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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工厂已初具规模:这里原来是一片坟堆,当地人把这里称作“麻扎”。阿不都尔看中此地是因为一般人不肯到这里来。现在,阿不都尔陆续招募来的十七名青年,在此地用工兵铲已经挖出一个像样的地道,地道逐渐往边境方向延伸。两个铁匠和两个在山里搞爆破的工人,被枪逼着来到这里后,已经造了二千枚手雷。另外,境外的阿力木分七次偷运进来二十支枪,其中有短突击步枪,有M16自动步枪,有有效射程可达一千四百米的狙击步枪,还有能够进行压制射击的通用机枪,以及几枚红外干扰弹。最令艾尔肯满意的是,阿不都尔还弄来一台发电机和一台加固式军用手提电脑,这个东西对他太有用了。
艾尔肯视察过兵工厂后,信心十足。在阿不都尔的建议下,他们召开了“南疆东突敢死队”第一次大会。会上重新任命了负责人,重新分工。会议决定:继续按照“南疆东突解放组织”会议的任务要求在“古尔邦节”的前夜展开大规模的恐怖活动。因为“古尔邦节”距离现在还有三个月时间,所以,会议制定了一份详尽的行动计划。
艾尔肯出任南疆行动的总指挥。
会议结束后,西尔艾力和阿不都尔分别从两条路摸下山去。
西尔艾力执行买枪的任务;阿不都尔执行招募队员的任务。
艾尔肯给阿不都尔一个境外某国生意人的身份证和护照。阿不都尔是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有着一张普通的面孔,这种面孔一般不会引起警方注意,因为,有许多人都生着这种相似的脸型。
第十八章(三)
已经是出事后的第五天。
根据掌握的情况,钟成把民警和武警战士再次兵分两路,一路沿第一批救援人员在途中发现的骆驼印和脚印进行搜寻;另一路则在恐怖分子窝点附近认真查找,力争能找到艾力离开时留下的足迹。
向导尼牙孜坚持要求再进沙漠。队伍出发时,他的脖子上缠着一捆绳子,怀里抱着一块洁白的布单。
马建中问:“尼牙孜,你这是干什么?”
尼牙孜红着眼睛说:“都已经五天了,就算找到人,也是尸体。我要把这个孩子抬回来。”
马建中梗着脖子急了:“尼牙孜,艾力命大,他不会死,你把那块白布给我扔掉!”
尼牙孜不肯,他的本意是,如果艾力死了,他绝不让艾力葬身沙漠,要给他裹上白布,死后就能见真主。他固执地说:“不行!”马建中一看他不听劝,上去就把白布单夺过来,要扔到一边。
“建中,让尼牙孜带着去吧!”钟成用命令阻止了马建中。艾力是否还活着,他也心中没数。如果真的发生了不测,还是应该尊重民族习惯。
马建中眼窝是湿的。他恨不能把艾力从沙地里挖出来,哪怕把手指挖出血来,只要能看到艾力的笑脸,能看到他那滑稽的模样。
队伍赶到恐怖分子的窝点后,马建中和尼牙孜一直在附近查看,他们希望能找到艾力留下的足迹。
尼牙孜和马建中的心越来越沉重,四天五夜啊,在这地狱般的沙漠里,就是个铁人也会没命的。
艾力,你在哪儿?
尼牙孜不敢往前想,每想一次那可怕的后果,他就要流眼泪;马建中更是如此,他黑着脸,只要一抬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第五天黎明,尼牙孜和马建中不约而同地再次出去找艾力,在向西北方向走出了大约五公里后,他们发现了艾力那惯有的八字脚印。
“是艾力的,是艾力!”
他们发狂地跑回营地,把这一发现报告给现场总指挥钟成。
在他俩的带领下,民警们和武警战士们纷纷登上沙漠车,向着西北方向的沙漠腹地进发。
走了七八公里后,尼牙孜隐约看到一个黑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高兴极了,急忙加快步伐,向黑点冲去。
是艾力,肯定是艾力!尼牙孜坚信自己的感觉,等距离黑影十几米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又有些不相信地喊:“喂,你是艾力吗?”
趴在地上的人慢慢抬起了头,果真是艾力。此刻他的头发像刺猬,脸上长满了胡须,只有眼睛还会动,身体已经动不了,但他活着!
尼牙孜回头兴奋地大叫:“你们快来,艾力在这儿!艾力找到了!”说完,他没命地向艾力扑了过去。
所有人都跳下车,向艾力冲过去。
艾力傻笑着,泪水不由地夺眶而出!
“快点,架火烤,不能动他,先给他暖身体。”富有沙漠经验的尼牙孜着急地张罗着。
马建中梗着脖颈大喊:“医生,医生,快点给他输液!”
因为是零下十几度,输液的瓶子必须被火烤一会儿才能使用。
钟成把艾力轻轻抱在怀里,他的脸贴着艾力的脸,他用手轻轻拭去艾力眼角的泪,然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说:“这是你爷爷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原来,找到王路的当天,钟成心里格登一下。当他看到王路虚脱的样子,就联想到艾力肯定是完了,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把艾力的爷爷和父亲请到博斯坦市,钟成不无歉意地对他们说:“艾力可能活着,也可能牺牲了,我们会全力营救。”
艾力的爷爷已经八十高龄,听完此话,长叹一声,孙子生死不明,他悲伤极了。他要求跟钟成一起进沙漠寻找孙子,被钟成拒绝了。艾力的爷爷把一个金灿灿的戒指放到钟成手中,他说:“局长,如果找见我孙子,就说他的爷爷要给他举办婚礼,我的孙子喜欢给女孩子送戒指。如果找不回来,你就替我把戒指埋在沙漠里,我的孙子如果已经去了天堂,他也会知道这是爷爷送的礼物。”
现在,钟成把戒指放在艾力的手中,鼓励道:“艾力,坚持住,等你回到喀什,我要亲自说服帕丽旦,让她马上嫁给我们的英雄艾力,行不行?”
艾力微笑着昏了过去。
两位获救的警察先后被送进博斯坦市医院输液,南厅长迫不及待地赶到医院看望他们,他竖着大拇指说:“娃娃们,你们能从沙漠里活着回来,就是了不起的英雄,我佩服你们!”南厅长还亲自给艾力和王路煮鸡汤,他说:“这是补身子的汤,都给我喝下去。”
王路看到南厅长的眼眶潮湿了。他借着鸡汤的热气,遮住了自己的心情。
南厅长关切地问王路:“你在想什么?”
王路沉静地说:“我在想,如果我们南疆有GPS卫星定位系统,我和艾力身上都带着卫星定位发射器的话,你们可能就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地组织人员找我们了。最重要的是,那些恐怖分子们也不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成对南厅长检讨道:“许多工作我做得还不到位,而且我不是常胜将军。”
南厅长道:“我也不是。”他又指着躺在床上的王路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你的话,对我是个鞭策,我会不遗余力地去办这件事。”
王路喝了鸡汤,觉得身上有劲多了,他欣喜地说:“我喜欢这个词:不遗余力!”
第十八章(四)
艾力的胡须长了,头发也长了,原本标致的身材,现在只能用消瘦来形容,两只大眼睛深陷进眼眶中。他已经被冻僵了,现在需要一点点去激活。
《南疆日报》的资深记者华雷隔着窗户只看了一眼艾力那冻得黑紫的双脚,就激动地给报社总编打电话:“我需要一个整版,我要上一个长篇人物通讯。”总编说:“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大口气?”华雷有预见性地感叹:“一个英雄即将在我们的报上诞生,南疆将为之沸腾。”
陈大漠带着马建中和亚力坤来到医院。他们把艾力的爷爷和父亲替换开,三个人留下来守在艾力的病床前,目前,艾力仍然昏迷着。
王路仍很虚弱,大脑却不甘寂寞地转动着。他对两名战友说:“我有办法叫醒他。”
亚力坤着急地:“快说。”
王路有把握地说:“找帕丽旦来。”
陈大漠认为:“这种时刻?不应让那姑娘承担吧?我是说,万一艾力脚跛了,咱们不是趁人之危吗?”
亚力坤辩解道:“按说我们不应该要求帕丽旦什么。可是就算艾力脚跛了,凭什么他就没有让姑娘爱的权利?我们艾力是谁?是英雄,自古美女爱英雄,我看趁热打铁没什么不好。”
最后,大家综合意见后决定,由亚力坤给帕丽旦打个电话,先试探试探姑娘的意思再说。
亚力坤拨通帕丽旦家电话后,问:“喂,帕丽旦吗?我是艾力的领导。”
“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