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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成憨憨地一笑:“没什么想法,顺其自然吧!”
第一章(二)
位于南疆中部的博斯坦市静静地躺在夜的怀抱里,似乎已经睡去。
两个男人出现在一条小巷里,他们当中一个脚步轻,一个脚步重,脚步轻的人右腿略瘸。拐出小巷来到僻静的街上后,他们站住不走了。这条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出租车驶过。“就在这儿杀人?在街上?”五短身材的亚生急切地问身材瘦削的西尔艾力。
西尔艾力是个白皮肤蓝眼睛的青年,他两手插进口袋里,冷冷地盯着亚生,并不回答什么。西尔艾力的蓝眼睛在夜色里泛着冷冷的蓝光。
几年前,在博斯坦市中学担任体育教师的西尔艾力因诱奸女学生,被判一年劳教。解除劳教后,博斯坦市政协副主席伊不拉音主动找到他,为他提供了足够的生活费用,不久,就把他送到B国学了三个月的《古兰经》;后来,在A国的恐怖组织头目阿力木派人把他接走,在那里,他接受了严格的恐怖训练。恐怖组织头目阿力木一心想把他留在身边当军事教官,但是老谋深算的伊不拉音不同意,他说,为了新疆独立大业,西尔艾力应该配合他的“三十年计划”,回到南疆搞“圣战宣传”,用讲经的形式争取更多的穆斯林。
西尔艾力性情孤僻、沉默,不擅与人合作,更不擅长搞宣传发动事宜,但碍于恩人的面子,他不得不回南疆发展。他本人回南疆的目的既想报复政府和社会,又想伺机搞暴力恐怖活动,更想组建一支暴力恐怖队伍。为了怕警方认出自己,他整了容,然后潜入南疆蛰伏下来。
西尔艾力没有按照伊不拉音的旨意在新疆搞那种文绉绉的“圣战宣传”。在确定警方没有注意到他后,他开始积极与境外的暴力恐怖组织头目阿力木联系,希望他们运送枪械和活动经费入境,这一要求正合阿力木心意。阿力木很快派副头目司马义潜入境内,要求他配合西尔艾力打出一个地盘。西尔艾力只想要枪要钱,不想要个上级领导,但司马义口气颇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俩人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在南疆的一个无人区秘密建起了暴力恐怖基地,发展培训了四十余名暴力恐怖分子,并且伺机在南疆进行暴力恐怖活动。不久,南疆警方在破获一宗特大抢劫运钞车案时,击毙了司马义,抓获了组织成员亚生等人,围捕中,训练有素的西尔艾力溜之大吉,亚生被判三年徒刑。
经历了这次失败后,境外的阿力木并不甘心,很快,他又派另一副头目卡斯木潜入境内,与潜藏在境内的西尔艾力接头后,俩人又扯起“东突厥斯坦伊斯兰组织”这杆破旗,搜罗了二十几名余党,对他们进行了恐怖训练。这次,他们决定搞暗杀,就在他们杀害了博斯坦市计划生育办主任的同时,警方也围捕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组织”的另一新建基地,头目卡斯木当场毙命,西尔艾力再次侥幸逃跑。
沉寂了半年之后,西尔艾力又忍不住想动了,他决意独自在南疆制造事端。这时,亚生越狱逃了出来。他找到西尔艾力说的第一句话是:“关于你,我一句没吐。我的要求不高,我想活下去。”西尔艾力知道亚生想敲诈他一笔钱,于是,西尔艾力痛快地给了他一笔小钱,而且把他带到乌鲁木齐进行了整容。在乌鲁木齐期间,西尔艾力在一个无名网吧上网,以ICQ聊天的形式与境外的阿力木恐怖组织密谋一番。最终,阿力木方面打出暗语:“黑鹰近期出动,老地方迎接。”
又可以有规模地折腾点事了,西尔艾力兴奋不已。为了改变自己郁闷的心情,找回失去的信心,他决定回到南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杀个人,去去晦气。西尔艾力认为应该拉着亚生一同分享杀人的快感。为了鼓舞亚生的杀人士气,他故意跟亚生打赌说:“我敢向任何一个异教徒开枪,而你不敢!”
亚生刚从牢里跑出来,还未享受到足够的自由,尚心有余悸,但又怕西尔艾力看不起自己,他也故意说:“你手里那支枪是假的,杀什么人呢?吹牛。”
西尔艾力掂量着他手中那支伯莱塔9毫米手枪,冷冷地说:“好吧,那咱们就到外面去试试手,看看我的枪是真是假。”
亚生最不愿看到西尔艾力那冷冷的、瞧不起人的目光,他也毫不示弱,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门前,他甚至粗暴地在西尔艾力眼前比划了几下,被西尔艾力愤怒的目光挟持住了。
亚生挑衅道:“球,怎么啦,不敢动手啦?要不我帮你选一个目标?”
回到南疆的第一天深夜,俩人溜到街上。
西尔艾力轻蔑地看了亚生一眼,然后警惕地四下望望。
亚生仍然挑衅道:“球,你说你在境外培训过,你上过战场,可我看你也就那么回事,一遇到事,你比兔子溜得还快。”亚生仍耿耿于怀西尔艾力只顾自己逃跑,没有搭救他的事实。西尔艾力却不言语,但是这次他把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了,那只手对着一辆正在行驶的出租车挥了挥,于是,出租车开着大灯向他们迎面开来。
看见西尔艾力拦车,亚生兴奋起来了,他问:“劫出租车?然后杀了他?”
西尔艾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仍然无语。
出租车开到西尔艾力面前,他用力拉开车门,自己坐进后座,然后用目光示意亚生坐在副驾驶座位。
“两位去哪儿?”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打着招呼。
西尔艾力在后座冷冷地回答:“不远,往前开几公里就到了。”
司机没有看到西尔艾力那双冷冷的蓝眼睛,只觉得深夜里搭车的这两个男人有些怪异,他们既不像外地人扛着行李,又不像当地居民表情随意,他们周身透着一股杀气腾腾的劲儿。想到这儿,出租车司机仿佛预感到什么,后悔不应该停车,他的收车时间已到,本想回家的,可是看到有人招手,他想再挣一点辛苦钱。
亚生重重地把车门关死了,司机终于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他说了声“好的”便挂挡提速,向前开去。司机一边开车心里一边打鼓,但愿不要发生什么事,但愿这是个平安之夜。前方几公里处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吸附着这辆孤单的出租车,司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要永远葬身于那个恐怖的黑洞之中。他的祖籍是河南,父辈就来到博斯坦市,他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又刚刚下岗,开出租车是他维持一家人生计的办法。
越往前开司机心里越发毛,他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于是,“吱”的一声把车停住了,他对两个男人说:“你们下车吧,我不拉了——”
司机后面要说什么话,谁也不知道了,因为这时候,西尔艾力的伯莱塔手枪响了,随着“叭”的一声枪响,不知姓名的司机猛然间不动了。
西尔艾力那支黑洞洞的枪管冷冷地顶在司机的耳根子后面,子弹从司机的耳根子穿过他的头颅,司机的大脑神经突然中断,他就那样保持着一种驾驶的姿势,人却死了。他最后留下的声音像是被寒风吹落的树叶,一片一片的,遁入飘渺的黑暗之中。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亚生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兴奋起来,他佩服地盯着西尔艾力说:“他死了,他现在是一个死人了!”
西尔艾力抽回伯莱塔9毫米手枪,用衣袖淡淡地拭着溅到枪身上的血迹,然后抬起眼冷冷地问亚生:“这支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亚生真心佩服道:“是真的,不是跟我吹牛,这次打赌我认输。”
“那就好。”西尔艾力镇静地收起伯莱塔9毫米手枪,他很满意这个打赌结局,以后,无论亚生是不是服从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晚亚生亲眼看到了他冷血残忍的一面。他相信亚生那张嘴会很快把杀死司机的场景夸张之后在同伙中间传播,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亚生不服气地说:“你已经杀了一个汉人,我也要杀一个给你看看。”
西尔艾力不屑地:“就凭你手里的匕首?先把这个死人处理掉,以后再找机会看你杀人。”
亚生的杀人欲望被西尔艾力冷冷地阻止了,他忿忿地扑到死者身上,翻死者的衣袋,从中翻出一把零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西尔艾力推门下车。他佯装解手,四下看看无人,然后拉开前车门,一屁股坐在死者身上,发动引擎,继续开车。
西尔艾力一口气把出租车开到更偏僻的郊外。在这个黑乎乎的夜晚,朦胧的月光将眼前发生的恐怖事件遮掩了。
“这是一个理想的去处。”西尔艾力停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