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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马天牧在情感上忍受着折磨。在北京出发之前,她曾向上级发誓过,保证控制自己的感情。上级曾颇为理解地解释说:“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份职业是残酷的,因为它需要你失掉亲情和家庭,必要的时候牺牲你的生命。”马天牧侥幸地问:“这并不意味着剥夺我爱的权利,对吗?”上级对她的答复相对模糊:“在保证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前提下,也许你可以适当地享受你的爱情。”这位上级当然对她和王路的恋爱关系了如指掌,以他的经验,马天牧到南疆后肯定与王路藕断丝连。但他不是太担心这件事,因为经过一年的培训,他已经看好马天牧的控制力。马天牧的上级是在与南疆最高领导密谈之后,决定派出马天牧执行任务。
马天牧在两个小时内,给王路打过几十次电话,她权当把这种拨手机的游戏,当做一次疯狂的发泄。在这个爱能令她疯狂的年龄,她深深地锁住了爱情的喉咙,只差没有发疯。面对自己深爱的男友,她却不能表示出极度的亲密,如果没有这层工作面纱,她可能早就扑进王路那宽广的怀抱里亲昵了,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她怕自己失控,怕给自己以后的工作带来无穷的牵挂。
这次到南疆的任务是艰巨的,名为记者采访,实质任务却是秘查伊不拉音所谓的慈善机购的账目,并及时向上级提供有价值的判断数据。因为国家安全部门已经察觉伊不拉音这个人背景非常复杂,而且怀疑他为南疆的暴力恐怖组织提供大笔活动经费。那么,伊不拉音所谓的慈善机构的资金来路真的是很纯正吗?这个谜底需要马天牧来揭开。
马天牧神秘地来到南疆,连钟成都不知详情。目前,她还没有接到与钟成接头的命令。
马天牧始终爱着王路,与其说她为王路守了一夜,不如说她为自己的爱情而守望。但是,王路的手机仍然是“对不起,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马天牧决定暂时先放下王路的事情,她给北京总部递交了第一份秘查报告后,决定天一亮,有目的地到南疆银行了解相关的资料。
第十六章(二)
阿依古丽也在找王路,她同样也失望地一遍遍听那句“对不起,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接近王路只是她的工作,但是,当她没有如愿找到王路时,心里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感。她告诫自己,这不应该啊!王路是她回国后,奉命跟踪与接近的第一个工作对象,她回忆起临回国前,她的西方老师史密斯的告诫:“我相信你是一个出色的游戏者。”
阿依古丽反问:“如果我向你交回一个蹩脚的成绩单呢?”
史密斯说:“有时候,我觉得我把握了你们东方人,有时候,却捉摸不透你们,难道你没有在我们的培训班上宣誓过吗?”
阿依古丽真诚地说:“也许我是在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下宣誓的。”
史密斯不客气地说:“用中国话说,你已经骑虎难下。”
阿依古丽泪水涟涟地说:“这也是我的痛苦所在。”
史密斯劝道:“当你开始享受成就的时候,你才会忘我地工作。”
阿依古丽恼火地说:“我已经是一个带记号的人了,不可能脱离你们的视线,对吗?”
史密斯拥抱着阿依古丽说:“偶尔对我动一次真情,可能在你离开这个世界时,就缺少了一点遗憾。亲爱的,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依古丽拒绝道:“这算是维护我们独立的利益吗?”
史密斯掩饰了自己的一丝遗憾,淡淡地说:“对这个问题我不作回答,是为了不破坏我现在的好兴致。”
阿依古丽暂时打断自己这段涩涩的回忆,她起身换了一张新疆版的“十二卡姆”CD专辑,当那熟悉的乐曲响起时,她的泪水渐渐涌出来。在国外受训时,她常常让民族音乐强烈地淹没自己的坏情绪,这是最好的麻醉剂。
那年高中毕业后,阿依古丽距离高考分数差了三十分,她本可以走个大专,但由于虚荣心驱使,她央求父亲把她送到国外去读书。阿依古丽选择了B国的一所艺术类大学。那时她只有镀金的心理,想读完大学后,回国找份好工作。可是,半年后,史密斯找到了她,他先是用男性的魅力使她在感情上无法自拔,然后介绍她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从此,阿依古丽从学校消失了。等她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一名特工人员时,已没有回头的路可走。
自从与王路邂逅后,她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她甚至感谢上级给她布置了这么一个任务,她愿意主动玩这个游戏。
这两天,她曾暗暗打听王路的下落,就连公安局内部的关系也不知道王路去了哪儿,难道他去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去了?阿依古丽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就给王路拨一次手机,她早已想好了,王路接听电话后,她要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第十六章(三)
救人用的车、水、馕都准备完毕,陈大漠决定不等钟成赶到,自己先和尔肯所长带着十六位民警还有两名向导,乘坐一辆东方红七十五型推土机出发了。二十分钟后,杨青山派出的二十名武警战士组成的救援队也随后跟进。
满世界都是丘陵一样的沙丘,一会儿高,一会低,推土机在高低不平的沙漠里吃力地爬行。随着推土机的上下颠簸,坐在前面铲子里的民警们一会儿前俯,一会儿后仰,不时地挤成一堆。
向导阿米尔几次跳下推土机,徒步跑到前面去,他嫌推土机走得慢。马建中也跳下来跟着他一起走,一想到自己的战友还在里面,马建中急得坐不住。
推土机一直跟在他俩身后走,到后来,马建中坚持不住了,只得又坐回推土机前面的铲子里。推土机一摇一晃,在过一个沙丘时,马建中猛然被摔在链轨上,差点被卷到推土机下面。
陈大漠这一组人走了整整一天,天快黑时,推土机终于引导着增援人员到达第一口水井处。那时,虔诚的向导尼牙孜还跪在地上祈祷呢!当他看到队伍终于赶上来了,情不自禁地呜呜哭起来:“我在这儿等到天亮,又等到中午,没有等到一个人来。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坏蛋杀死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来?”他后悔自己没有告诉警察实情,他不想宽恕自己的罪过,他的内心受着强烈的折磨。
本来,陈大漠想让队伍休息半小时,喝点水,可一看到尼牙孜悲痛欲绝的样子,他感到问题很严重,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可能提前一分钟就能救出战友,晚到一分钟,就失去了战友。陈大漠对大伙说:“同志们,咱们不能休息,我们的人现在生死不明,咱们得继续前进。”
然而,推土机却无法再前进了,因为从此地开始,就是真正的大沙漠了,推土机走不动。
陈大漠一扬手,说:“步行进沙漠。”于是,大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沙漠腹地里走,这一走就是大半夜。凌晨时分,走在前面的民警突然发现了一排凌乱的骆驼印和脚印向西延伸。
陈大漠问:“是恐怖分子们由此逃走了呢?还是逃离魔掌的寻人小组走岔了路?”
马建中提议:“我跟着脚印走走看。”他跟着脚印走了两三百米远,发现了一堆熄灭的火堆,看情形是新架不久,因为火堆上没有蒙一点沙子。他登上一座较高的沙丘四下眺望,发现脚印一直向西延伸,但附近却人影全无。
马建中返回头来分析说:“我估计,这是恐怖分子留下的脚印。”
大伙都问:“为什么?”
马建中说:“因为我熟悉艾力和王路的脚印特征,但这里面没有他们的痕印,恐怖分子不可能抬着他们走吧?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陈大漠不知如何判断,他不能让自己出现任何一个错误,他征求向导尼牙孜的意见:“你认为应该怎么走?”
尼牙孜提议:“还是先到出事地点。”
陈大漠认为有道理,说:“就这么走!”
又这样走了整整一天,天色快黑时,陈大漠的救人队伍终于看见从沙漠腹地逃出来的库尔班书记和两个乡干部。他们三人满头满脸都是血,眼睛肿得全都睁不开了。
三名死里逃生的人,见到陈大漠和尔肯所长便抱头痛哭,引得许多队员都跟着掉泪。等逃出来的人稍平静后,大伙忙把带来的水和馕拿给他们吃。
“艾力呢?王路呢?”陈大漠焦急地问库尔班书记。
库尔班书记回忆道:“我们都被打昏过去,等醒过来后,发现艾向导尼牙孜在沙漠中寻找失踪的侦察员。力和王路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