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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追命、厉南星,常千安和白家二女也分别被七人围住还在苦战中,顾惜朝低声道:“你水我火。”话音方落,戚少商飞身攻向水位一人,不出所料火位之人立刻出剑直刺戚少商背心。待那人到了近前,顾惜朝再次飞快旋身,背向戚少商而立,小刀刺出,拼着生受一剑也要毙对方于刃下。对方没有料到顾惜朝会不闪不避,再想躲开却为时已晚,小刀透体而出,但他的长剑却并未刺中顾惜朝,而是被戚少商踢来的另一柄剑挡开。
七人已去其三,再不能成阵,剩下四人对付戚顾二人已无胜算,翻身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林雾之中,围住追命、厉南星、白家二女的几人也即刻退去。只眨间,二十一个玄衣人就再无半点踪迹,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天地间依旧只有细雨织就的网,将一切静静地笼在其中。
戚少商气极,上前一把拉过顾惜朝,呵道:“你真是疯子!”其实那一剑就算刺到顾惜朝,也不在要害,且伤口必不会深。但戚少商眼见顾惜朝如此诱敌法,却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顾惜朝被戚少商呵斥,心里也突地火起,冷笑道:“我原就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话一出口,却又立刻有些后悔,只得移开了目光,低声道:“去看看他们吧。”
戚顾二人朝厉南星和追命走过去,只见厉南星正低着头从自己的外袍上撕扯布条,到了近前才看清追命的右臂被剑划伤,血不断地渗出,在灰色的布袍上和着雨水迅速晕染开来。
白文瑶、白文瑄、常千安也聚了过来。白文瑄惊呼出声:“崔大哥,你受伤了!”
厉南星一边替追命包扎伤口一边道:“等到了城里,再买药给你敷上。”几人的包袱都随马车滚下了山坡,早不知散落到哪里去了。
追命咧嘴笑道:“不打紧,以前大大小小伤的多了,也没怎么管,自己就都好了。”说着忽然呲起了牙,高声叫道:“轻,轻点儿,南星,轻点儿。”
厉南星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一时淡却了方才生死之间的紧张。
厉南星系好了结,抬起头看着追命,摇头笑道:“你啊,现在不在乎,等以后老了,有你好受的。”说完又将自己头上的斗笠取下,戴给了追命。
追命笑嘻嘻用手扶了扶,道:“还挺合适的,就送给我吧。”
厉南星笑道:“一顶斗笠罢了,你喜欢,就戴着。”
常千安道:“追三爷,你把这件雨衣穿上吧。”说着就开始脱身上的雨衣。
追命摇手道:“不用,不用,常管家,我还没那么金贵。”
常千安却不答话,只是径自脱了雨衣,道:“伤口如果浸了水,再发炎,就不好了。”
追命寻思这话也对,要真出了问题,岂不是又要麻烦厉南星?况且去杭州的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于是就向常千安道了谢,接过雨衣穿在了身上。
“今天这些是什么人?”白文瑶皱眉发问。
“这可得问问戚大侠他又得罪谁了?”顾惜朝戏谑地开口,扬起眉梢唇角看着戚少商。
白文瑶冷哼一声,“戚大侠得罪的想必都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实是指桑骂槐,她虽然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个顾惜朝和传言联系起来,但她依然对顾惜朝心存敌意。不仅因为血染江湖、千里追杀的传闻,还因为她不喜欢被人看穿,太聪明的人她总会格外提防。
白文瑶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惜朝,但出乎她预料的是,顾惜朝只是微垂着眼,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并没有恶言相向,甚至连脸色也未有丝毫变化,倒是戚少商开口了:“人在江湖,哪能没有几个仇家,倒也说不上谁好谁坏,谁对谁错。”
顾惜朝忽地抬眼看向戚少商,似是想弄清楚戚少商究竟在想什么,他万没料到时至今日戚少商竟然还会替他解围,更没想到今天生死关头戚少商还会相信他的话,和他并肩作战,甚至,担心他的安危。
追命笑道:“对,对,要说仇家,我也有一大堆。不过今天这些确实要厉害些。”
顾惜朝收回目光,点头道:“不错,懂阵法,配合好,还能随机应变,不是一般的杀手。”
厉南星道:“这些人今日痛下杀手,而客栈里的那些人却想抓活的,难道是两帮人?”
戚少商道:“或许除了杀与抓还存在第三种可能。”
顾惜朝接口道:“有的杀,有的抓。”
戚少商抬眼,正对上顾惜朝如点漆般的黑眸,清亮的目光似乎连雨幕也无法阻隔。两个酒窝便不由自主的跳上了脸颊,浓眉下的大眼也随着一起亮了起来。
白文瑶听在耳里,看在眼中,不禁诧异万分。这样的两个人哪里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至交好友也不过如此。白文瑶聪颖异常,观人度物的眼光向来很准,因而深得白啸天看重。但这一回,她开始觉得看不清,猜不透。
白文瑄撅起嘴,道:“哪个坏蛋这么麻烦,我们现在怎么办?”
戚少商道:“马车是不能坐了,走路天黑之前到不了镇上,不如我们先到前面的村子里找户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天亮了再上路。”
几人纷纷点头同意了戚少商的提议,开始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向村子里进发。
待七人走到有人家的地方时,暗沉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雨依旧淅淅沥沥不紧不慢的下着,隐约有灯火在雨雾中闪烁。
依着那灯光,几人找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扣响了院门。
不多时院中略有些沙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白文瑶提高声音道:“大伯,我们几个人在路上遇了劫匪,阻了行程,天又下雨,能不能在您这里借宿一宿?”
里面安静了片刻,接着院门便“吱哑哑”被拉了开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略有些伛偻的男子提着一盏风雨灯立在门内,昏暗的灯光映着如风干的桔皮般的脸,苍老干瘦。
那老汉将几个人挨个打量了一遍,只见几人浑身尽皆湿透,衣袍的下摆都沾满了泥水,显是已经在泥地里走了很久,这才开口道:“几位要是不嫌我这里简陋,就进来避避雨吧。”
七人道了谢,随老汉进了院子。那老汉领着几人走进正中的屋子,立刻有人掀帘从里屋出来,是个身着灰色夹袄的大娘。
“老头子,这几位是?”
“是来避雨的,你把黎儿的房子收拾一下,给这两个小姑娘住。”又转过头对几人道:“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屋子了,你们五个男人就在柴房将就一晚吧。”
戚少商点头道:“好,有劳大伯了。”
那大娘笑道:“房间不够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去柴房收拾收拾,那里也是可以住人的。你们衣服都湿了,先进里屋烤烤火吧。”说着,转身掀开门帘,笑看着几人,甚是和蔼。
几人道谢进了里屋,那大娘又搬出椅凳招呼着几人坐下。
“你们是要去哪儿?”
白文瑶道:“我们要去杭州。不想半路遇到劫匪。马车坏了,东西也都丢了。”
那大娘取了碗出来,在桌上排开,点头道:“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出门在外,可得小心,东西丢了还算不得什么,要是伤了性命,可就不得了了。”一边说着一边从炉上拎起水壶给七个碗里倒满了热水,然后一一端给几人,待走到厉南星跟前时停了下来,又转头看了看顾惜朝,笑道:“哎哟,刚刚没看清楚,你们俩是兄弟吧,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这么好模样。”
厉南星接过碗,点头笑道:“是。”
那大娘道:“我也有个儿子,和你们差不多大,就在杭州那个叫江百家的茶楼里帮忙,叫赵黎,你们要是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厉南星道:“那这里的农活就都要靠你们二老了。”
那大娘笑道:“其实黎儿给我们老两口的钱就够花了,要不是我家那个犟老头子,我们也不用再种地。要是单靠种地,交的税比种出来的粮食还要多,迟早得饿死。”
戚少商笑道:“大娘,看来您儿子还挺能干的。”
大娘笑道:“我家黎儿呀,跟他爹一样,嘴上不行,但干活那是一顶一的踏实。而且不管多忙,他每两个月都一定会回家来看看。”语气中尽是欣慰和骄傲。
白文瑄笑道:“大娘,赵大哥我认识,他人真的很好。”
大娘喜道:“是吗?好,好。”说着又端了水走到顾惜朝跟前,递碗给顾惜朝,却恰巧碰到顾惜朝冰冷的指尖,那大娘一个激灵,不由嗔