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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厅长催促道:“赶紧换人呀。”
于是,钟成让人把马建中喊来,他说:“建中,‘敢死队’你不参加了,组织上派你去执行另一项重要任务。”
马建中急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质问钟成:“眼看就到立功的时候了,为啥让我离开?”
“让你下去就得下去,没准那一枪就是‘黑鹰’的手下开的呢。赶紧下山。”
“我不下,你蒙我,‘黑鹰’肯定在山里。”
“下去,这是命令!”钟成不容置疑地催着马建中下山。
南厅长在一旁调侃道:“你是怎么带的兵?老跟上级干架,这还得了?”
马建中刚刚离开,陈大漠喊了一声报告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准确地说,是一封遗书,他把它郑重地交到钟成手里,他说:“我请求接任马建中,当第一小组的队长。如果我回不来了,请组织上把这封信交给我的老婆孩子。”
南厅长把信从钟成手里拿回来,又塞给陈大漠说:“你不能去!”
陈大漠恳切地说:“厅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必须去!”
钟成着急地说:“你不服从组织分配,我处分你!”
陈大漠铁定了主意,把信又塞回钟成手里,他表示:“给处分,我也去!何况现在是我戴罪立功的好机会,我不能放弃!”
陈大漠没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出去了。
看着陈大漠离去的背影,钟成掂了掂手里薄薄的信,说:“这信怎么这样轻啊?”
其实,陈大漠在信里只写了一句话,那就是:“亲爱的老婆和女儿,我永远爱你们。”
这封信不是此前写就的,就在“敢死队”员们向钟成提要求时,他也悄悄地给家人写了一封遗书,他写道:
莱丽,我热情如火的女人。如果我不在了,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和女儿。你们要好好地生活下去,要坚强地活着。我是共产党员,是唯物论者。我相信,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说有什么能留下来的话,那就是我过去和你们在一起生活的影子。你的眼前千万别老是晃动着我的影子,那样,对你们将来的生活不利。我欠你和女儿。我发誓,如果这次我能顺利地回到家中,一定加倍报答你们,带你到北京治眼睛,带我们的女儿去开刀做脑瘤手术。说实话,你们俩人的手术,哪一个我都害怕啊,真怕一刀下去,再也无法看到你明亮的大眼睛,再也不能看到我亲爱的女儿了。但是,必须得上医院,这次回去,就是卖血,我也要给你们母女俩治病,等着我——
陈大漠的遗书写不下去了,因为写到这儿时,他发现自己是那么渴望活着回到亲人身边,自己不想死,也不能死,他死不起啊!他死了,两个至爱的人怎么活下去?他比“敢死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心理负担都重,但他刚刚又做出决定:必须上山。于是,他把那封遗书撕了,重新写了一句话,装进信封里,交给钟成。
第二十九章(四)
二零零年的冬天,经过充分的准备,两组“敢死队”成员出发了。从临时指挥部到兵工厂基地的距离是四百公里。如果步行,得五天五夜,如果乘直升机,只需一个小时。南厅长下令用直升飞机把“敢死队”队员们先送到距离基地二十公里处的地方,飞机暂时被隐藏了起来。陈大漠和王路与直升机驾驶员约好,等他们完成任务后,再回到直升机隐蔽的地方,一起乘机返回临时指挥部。
一起走目标大,所以,陈大漠和王路决定两组人员分别从两个方向接近目的地。他们约好,第二天凌晨五时,赶到距离目标两公里处的一块怪石处接头。这块怪石在航拍照片里特征很明显。
这是个大雪封山的季节,二十公里的山路,如果在平时,只需十几个小时就到达了。而现在却不同了,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量,怎么也得二十个小时。
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任何人烟,牧民们早就回山下的村庄里过冬去了。除了满山的怪石,就是难以攀登的冰川,加之高山缺氧,队员们走得气喘吁吁。王路主动走在最前面,引着大伙走,这十人当中,可能要数他的体质最好。
凌晨四时半,王路小组提前半小时赶到接头地点。陈大漠小组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时,无线电里除了静电的声音,没有任何声响。王路对赛尔江等队员宣布:“就地待命,按上级要求,如果十二小时内第一小组未到,我们就从另外的路线返回。”
夜晚降临了,昆仑山里的气温已降至零下十几度,每名队员都这是个大雪封山的季节,二十公里的山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量,怎么也得二十个小时。把身体紧紧地裹在羊皮大衣里面。他们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站在山顶的岗哨发来了信号,王路的耳机里也传出急促的嘟嘟声。王路给大伙一个手势:“有情况!”他飞快地翻身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
岗哨简短地报告:“前方不远处,发现红外信号。”
王路快速爬到岗哨身旁,通过红外线的望远镜可以看到时隐时现的几个身影,好像还有两头牲口,不像是陈大漠小组。
王路向队员们发出简短的信号:“准备战斗!”一切都在无语中进行,为了防止监听,队员们之间事先约定了肢体语言暗号。所以,就算对方有条件监听的话,听到的也只能是简短的嘟音。
王路小组一共带了六支95式自动步枪,还有两挺80式通用机枪。大伙先把自己隐藏好,打开了保险,只等对方移过来。但是很奇怪,望远镜里的那些人和牲口忽然不见了。
王路突然预感到不好,他警觉地挥挥手,示意队员们分散警戒,同时,他自己带着两名队员向那几个人影消失处奔过去。
在刚才几个人影出现的地方,留下了搏斗的痕迹和血迹,周围是凌乱的脚步,这些脚步向来路延伸。
王路示意两名队员继续追击,他们顺着脚印追了约一公里后,终于看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个手上带枪的人正押着两个当地牧民模样的人。这时,对方也发现了王路他们,顿时,对方手里的突击步枪响了,子弹打在离王路他们不远处的岩石上。
由于担心会伤及那两名牧民,王路没有采取扫射的方法,只是不断地逼近他们。看得出,对方也是有战斗经验的人,他们的点射很多,没有连射。
那两个带枪的人,其中一人是吐逊。原来,吐逊与卡拉分手后,先是窜到博斯坦市,本想直接回昆仑山,可是他发现返回的道路似乎都设了卡哨。于是,他想起了自己在境外时一起培训过的吾买尔,他记得吾买尔说有个弟弟在家游手好闲,他想,何不把他也拉上一起进昆仑山?吐逊寻到吾买尔家,躲了两天。再后来,他们在去往昆仑山基地的途中,发现两个骑着骆驼、满载食品、在雪地里寻找猎物的父子俩。吐逊对猎人父子进行了突袭,然后用枪逼迫父子俩给他们当向导。没想到,在快接近兵工厂时,父子俩突然反抗起来,双方进行了一番搏斗,吐逊用枪打伤了年纪大的猎人的腿。
王路从石头后面看去,发现两个带枪的人押着两名牧民躲藏在一个岩石缝隙里。他暗示一个队员在这块岩石后面吸引对方,他自己带着赛尔江悄悄地向岩石逼近。
可是他发现对方看守很严,隐蔽得很好,而对方的射击角度也很好,基本上没有死角。王路略做思考后,决定冒险。他逐渐地接近那两个带枪的人,大约有五十多米的距离时,一块大岩石挡住了双方的视线。王路和赛尔江已经挪到石头后面,他知道,如果此刻他跳出去,一秒内,对方就可以打中他。但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王路只有跳出去,与对方面对面,比试谁出枪快。那时,王路握枪的手心出汗了。顾不上多想了,王路一跃从岩石后面跳出来,吐逊的枪立即指向了王路,同时,王路也感觉到对方的恐惧,因为王路本人也感觉到恐惧。
双方的枪响了,王路手中的95式短突击步枪打出一个点射,吾买尔弟弟的胸口上立刻开了一朵红色的小花,而吐逊的子弹打在了离王路前面不远的地方,飞溅的石头打在王路的身上,很痛,但是王路快速上前,扫视四周的同时又补了一个点射,不远处的石头后面露出了一个头,一只枪口也瞄向这边,那是吐逊。王路没有时间隐蔽了,边跑边开枪,弹壳噼噼啪啪地掉在地上,他成功压制了对方,并且及时换了一个弹夹,这时,吐逊又一次露出头来,这一次他没有躲过王路的枪口,一个短点射,吐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