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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不拉音家的门铃再次响起,照例是小舅子玉素甫去开门。不一会儿,他回来报告说:“一个自称北京政协报的女记者来采访你,这是名片。”
伊不拉音看看名片,他想起来了。几天前,一个叫马天牧的女记者从北京打来长途,她说,从新疆的有关报纸上看到政协副主席伊不拉音积极动员穆斯林信徒搞慈善募捐活动,多年来为许多上不起学的穆斯林孩子提供了大量的帮助,而且还为穆斯林们募捐修建了两所清真寺。其中,伊不拉音本人就为多名失学少年提供学费。女记者高度赞扬伊不拉音的善举,希望能当面采访这位不折不扣的宗教人士。
伊不拉音对马天牧的赞言表示感谢,他故作推诿自己做得还很不够,还是别在报纸上露脸为好。马天牧诚恳地说,她希望全国的政协工作者都要向他学习,她想把伊不拉音宣传报道成全国政协界的模范典型。最后,伊不拉音热情洋溢地邀请女记者到南疆作客。
现在,马天牧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伊不拉音面前。在伊不拉音眼里,她是一个时尚的年轻姑娘,戴着一副没有框边的金色树脂眼镜;长长的头发染成棕栗色;一口洁白的牙齿整齐而饱满;一双总是透着笑意的单眼皮上,是精心修过的弯挑眉;一袭墨绿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皮质裙带;脖子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暗红色的亚麻围巾。给人的整体感觉是:不俗!
伊不拉音见惯了维族女性的长辫子花裙子以及连心眉大眼睛还有带着羊肉味的体香,猛然接触一个来自内地优雅的飘着名贵香水味的知识女性,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他暗自惋惜,此生盲目地投入到一场看不到未来的政治战场,从未去打开和享受女人的世界,他断定女人世界更应该使男人丰富,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行将就木,连看风景的时间都没有了。伊不拉音毫无来由地对马天牧产生了好感,马天牧的一举手一投足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神秘的,都令他全身心地感到舒服。这种舒服,犹如雨后森林里的一次散步。
伊不拉音谦逊地问:“美丽的小姐,想采访什么?”
马天牧俏皮地回答:“你是怎样乐善好施的。”
伊不拉音极尽客气地说:“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马天牧真诚地恭维道:“你知道,我从小都崇拜高尚的人,在我眼里,你高尚极了。”
伊不拉音坦言:“我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人。”
马天牧赞赏道:“复杂的男人才有魅力,我真希望你是一本天书,让我好好解读一番。”
伊不拉音话中有话地说:“恐怕你读不懂。”
马天牧天真地说:“我爸爸也这么跟我说话。怎么你们上了年龄的人都是这种口吻?”
伊不拉音关切地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马天牧简洁地回答:“教书的。”
伊不拉音试探地问:“你在南疆能呆多长时间?”
马天牧抿了一下唇,顺便把长发甩到身后说:“要看采访情况,也许很快就回去了。”
伊不拉音友好地挽留道:“不要急着走,先看看南疆的美景嘛!”
马天牧用非常敬业的语气道:“谢谢邀请。咱们还是先从你资助一个失学少年说起吧。”
伊不拉音大度地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呢?政府每月给我发工资,我个人几乎不消费什么,而我除了工作别无爱好,对吃和住都不讲究。可是,我看到还有那么多孩子读不起书,只要我看到的,我也有能力帮的,我就尽全力资助了。我们穆斯林都把做好事当成应尽的义务。对了,马小姐,你读过意大利作家安伯托·埃柯的《昨日之岛》吗?”
马天牧回答:“读大学时看过。”
伊不拉音温存地说:“那个故事真美。我有两本,很想送你一本。”
马天牧高兴地说:“好啊!正好我读的那本没带来。”
伊不拉音像对自己的女儿或孙女那样,对马天牧极尽耐心。伊不拉音到书架上找书时,小舅子玉素甫低声警告大姐夫:“你对她说得太多了吧?”
伊不拉音小声地严厉地喝斥道:“退下去。你懂什么。”
马天牧提出要采访那几个被伊不拉音资助上学的孩子,伊不拉音一口应承了,而且提出要亲自陪马天牧去学校采访。
第十一章(五)
陈大漠收到一封匿名信,写信人称莱丽母女在他们手上,让他小心点,不要再做妨碍民族独立的事情。写信人自称“南疆东突解放组织”。
钟成看完信后,说:“他们在跟你提交换条件。”
陈大漠岿然地说:“他们吓唬不住我。”
钟成担忧地说:“但是,莱丽母女仍然很危险,我们暂时找不到目标。”
陈大漠沉着地:“也许沉一沉,他们就浮现出来。”
钟成告诫道:“别把他想得太简单。”
俩人正讨论着匿名信的事,突然陈大漠的手机响了,是马建中打来的,他宣布一个好消息:两箱丢失的震源弹找到了。抓住一个嫌疑人,另外两个嫌疑人始终没露面。
陈大漠问:“他们偷盗的目的是什么?”
马建中直通通地报告:“做炸弹。”
陈大漠问:“还有什么线索?”
马建中回答:“王路已经从咱们信息中心库里的足印数据库里比对查实,嫌疑人中的一枚足印就是三年前我们抓过的亚生,也就是说,亚生从监狱逃出后又跟什么人或组织搅到一起,开始干坏事了。”
陈大漠叮嘱道:“再核实一遍,如果情况属实,就以南疆公安局反恐特别侦查队的名义发通缉令,通缉亚生。”
马建中接着说:“亚力坤还有话对你说。”
亚力坤接过电话说:“我这边挖出点新线索。据吐尔洪交代,一天,买买提偷偷跟他吹牛,说亚生和买买提前段时间干了不少坏事,好像绑架过什么人,还杀过什么人。具体绑架了谁,杀了谁他真的说不清。”
陈大漠急切地问:“他没说绑架的什么人,人在哪儿吗?”
亚力坤道:“我调查过吐尔洪的情况,他没有犯罪前科,据邻居反映,他常跟小偷小摸的人混在一起玩,占点小便宜什么的。我估计,可能是另一个组织的人利用了他。”
陈大漠交代:“这样吧,先别通缉亚生。还得利用吐尔洪去钓买买提和亚生,钓出他们,才能挖出他们背后的组织。”
亚力坤请示道:“要不要把吐尔洪带回来审?”
陈大漠命令:“不,你们在那儿守候。”
钟成接过电话说:“亚力坤,对嫌疑人的攻势要猛烈一些,重点是他们最近有没有搞绑架。知道吗,大漠的妻子和女儿被一个所谓的‘南疆东突解放组织’绑架了。”
亚力坤吃惊地问:“啊,莱丽被绑架了?怎么可能?”
钟成解释:“大漠怕影响你们的工作一直没说,这个案子买副局长带着反恐二队在接办呢!”
第十一章(六)
按照钟成的指令,天亮后王路秘密返回公安局。
他先赶到南疆地区电信局查阅了有关资料,然后,把目标锁定在南疆十四个网吧上。
经过两天的奔波,他的技术工作已经精确到,只要“黑鹰”在网吧里上过网,他就能查出是哪个网吧,甚至精确到哪台机器。
王路查出,“黑鹰”曾经两次在“蓝梦网吧”上过网。
钟成问:“今天应该就是‘黑鹰’的回信时间,你想怎么办?”
王路有把握地说:“你忘了我是网迷,今晚我要到‘蓝梦网吧’上网聊天。”
钟成会意。
夜晚降临后,“蓝梦网吧”进来一个情绪郁闷的小伙子,他交过押金后,就一头扎进聊天室。
王路又以“红衣剑客”的面目在QQ上出现了,他今晚要一心三用,一边找人聊天,一边等待入侵者的出现,还要竖起耳朵听“黑鹰”的动静。
王路刚刚上线,就被一个网名“冰上雪莲”的陌生人友好点击,“冰上雪莲”贴出的图像很是特别,雪山一点点崩塌,而冰顶端的一株雪莲却迎风而立,境界美极了。她向他问候:“你好,可以聊聊吗?”
红衣剑客对“冰上雪莲”这个网名本能地有一种好感,他回应道:“嗨,新来的吧?”
冰上雪莲:“怎么判断我是新来的?”
红衣剑客:“第六感觉。”
说完这句话,王路从消息框里调出“冰上雪莲”的资料,迅速浏览,冰上雪莲:女,二十三岁,大学毕业;职业:心理学教师,希望与计算机高手聊天,崇拜理工科棒的男生。
冰上雪莲:“你刚才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