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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成又说:“走吧!”
王路最后望了望库尔班书记的家,那个热情地为侦查员们宰羊的库尔班大叔不见了;那个把自己家里的石榴汁悄悄放到侦查员们的车里的库尔班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机灵可爱、天生就会跳舞的小巴郎永远地消失了;那个给侦查员们做拉条子面吃的库尔班大婶和儿媳妇再也不会说话了。
王路的内心充满了忧伤。但是,他没有时间忧伤下去,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跟上了队友们的脚步,他想起一位年迈的哈萨克歌手为他和马天牧弹唱过的一首歌:
敌人已踏上城头,
快饮尽最后一滴酒。
把兄弟的尸体堆起来,
我们准备战斗。
噢,一旦我们沉默着离去,
就意味着战斗。
第二十一章(三)
钟成决定把侦破指挥部设在依干其乡政府,周围的八个自然村都在他们摸查的范围。钟成简要布置了侦查方向,让大漠带着侦查员们分头找线索,他自己则选了一个信号强的地方,用手机向南疆地委书记万明做了汇报。
万明书记结束了在党校的学习。他接到钟成的电话,叮嘱道:“钟成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别着急,下一步的工作是尽快破案。需要我怎么配合就开口,我尽可能去做。”万明书记与钟成的工作融合得很快。
钟成说:“我预感到杀害库尔班书记的凶手不会走远,因为四周都是沙碱地,他们能往哪儿逃呢?我想在依干其乡多停几天,争取弄出线索。”
万明书记说:“无论如何要破案。”
钟成说:“你知道,在这点上我最坚定。”
万明书记说:“你就大胆放心地干吧,我相信你。”
忙了一下午,各种线索都上来了,但没有重要的。陈大漠带着人三三两两地回到乡政府院里,大伙的情绪都很急躁。大漠一回来,就钻进屋里向钟成汇报摸查情况。
转眼到了中午,一行人来到依干其乡的一个清真饭馆吃羊肉抓饭。
饭馆老板是个肩膀上搭着块毛巾的中年男人,一顶白底蓝纹的小花帽扣在头顶,显得很是俏皮。看见钟成来了,他愣住了,随后马上展开笑容张开两臂迎过来:“噢,我的老朋友,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坐嘛,快坐。”钟成亲热地跟他握握手,问:“最近好吗?”
老板笑逐颜开地:“噢,托你的福,不错,不错呢!”他把正在端盘子的儿子喊过来,然后得意地勾着大拇指介绍:“看,这是我的儿子,十七岁了,跟着我一起开饭馆。”少年羞怯地冲钟成笑了笑。钟成鼓励他们:“好好干,发大财。”饭馆老板忙说:“谢谢,谢谢。你们想吃点什么?”钟成说:“每人一份手抓羊肉吧。”饭馆老板殷勤地说:“我请客,每人再来一份薄皮包子,好吃呢。”说完,他也不管钟成是否同意,直接进了厨房。
看到钟头儿跟这家人有问有答,其他人都愣了,想不到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竟然还有钟成认识的人。
老板又出来了,他拍拍钟成的肩,示意他有话要说。于是,钟成跟着老板走出饭馆。老板说:“十几分钟之前,我这里来了几个青年人,我觉得他们的神态很异常。他们进门后,什么话都不说,相互之间好像也不认识,他们吃饭的气氛很压抑,吃完就匆匆地走了。”
钟成忙问:“往哪个方向走的?”
老板摇头:“不清楚。”
钟成道:“下次再来吃你的抓饭!”
钟成一个眼神,大伙谁也没问什么,“哗”地一下,离开了热气腾腾的饭馆。
出了饭馆,钟成透露说:“这个饭馆老板在十几年前曾涉嫌贩卖毒品,因其是被蒙骗的,加之认罪态度好,我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此人也很争气,不久就帮着公安机关破了一个特大贩毒案。再后来,我帮着他摆了个小货铺做点生意,赚了点钱后,他又改做饭馆生意。”
钟成说:“如果我分析的没错,刚才那几个人应该与库尔班书记被杀有关系。”
钟成马上分工:“大漠,你带亚力坤先往村口探情况,我们回乡政府准备战斗。”
大漠和亚力坤查验了一下枪支,朝着村头去了。
艾力跑到邻居家,花钱买了几个馕回来,大伙就着开水简单地吃起来。正吃着呢,突然,村头传来两声枪响。夹杂在喧闹声中的枪响,在偌大的村庄里并不引人警觉,但侦查员们立刻分辨出来了,钟成立即做出判断:“不好,出事了!”
钟成当即部署道:“王路你以最快的速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剩下的人跟我在原地等消息,不能蛮干。”
钟成说过了不能蛮干,所以马建中急躁地在院里走来走去。艾力倒是很冷静,他假装轻松地吹着口哨,眼睛则紧紧盯着通向村口的小路。
一会儿,王路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向钟成报告说:“陈队他们追那帮人去了。”
原来,那个饭馆老板等钟成他们一走,自己就往村头追去,他想再创造一次立功的机会。一会儿,远远地看见了那几个青年,那几个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撒腿就跑。
正好一名派出所民警路过,饭馆老板告诉他说,前面跑的那几个人可能有问题,钟局长指示要查清他们的身份。于是,派出所民警就跟饭馆老板一起追那帮人,可是,那帮人跑得更快了。派出所民警凭着职业敏感认为跑在前边的人肯定有问题,于是,一边追一边拔枪鸣示。民警让饭馆老板赶紧回去报案。
陈大漠和亚力坤追上来后,也朝有枪声的地方跑去。
“往哪个方向跑的?”钟成急切地问。
“顺着村头的排碱沟跑的。”王路回答。
钟成果断地说:“他们跑不远,前面是盐碱滩,没有藏身之地。”
钟成以最快的速度从乡里调来五部汽车、二十名武警战士及三十名民兵。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八十多人,足够把整个排碱区团团围住,把前后沟堵死。用这个阵容去对付那几个犯罪嫌疑人应该没问题,起码从气势上压过对方一筹。钟成料想那几个人跑不出多远,他们势必会成瓮中之鳖。他觉得这场行动来得突然又必然,无论怎样,作为一名现场指挥官,他都不允许自己损失一卒一将,这点必须做到。
那时王路和艾力、马建中他们已经把汽车开到路边,想到马上展开的很可能是一场血战,钟成有意识地坐进王路驾驶的汽车里。他问王路说:“怕不怕?”王路嘴一咧说:“跟你在一起,怕啥?”钟成不再说什么,他把手臂探出车窗,向后面的队伍挥了挥手,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地向村外出发了。
王路把警犬“黑虎”带在了身边。
汽车发动起来后,“黑虎”蜷在后驾驶室里,无比机敏地竖着耳朵,它已经数次参加过战斗,是个战功赫赫的“优秀侦查员”。它跟在王路身边刚刚一个月,很想为王路赢得战功,只是没人能听得懂它说的话。
第二十一章(四)
陈大漠和亚力坤跑出村外五百米左右后,看到一个身影在他们的左前方移动,亚力坤喊话:“你是干什么的?”对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警觉地把身体跳到排碱沟里,隐藏了起来。
亚力坤又问:“你是尔肯所长的手下吗?我们是来接应你的,不要跑了!”
对方的声音也从沟底传出:“我是民警,你们是哪部分的?”
亚力坤说:“我们是南疆公安局的。”
民警从沟底爬了出来,陈大漠和亚力坤气吁吁地跑过来,他们简单地握过手,他着急地问:“人呢?还能不能追上?”
民警说:“难,天黑透了。”他说,那伙人就是顺着排碱沟跑的,他一直在后面追。看情形,他们没有分开跑,而是混成一团跑的,也不见得能跑远。陈大漠决定不追了。他分析,现在情况不明,又是黑天,侦查员人少对方人多,闹不好被他们袭击了。不如三个人一边慢慢往前寻找,一边等待增援的队伍。
第二十一章(五)
其实,那伙人就在距离陈大漠他们不到一千米的地方窝藏着,他们没听清警察们之间的对话,但知道有人在追他们。他们实在跑不动了,索性就地一滚,滚到排碱沟底,缩在一起。
“喂,怎么少了一个人?西尔艾力,他去哪里了?”他们中一个声音沙哑的人惊叫。黑暗中,他们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一查,才发现带他们出来杀人的西尔艾力逃跑了。他们一共九个人,跑了西尔艾力还剩八个人。这时有人骂道:“该死的蓝眼睛,该死的白皮肤,他把我们坑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