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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陈西夷行至,且当待之。不然,退保犍为,西渡江源,以防非常。”滕不从。是日,帅众入州,遣兵逆之,战于西门,腾败死,郡吏皆窜走,惟陈恂面缚诣,请滕死;义而许之。
益州接到诏书,派文武官员一千多人迎接耿滕。这时,成都郡治所在少城,益州治所在太城,赵仍留在太城,没有离开。耿滕打算进太城,功曹陈恂劝谏说:“现在益州与成都郡结怨一天比一天深,你进城一定有大灾祸,不如留在少城观察太城的变化,向各县发布檄令让各村保联合做好抵御秦氐人的准备,西夷校尉陈总就要到成都,暂且先等他来。不这样的话,就退到犍为防守,西渡到江源,以防不测。”耿滕没有接受这个劝说。这天,耿滕率众进州城,赵派兵阻挡他,在西门发生战斗,耿滕失败而死,他手下僚属都逃窜了,只有陈恂两手反绑去面见赵,请求索要耿滕的遗体。赵赞赏他的义气而同意了他。
又遣兵逆西夷校尉陈总。总至江阳。闻有异志,主簿蜀郡赵模曰:“今州郡不协,必生大变,当速行赴之。府是兵要,助顺讨逆,谁敢动者!”总更缘道停留,比至南安鱼涪津,已遇军,模白总:“散财募士以拒战,若克州军,则州可得;不克,顺流而退,必无害也。”总曰:“赵益州忿耿侯,故杀之;与吾无嫌,何为如此!”模曰:“今州起事,必当杀君以立威,虽不战,无益也。”言至垂涕,总不听,众遂自溃。总逃草中,模著总服格战;兵杀模,见其非是,更搜求得总,杀之。
赵又派兵阻拦西夷校尉陈总。陈总到江阳,听到赵怀有谋反的心思,主簿蜀郡人赵模说:“现在州、郡关系恶劣,一定会出现大的变乱,应该迅速赶到那里,西夷校尉府的职责是掌握蜀地兵权,帮助顺从朝廷的人征讨谋反者,有谁敢乱动!”陈总却沿途走走停停,等到了南安县鱼涪津渡口,已经碰到了赵的兵马,赵模向陈总建议说:“分发财物召募兵士来作战,如果打败赵的州军,就可以得到益州,如果不能战胜,还可顺流而退,一定没有坏处。”陈总说:“益州刺史赵痛恨耿滕,所以才杀他,赵与我又没有仇怨,为什么这样呢?”赵模说:“现在益州挑起事端,一定会杀掉您来树立军威,您即使不与他发生战斗,也没有好处。”说得声泪俱下,但陈总还是没有听取,果然,一交手兵众都溃散了。陈总躲到草中、赵模穿上陈总的衣服与赵的州兵格杀交战,赵的兵杀死赵模,发现不是陈总,于是四下搜求找到陈总,也将他杀死。
自称大都督、大将军 、益州牧,署置僚属,改易守令,王官被召,无敢不往。李庠 帅妹婿李含、天水任回、上官晶、扶风李攀、始平费他、氐苻成、隗伯等四千骑归。以庠为威寇将军,封阳泉亭侯,委以心膂,使招合六郡壮勇至万余人,以断北道。
赵自封为大都督、大将军、益州牧,安排设置僚属,改换所属的郡守县令,晋朝廷所任命的官员,没有敢不听从赵的。李庠带领妹夫李含和天水人任回、上官晶、扶风人李攀,始平人费他,氐人符成、隗伯等人以及所属四千骑士归服赵。赵任命李庠为威寇将军,封为阳泉亭侯,把他看作亲信心腹,让他募集六郡的强壮勇武的人,发展到一万余人,以截断北来的道路。
资治通鉴第八十四卷
晋纪六 孝惠皇帝中之上永宁元年(辛酉、 301)
晋纪六 晋惠帝永宁元年(辛酉、 公元301年)
'1'春,正月,以散骑常侍安定张轨为凉州刺史。轨以时方多难,阴有保据河西之志,故求为凉州。时州境盗贼纵横,鲜卑为寇;轨至,以宋配、汜瑗为谋主,悉讨破之,威著西土。
'1'春季,正月,任命散骑常侍安定人张轨为凉州刺史。张轨因为时势多灾多难,心里有保守占据河西地区的想法,所以要求任职凉州。当时凉州境内盗贼横行,又有鲜卑人劫掠。张轨到凉州后,以宋配、汜瑗为主要谋士,把这些盗贼全部讨平,在河西地区威名昭著。
'2'相国伦与孙秀使牙门赵奉诈传宣帝神语云:“伦宜早入西宫。”散骑常侍义阳王威,望之孙也,素谄事伦,伦以威兼侍中,使威逼夺帝玺缓,作禅诏,又使尚书令满奋持节、奉玺缓禅位于伦。左卫将军王舆、前军将军司马雅等帅甲士入殿,晓谕三部司马,示以威赏,无敢违者。张林等屯守诸门。乙丑,伦备法驾入宫,即帝位。赦天下,改元建始。帝自华林西门出居金墉城,伦使张衡将兵守之。
'2'相国司马伦和孙秀让牙门赵奉假称宣帝有神语,散布说:“司马伦应当尽快入西宫即帝位。”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是司马望的孙子,一直对司马伦谄谀奉承,司马伦就让司马威兼任侍中,派他逼迫惠帝交出皇帝玺印与缓带,作禅让帝位的诏书,又派尚书令满奋持符节取来玺印与缓带,奉交给司马伦,表示惠帝已禅位给司马伦。左卫将军王舆、前军将军司马雅带领全副武装的兵士进入宫殿,通告三部司马,向他们宣示威势与封赏,没有谁胆敢违抗。张林等人在各宫门前驻扎防守。乙丑(初九),司马伦乘皇帝的专车进入皇宫,即帝位。大郝天下,改年号为建始,惠帝从华林园西门出宫到金墉城居住,司马伦派张衡带兵看守惠帝。
丙寅,尊帝为太上皇,改金墉曰永昌宫,废皇太孙为濮阳王。立世子为皇太子。封子馥为京兆王,虔为广平王。诩为霸城王。皆侍中将兵。以梁王肜为宰衡,何劭为主宰,孙秀为侍中、中书监、票骑将军、仪同三司,义阳王威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余党与,皆为卿、将,超阶越次,不可胜纪;下至奴卒,亦加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座,时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是岁,天下所举贤良、秀才、孝廉皆不试;郡国计吏及太学生年十六岁以上皆署吏;守令赦日在职者皆封侯;郡纲纪并为孝廉,县纲纪并为廉吏。府库之储,不足以供赐与。应侯者多,铸印不给,或以白板封之。
丙寅(初十),将惠帝尊为太上皇,把金墉城改名为永昌宫,把皇太孙废黜为濮阳王。立司马伦长子司马为皇太子,儿子司马馥封为京兆王,司马虔封为广平王,司马翊为霸城王,都为侍中并带兵。任命梁王司马肜为宰衡,何劭为太宰,孙秀任侍中,中书监、票骑将军、仪同三司。义阳王司马威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余党羽都任用为列卿以及各种名目的将军,任意越级提拔的人,多的不可胜数。下到奴仆士卒,也都封官加爵,每当朝会时,戴插貂尾、蝉羽等高官饰物的人充斥席位。不时人对这种滥封官爵的情况编谣谚说:“貂不足,狗尾续。”这一年,全国所荐举的贤良、秀才,孝廉等各名目的侯选官员都没有经过考试,各郡和封国掌管簿计的官员与十六岁以上的太学生都成为朝廷正式署官,全国大赦这一天在职的郡守县令都封了侯,郡属小官吏全都荐举为孝廉,县属小官吏全都荐举为廉吏。国家府、库的储备,都不够用来分发赏赐。封侯的人众多,来不及铸印,有时就用无字光板代替。
初,平南将军孙之子弼、弟子髦、辅、琰皆附会孙秀,与之合族,旬月间致位通显。及伦称帝,四子皆为将军,封郡侯,以为车骑将军、开府。以弼等受伦官爵过差,必为家祸,遣幼子回责之,弼等不从,不能制,恸哭而已。
当初,平南将军孙的儿子孙弼、弟弟的儿子孙髦、孙辅、孙琰等人都依附奉承孙秀,与孙秀合为一族,一个月的工夫就都升任显要的高位。等到司马伦称帝,这四人都升任将军,封为郡侯。任用孙为车骑将军,并开设府署。孙认为儿子孙弼等人接受司马伦的官职爵位超过等级,一定会带来家祸、派小儿子孙回去责备他们,孙弼等人不听从,孙没有办法,只能痛哭而已。
'3'癸酉,杀濮阳哀王臧。
'3'癸酉(十七日),杀濮阳哀王司马臧。
孙秀专执朝政,伦所出诏令,秀辄改更与夺,自书青纸为诏,或朝行夕改,百官转易如流。张林素与秀不相能。且怨不得开府,潜与太子笺,言:“秀专权不合众心,而功臣皆小人,挠乱朝廷,可悉诛之。”以书白伦,伦以示秀。秀劝伦收林。杀之。夷其三族。秀以齐王、成都王颖、河间王,各拥强兵,据方面,恶之。乃尽用其亲党为三王参佐,加镇东大将军、颖征北大将军,皆开府仪同三司,以宠安之。
孙秀专擅把持朝政,司马伦所下的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