顾她,你同意吗?”
马天牧动情地说:“王路,我们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包括你,无论将来你遇到怎样的困难,贫穷或是富有,疾病或者落难,我从精神上都不会离开你。”
王路失望地说:“又是精神,你不觉得给我的爱太空洞吗?”他试图旧话重提。
马天牧努力劝说道:“你为你选择的警察职业而付出,我为我选择的战地记者职业而付出,我们都还年轻,多付出一点是值得的。当我们年老时,我们会觉得这一生过得既有价值又有意义。不是吗?”
王路感叹道:“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性!”
马天牧接话说:“别讥讽我。其实,对于我这个选择新闻记者为终生职业的女人,我所付出的并不亏,反而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多少女人想经历我所经历的,但她们没有我这个福气。最终,我还是得到了双赢的结果。”
王路笑着:“天牧。”
马天牧问:“什么?”
王路规劝道:“别口口声声说你是什么记者了,好不好?”
马天牧无辜地反问:“难道我不是记者吗?”
王路眼里含笑说:“我知道你不是。”
马天牧故做不知地问:“那我是谁?”
王路闭上眼:“我不说。”
第三十二章(四)
南厅长眼珠子一瞪,对钟成下令说:“谁说情也不行,这小子也太胆大妄为,差点打乱了公安厅狙击‘黑鹰’战的整体计划。”
钟成恳切地说:“但是,作为一名反恐侦查员,他不辱使命,毕竟为打掉伊不拉音立下大功。”
南厅长把水杯往桌子上一顿:“我不否认他的成绩,但是他在调查过程中使用的极端手段也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收拾他,你怎么带好你的队伍,怎么去打更艰难的战役?”
钟成辩解:“是,是,我也知道这小子利用黑客手法,擅自攻入银行账户,调查伊不拉音的资金来源是违纪的事,但他不违法,而且初衷是想早破案,请厅长三思而定。”
南厅长忍不住批评钟成道:“你还为他说情?告诉你,你的责任也不可推脱。作为一名领导,你没有及时制止王路的违纪行为,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钟成本想辩解,想想算了。
南厅长又顿了一次茶杯道:“钟成同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教训他不是目的,调整他的状态才是我的用意啊!”他把一份绝密情报递到钟成面前,“看看吧,境外恐怖组织又叫嚣了,宣称被南疆警方打散的艾尔肯恐怖组织化整为零之后,近日重组成功,背景更复杂的新的特派员已经潜入境内。”
钟成仔细看了看那份绝密情报,决定不再为王路的事扯皮了。他抢过南振中那硕大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掉,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说:“反正每回到你这来就没有痛快的时候,算了,我走人!”
南振中神情严肃地说:“走人?你的事我还没说呢。”
钟成惊讶地站住:“我什么事?”
南振中:“组织部考察组对你进行了背靠背的考察,结果是:你被取消副厅长候选人。”
钟成沉默。
南振中解释说:“当然,组织部也征求了我的意见,我认为——”,他顿了顿,说,“你作为南疆行动的总指挥,在狙击‘黑鹰’的这场战役中,失误太多,没有采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